86.

    “你不用管他?！倍藕愫攘艘豢诓瑁八沁^來幫我一個小忙的，幫完就會走?！?/br>
    “什么忙？”

    杜恒的眼睛很沉地看了她一眼，說：“治療你的手?！?/br>
    白沐愣了一下，下意識把手往背后藏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欲蓋彌彰之后，白沐又笑起來：“師父，你怎么知道的？”

    杜恒瞪了她一眼：“你藏什么？”他又喝了一口茶，平了平火氣，緩和了一點(diǎn)語氣：“師父總有知道的方法?！彼f：“不管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子的，我有辦法治療你?！?/br>
    “至于他，是來輔助我的?！倍藕惆欀迹磺樵傅卣f。

    “你要是不想理他，就當(dāng)他不存在就好了?！?/br>
    “他不會再傷害你?！?/br>
    *

    白沐很不擅長應(yīng)付司長辭，叁年前是這樣，叁年后還是這樣。

    但她身上已經(jīng)沒有合歡功法了，沒有他需要的東西，以后和司長辭以后也不會有任何交集，那就沒必要去打交道了。

    她從大廳里慢慢走出來，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一棵站在樹下的司長辭。

    他獨(dú)自站在一棵堆滿了雪的樹下，肩膀和衣襟上全是落下的雪，已經(jīng)積得很厚了。衣服的下擺也被融化的雪浸濕了。他一頭長發(fā)已經(jīng)全白了，隨意地扎在身后，看起來氣質(zhì)陰郁，有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蒼白。隔著一段距離，白沐看不清他有沒有在看她。

    但她想，他穿著濕衣服站在雪里，應(yīng)該會很冷。

    她在人間界曾聽說過一些傳聞，昆侖老祖的事情被編成長長的故事，關(guān)于他渾渾噩噩度日，把自己終日關(guān)在桃花卷里，瘋得人盡皆知。

    但和她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白沐想。元嬰期的強(qiáng)者，有什么能傷到他呢？

    她轉(zhuǎn)過頭，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太陽快落山了，夕陽把院子里的雪堆映成漂亮的金色。阿木站在門口，望著遠(yuǎn)方，像是在等著她回來。

    白沐朝它招了招手，小跑過去。

    屋里點(diǎn)了炭火，很暖和，白沐穿了件厚衣服，舒舒服服地坐在火堆旁邊看書。木偶站在一旁，笨拙地舉著茶壺，慢慢地給她倒了一杯紅茶。

    白沐把書舉起來，又放下來，怎么也讀不進(jìn)去。半晌，她扭頭，笑瞇瞇地看向木偶，帶著一點(diǎn)炫耀地說：“阿木，你知道嗎？師父說會給我治手?！?/br>
    她小小地笑了起來，唇邊有個笑窩，在火邊，她的側(cè)臉被映成溫暖的橘色，看起來有種很天真的孩子氣。

    木偶安靜地注視著她。

    “太好了，”她說，“我又能用凝風(fēng)了?！?/br>
    聽到自己的名字，放在桌上的青色長劍閃爍了一下，像是在附和著她的話。

    劍修和她的劍一起期待著重新在一起的日子。

    如果別人說能幫她治手，她只會信叁分的話，杜恒說的話，她總會不打折扣地相信。

    師父從未騙過她。

    她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紅茶。

    很香的味道。

    她的動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阿木一眼，木偶安靜木訥地站在原地，像是一個普通的木偶一樣。

    算了。她想，可能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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