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我者甜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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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恬莫名其妙,平靜地按了關(guān)門鍵。 第9章 近你 絕交! 知道裴恬要來,楊執(zhí)早早就在總經(jīng)辦門口等候,遠遠就看到了那道窈窕的人影。 女孩今天穿了雙牛皮小高跟,脊背挺得筆直,走起路來也不帶什么聲響。 明明低調(diào)到除了淡妝,再無一絲裝飾,卻還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吸引住目光。 “裴小姐。”楊執(zhí)面帶微笑:“我?guī)リ懣傓k公室。” 裴恬想起今天的事,覺得尤其丟人,這會也不好意思寒暄,只安靜地點點頭。 楊執(zhí)帶著她,路過了忙碌的總經(jīng)辦。 各個都埋著頭,看起來一派認真。 裴恬怕打擾他們工作,更加放輕了腳步。 楊執(zhí)卻是明白總經(jīng)辦這一群人八卦的德行,不作聲地笑笑,朝裴恬指了指門,“您進去吧?!?/br> “我直接敲門就行吧?” 楊執(zhí)點頭,心說您踹門都行。 裴恬敲了三下門。 男聲低沉:“請進?!?/br> 裴恬推門進去。 一眼看到陸池舟正對著她坐在桌前,目光凝視著電腦屏幕。 辦公桌上是一沓沓堆得老高的文件,整個辦公室唯有黑白灰三個色調(diào),機械低調(diào)地充斥著“只想賺錢”的思想。 “過來坐?!标懗刂劭聪蛩跋牒仁裁??” 裴恬:“不喝?!彼蝾^發(fā)上的胸針,惜字如金道:“還給你我就走?!?/br> 陸池舟瞇了瞇眼,站起身朝她走近,堅持道:“坐?!?/br> 你讓我坐我就坐? 裴恬心中翻了個白眼。 “我就不坐。”她本想說站著,但能坐偏要站著可不就是傻子,于是話到嘴邊,轉(zhuǎn)了個彎:“我…躺著!” 說著,她往身后的真皮沙發(fā)上一倒,勢要將唱反調(diào)進行到底。 陸池舟:“……” 他沒忍住,偏頭悶笑一聲,意味不明道:“你確定要躺著?不怕人誤會?” 裴恬:?誤會什么? 陸池舟半蹲在她面前,眼尾上挑,什么也沒說,又似什么都說了。 但裴恬就是領(lǐng)會到了。 唐羽幾人的對話,開始一遍遍在腦子里循環(huán)。 原本被強壓下的沉郁,放大了數(shù)倍。 說不定,陸池舟就經(jīng)常在這沙發(fā)上,做不好的事情。 裴恬倏地坐直身體,皺緊了眉頭,拿起一旁的抱枕狠狠丟向他。 “你自己玩得怎么花都行,但不要來招惹我!” 陸池舟接過枕頭,面色倒還很平靜:“玩得花?” 裴恬重重吐一口氣,不欲回答。 “有鏡子嗎?”她問:“我把東西摘了還你。” 陸池舟看向她頭頂,“你自己很難解開。” 他站起身,伸出手指:“我?guī)湍??!?/br> 裴恬突然抬高了聲音:“我不需要!”她恨恨打開陸池舟的手:“別碰我?!?/br> 話一說完,裴恬就懊惱地揪緊了身側(cè)的衣袖。 每次都是這樣。 在他面前,完全做不好情緒管理。 真是,里子面子都丟了個干凈。 空氣中,彌漫著一片快要凝固的沉默。 裴恬低頭,纖長眼睫擋住眸中神色,殷紅的唇緊緊抿著,印出一圈淡白。 下巴處傳來微冷的觸感,男人指尖溫涼撫上來,像是上好的白玉。 陸池舟抬起她的下巴,聲音很輕,是肯定句:“你在生氣?!?/br> 裴恬打開他的手,移開頭,緘默不語。 男人又靠近些許,黑眸直視她眼,不放過任何一絲情緒:“為什么生氣?” 裴恬往后退了退,直至腰后抵住沙發(fā),避無可避。 陸池舟倒也沒再靠近,只好整以暇地等一個答案。 裴恬兇他:“我仇富。” 陸池舟挑眉:“你仇你自己?” “我是討厭你這種,賺錢不用在正途,天天亂搞的富!” 陸池舟再忍不住,鏡片后的眼睛笑得彎起:“我怎么亂搞了?” 裴恬咬咬牙,覺得不需要再給這只公孔雀留面子。 她瞪圓了眼,樁樁件件地列舉著:“天天打扮得花里胡哨,四處拋頭露面,前夜去會所留情,今天和女明星密會,你這不是亂搞是什么?” 裴恬越說,越氣。原來列舉起來,才發(fā)覺這只狗有這么多令人發(fā)指的行為。 她在這邊嚴肅控訴,陸池舟卻是滿臉閑散,到最后,甚至笑出了聲。 他拖腔帶調(diào)的,“恬恬?!?/br> 裴恬的小名,尤其粗暴簡單,取“恬”的疊字。 別人喊,正正常常的,到他口中,百轉(zhuǎn)千回,生生將這兩字喊出了點纏綿的味兒。 和少年時代清朗的少年音,大相徑庭。 “我才發(fā)現(xiàn)。”陸池舟彎唇:“你這么關(guān)注我的?” 裴恬:?! “誰關(guān)注你了!” 陸池舟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更合適的措辭:“不然怎么比我自己都清楚——” “我是怎么亂搞的?!?/br> 裴恬:“……” “你這屬于?!闭f到一半,陸池舟突然傾身。 裴恬瞳孔皺縮,無措地躲開視線,下一秒,男人呼吸錯落在她耳畔,氣息輕淺:“空口造我謠?!?/br> “我這么潔身自好的人,被你扣了這么大一頂帽子,你說怎么辦?” 這罪名有點大。 裴恬氣焰弱了些,“不是我說的?!闭f完,她仍有些不服氣,補充了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br> 陸池舟氣笑了,他伸手,修長手指毫不客氣地擰了擰裴恬細嫩的臉頰,“你生我氣,為什么不直接問我?” 這語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裴恬別開臉,咬牙道:“我生氣的地方多著呢,問你,你回答嗎?” “而且,我們早八百年絕交了!” 陸池舟唇角笑意斂去。 他不笑時,五官尤其凌厲。 “絕交?”陸池舟扯了下唇,嗓音冷冽:“我同意了嗎?” 裴恬眼睛有些脹,頓時口不擇言:“你以為你誰啊,你宇宙之主嗎?我說絕交就絕交,還要你同意?” 陸池舟只安靜地看著她,語速很慢地提醒她:“明明一開始,是你先招惹我的?!?/br> “霸占著我這么多年?!?/br> 他輕呵一聲,“現(xiàn)在說絕交就絕交?!?/br> 越到后面,他語氣越低,聽得裴恬一陣心虛。 明明占理的是她呀! 陸池舟還在說:“你反省一下。” 裴恬:“……” 陸池舟說得委婉,但裴恬卻是明白,他是拿“童養(yǎng)婿”的事情,和她算賬。 這個童年陰影,確實是她一手造成的,捆綁了他這么多年。 裴恬氣焰弱了些,只好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你快點把胸針取下來吧?!?/br> 陸池舟輕笑一聲,往后退了些,站起了身。 那個話題,總算不了了之。 “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