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寵美人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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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雖然沒有大雪,可冬日的冷風(fēng)也極是寒涼,吹得舒貴妃臉頰生生刺痛,偏偏她又不敢離開。 舒貴妃心里明白,這是陛下對她的懲罰,因為她昨晚對小廚房的那些柴火動了手腳,致使虞答應(yīng)的雙手受傷。 呵,陛下對著那個虞答應(yīng),還居然心疼起來了。她可是太后的人,就算被后宮的妃嬪給害死了,不也正合陛下的意? 舒貴妃站在原處凍得發(fā)抖,不由感到一陣心寒。她陪在陛下身邊兩年都無寵,當初她特地央求了父親,自降了身份,嫁給當時還是魏王世子的陛下做側(cè)室,他又何曾心疼過自己半分? 她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讓貼身宮女如意進去催了催:“就說本宮身子弱,實在受不住這冬日的獵獵寒風(fēng)?!?/br> 如意連忙應(yīng)了,沒過幾時又隨李福一起出來了,她朝舒貴妃含笑使了個眼色。 李福上前賠笑道:“貴妃娘娘快請進,陛下今日政務(wù)繁忙,這才疏忽了。” 舒貴妃皮笑rou不笑,她等了這么一會兒,早已耐心盡失,此刻也不答話,繞過李福就進了養(yǎng)心殿。 魏昀立在窗邊,高挺的身姿背對著舒貴妃,讓人一時看不見他面上神情。 舒貴妃一直都覺得,陛下是個捉摸不透的男人,可在他面前,她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 于是舒貴妃勉強壓下心底的絲絲怒氣,在魏昀背后恭敬行禮道:“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魏昀終于轉(zhuǎn)過身,漆黑的眸子毫無波瀾地看著舒貴妃,這一刻,他眼底平靜得可怕:“你可知道,朕為何又召你過來?” 舒貴妃微低下頭:“臣妾蠢笨,揣摩不透圣意,還望陛下恕罪?!?/br> 魏昀突然嗤笑一聲,冷聲道:“朕想讓你安分一點,僅此而已。” 翊寧宮請安那一幕,他都聽說了。舒貴妃借著維護虞晚的名義打壓徐常在,最后畫虎不成反類犬,當真可笑。 他昨晚不過稍稍提了一嘴,舒貴妃小廚房的柴火究竟能有多旺,他想去瞧瞧,舒貴妃便言辭懇切地向魏昀請罪,說是廚子弄錯了柴火,致使虞答應(yīng)雙手受傷云云。 整個過程中,魏昀一句話都沒說,一直都是舒貴妃在說。 此刻舒貴妃面色一白,她似乎又被戳中了痛處,兩行清淚驀然滑落,像要傾訴多年來的苦楚:“安分……陛下不如教教臣妾,究竟怎樣才算安分?臣妾想要的不多,唯一的貪念便是能與您并肩的那個位子,可陛下您為什么就是不肯給呢?” 魏昀沉默片刻,終于開口道:“朕給不了你?!?/br> 當年舒將軍以性命相求,后來又戰(zhàn)死沙場,魏昀這才娶了舒貴妃為側(cè)妃。 他本就冷情,這顆冰冷的心也從未被女人捂化過,舒貴妃也不例外,所以他不可能給她皇后之位。 至于子嗣,魏昀一早便想好了,甚至派人在暗中物色文武雙全的少年,準備將來過繼,等局勢穩(wěn)固后也無人敢說什么。 舒貴妃卻似乎陷入魔怔中,她突然紅了眼眶,顫抖著聲線問魏昀道:“為什么……陛下究竟是為了哪個女人,才不肯把鳳位交給臣妾?是虞晚么?臣妾哪里不如她,就憑那張臉么?!” 魏昀沉聲打斷:“舒貴妃,你越矩了!” 他何曾受人要挾,更何況皇后之位事關(guān)社稷 ,又豈是哪個女人想要,他就必須得給的? 那后宮都不知要出多少位皇后了。 舒貴妃對此渾然不覺,只繼續(xù)固執(zhí)地追問道:“陛下你對臣妾不必有所隱瞞,就是因為虞晚對不對?!” 魏昀不欲多言,轉(zhuǎn)身便進了內(nèi)室,留下李福在正殿朝舒貴妃軟硬兼施的勸說,想把人給請出去。 舒貴妃止不住的哭鬧,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可隨著時辰流逝,魏昀一直都未出來見她,舒貴妃哭聲這才漸漸停止,她面無表情地擦干了眼淚,隨后自行起身離去。 李?;貋韽?fù)命,他覷了眼魏昀面上神情,小心翼翼開口道:“陛下,您莫往心里去,舒貴妃當年自從跟了您,錦衣玉食享用慣了,一時想不開,日后總會想開的?!?/br> 魏昀冷哼一聲,并不說話。 連李福都能看明白的道理,舒貴妃居然還執(zhí)迷不悟,當真是想要太多而不自知。 悠雨軒。 虞晚倚在美人榻上,由云袖給她受傷的雙手上藥,陸貴人在一旁不忍再瞧,卻是欲言又止。 見狀,虞晚淡淡開口道:“雪菡jiejie有話但說無妨?!?/br> 陸貴人蹙眉看了眼虞晚雙手的慘狀,輕聲勸道:“meimei當真要為太后做到如此地步么?依jiejie看,陛下如今對你并非無心,只要你好好的待在后宮,來日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虞晚抿了抿唇瓣,想起太后給她喂的藥,一雙美眸頓時有些黯淡失色:“jiejie,我別無選擇?!?/br> 她對新帝其實沒多少感情,在他面前多半是在演戲。太后的一月之期便是明日,所以虞晚才想盡快奪得新帝的寵愛,除此以外再無其他心思。 先前吞下的那粒藥,就像高懸在她頭頂?shù)牡?,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雖然太后說不會毒害她,可若當真無毒,又何需解藥? 在這等情勢下,虞晚根本無心兒女情長。 陸貴人難掩關(guān)心道:“meimei若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大可以告訴jiejie的,jiejie去求父親幫忙,他好歹是個宰相呢?!?/br> “讓jiejie費心了,如今meimei一切都好,沒什么好擔憂的?!庇萃韰s輕輕搖頭,手上依舊傳來針扎一般的刺痛,她低頭瞧了瞧,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傷口竟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看來新帝先前賞她的那瓶藥是極好的。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陸貴人擰緊了眉心:“你這樣怎能算好呢?” 虞晚依舊無奈搖頭,她不是沒想過破局之法,而是太后的勢力實在太大,她不敢挑戰(zhàn)太后的底線。 太后手握重權(quán),程氏一族精兵強將眾多,太后的消息更是無比靈通,陸相難得保持中立,虞晚不能拉陸貴人的父親下水。且這事兒很有可能被太后提前知曉,屆時麻煩更大,虞晚是個惜命的人,不敢輕易嘗試。 陸貴人咬了咬唇,望著虞晚那雙滿目瘡痍的手,她眼睛霎時間紅了一圈。 虞晚是她在后宮唯一的知己,可她卻看著虞晚身陷險境,什么都做不了,枉稱一聲jiejie。 “好jiejie,別自責了。”虞晚笑了笑,趕忙兒換了個輕松的話題,“晚上咱們一起剪些窗花,可好?” 陸貴人硬生生地收住眼淚,無奈點了點虞晚的額頭:“那便依你。” 既然meimei不肯說,那她便自己去查。 翌日,虞晚又瞧了瞧自己的雙手,發(fā)現(xiàn)傷勢恢復(fù)得喜人,一時心情愉悅,給悠雨軒的所有宮人都發(fā)了賞錢,這其中也包括荷玉。 云袖給院子里的宮女都發(fā)完賞錢,見荷玉在不遠處蒔弄花草,就是不肯過來,她只好走過去,面無表情地把賞錢扔在了荷玉面前,然后一句話都不說的走了。 荷玉也一聲不吭,整個人都陰郁沉默許多,近日總是能碰見不少落井下石之人,大多是她得勢時踩過一腳的宮女太監(jiān)。此刻荷玉用手指狠狠摳著泥土,又一點點碾碎成粉末,好似這樣就能解氣一般。 這時一名壽康宮的宮女進了院子,荷玉見了,頓時眼睛一亮,她原本也是壽康宮的宮女,此時忍不住起身迎上去,卻見對方用嫌惡的眼神瞥了眼自己,隨后直接繞過她,走進了悠雨軒正堂。 荷玉氣得咬牙切齒,狠狠將手中的泥土甩在了地上。 這宮女名叫白棠,是來傳話的,進了正堂先是恭敬行禮:“小主吉祥。” 虞晚不得不打起精神應(yīng)對,她開口問道:“可是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白棠笑了笑:“回小主的話,太后娘娘宣您去一趟壽康宮?!?/br> 虞晚知道今日便是領(lǐng)藥之期,既然太后娘娘宣她過去,她便很快應(yīng)下:“我這便過去,有勞你跑一趟了?!?/br> 隨即虞晚起身,帶著云袖去往壽康宮,卻并未發(fā)現(xiàn)身后跟著一個偷偷摸摸的小宮女。 第21章 【021】 這一切其實都多虧了虞晚的…… 壽康宮與悠雨軒相距不遠,虞晚由宮女引著,沒走多久便到了。 她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壽康宮正殿,朝端坐寶座的太后行禮道:“嬪妾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br> 太后今日和顏悅色,連衣裳的顏色都鮮亮幾分,她屏退了宮人們,只留下心腹,隨后朝虞晚笑著抬了抬手:“快起來吧?!?/br> 虞晚如上次那般坐到一邊,連位子都一模一樣,她心里有些緊張,卻盡量不漏出半分,而是面貌乖巧地朝太后娘娘問道:“太后娘娘找嬪妾有何要事?” 太后在座上抿了口碧螺春,輕輕笑了聲:“哀家上次讓你親自下廚,還特地去了翊寧宮,結(jié)果如何?” 虞晚料想太后早已知道,可還是老實陳述了一遍,包括那道焦掉的冬筍炒rou片,陛下居然也嘗了一口,還有些嫌棄云云。 太后一直都饒有興致地聽著,不時打趣幾句,若非虞晚心里清楚太后和新帝對立,還真當太后是位慈母。 末了,太后笑意盎然地點評道:“倒是符合陛下的一貫作風(fēng)?!?/br> 她是何等老jian巨猾之人,自然看得出魏昀已經(jīng)對虞晚動了些心思,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也不知具體到了何等地步。 這一切其實都多虧了虞晚的苦rou計。 太后明知后宮只有翊寧宮有小廚房,她知道以舒貴妃的脾性必定會動手,卻還要讓虞晚親自做菜,目的便在于讓虞晚多吃些苦頭,好讓陛下動心。只是這話卻不能說給虞晚聽,否則顯得她這個姨母太過無情。 虞晚絲毫不敢松緩心神,只笑著應(yīng)付道:“嬪妾對陛下了解尚淺,自是不如太后娘娘的。” “這倒未必,哀家也是聽你的一面之詞,再從中推斷一二?!碧蠛谜韵镜刈两裎刺崞痤I(lǐng)藥之事,反倒和虞晚話了些家常,“陛下向來冷情,如今你算是相對得寵的一個,后宮那幫主子可有給你臉色看?” “后宮的jiejie們大多對嬪妾不錯?!庇萃磔p描淡寫回了句,她并未在太后面前訴苦,左右入宮這么久,太后就沒替她出過一回頭,是以也懶得多說。何況,誰知道那些妃嬪們的底細究竟如何,若是貿(mào)然在太后面前開口,反而不美。 太后聽后十分滿意:“你能這么想,自是極好。” 她知道徐常在和虞晚不對付,二人雖然都是她的棋子,可相較之下虞晚更為明事理,那徐常在就是個豬腦子,難當大用,且讓這人繼續(xù)上躥下跳,等到?jīng)]有用處了,太后隨時都能一腳踢開。 虞晚見此愈發(fā)確認,太后只是隨口試探一下自己,并非有心為自己出頭。 眼見太后又要說些別的家常,虞晚終于忍耐不住心中的厭煩,拐著彎兒提醒了一句:“太后娘娘,上個月嬪妾在壽康宮吞過一粒藥丸,您可記得?” 太后似乎這才想起來領(lǐng)藥之事,輕拍了記腦門笑道:“瞧哀家這記性,周嬤嬤,快去把這個月的解藥拿來?!?/br> 沒一會兒,周嬤嬤便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手中捧著個小盒子。 虞晚忍不住彎了彎唇,心想這個月終于有命活了,又是崴腳又是燎泡的,可真是不容易。 太后見到虞晚晶亮的目光,也不欲為難她,笑著朝周嬤嬤道:“去拿給哀家的外甥女。” 周嬤嬤連忙應(yīng)下,隨即將那紫檀木的小盒子交予虞晚。 虞晚雙手接過,起身跪在大殿中央道:“嬪妾謝太后娘娘恩典。” “傻孩子,這本就是你應(yīng)得的?!碧笫?,命周嬤嬤扶虞晚起來,旋即又開始關(guān)心起虞晚,“近日你身子如何,月事可準?” “托太后娘娘的洪福,嬪妾一切都好,月事也無礙?!庇萃聿恢@是太后設(shè)下的圈套,只照實回答,還乖乖回到位子上喝了口茶。 怎料太后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道:“既然無礙,是時候該把侍寢提上日程了?!?/br> 虞晚一噎,差點把茶都給噴了出來,又強行憋了下去,被茶水撐起來的圓潤臉蛋分外可愛。 太后居然要她侍寢!這事不是該循序漸進么……她可從未把事情想得這么遠。 “哀家沒說現(xiàn)在就讓你侍寢,只是你總得更進一步?!碧笠娪萃磉@般反應(yīng),不由解釋道,“等你手上的傷好了,便去有意無意地撩撥新帝,探探他的意思,知道了么?” 虞晚捧著懷中的解藥,她哪還敢拒絕,唯有硬著頭皮道:“嬪妾遵命?!?/br> 隨即太后又和虞晚說了一會子話,終于有些乏了,虞晚這才從壽康宮里出來。 她緊抿著唇,臉色有些不好看,總覺得今日又入了太后的圈套。先前跟自己說了那么多,又是話家常又是探新帝口風(fēng),其實殊途同歸,最終就是為了讓她侍寢,可太后要自己侍寢又有何用? 況且,侍寢這事,還真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