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寵美人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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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如今竟讓父親都不肯認(rèn)她……都說血濃于水,難道二人的父女情分, 就如此脆弱不堪? 恰在此時,一名小太監(jiān)出來高聲通傳道:“陛下宣衛(wèi)國公入殿覲見!” 衛(wèi)國公聞言, 這才收起面上陰沉冷酷的神情, 他目不斜視地進(jìn)了養(yǎng)心殿, 連個眼神都沒給虞晚。 虞晚面色蒼白,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方才穩(wěn)住心神離開。 既然父親不想見她,那她以后便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李福此時回到院內(nèi), 恰好看見衛(wèi)國公父女方才那一幕,他總覺得衛(wèi)國公身上有些奇怪, 照理父親難得見到身居深宮的女兒,表現(xiàn)最是溫情不過, 哪有當(dāng)?shù)囊恢蔽站o拳頭, 仿佛隨時要沖上去揍人一般的? 他一時沒想明白,腳下卻是未停, 直奔養(yǎng)心殿內(nèi)。 衛(wèi)國公原以為又出了什么事,新帝這才找他, 未料到竟是閑話家常。饒是如此,他也不敢不打起精神應(yīng)對新帝的問話,只能小心賠著笑臉,挑幾件府中趣事說與新帝聽。 魏昀從始至終面色淡淡, 顯然提不起什么興致,可衛(wèi)國公又是他叫過來的。 說白了,他是為了虞晚,想親自試探一番衛(wèi)國公對虞晚的態(tài)度。可那父女二人方才已在門口碰見,據(jù)回來稟報的小太監(jiān)所言,他們相處并不愉快,于是魏昀才叫小太監(jiān)去把衛(wèi)國公叫進(jìn)來,免得虞晚再傷神。 如今,衛(wèi)國公講了府內(nèi)上下的趣事兒,唯獨不提他的女兒虞晚。 魏昀輕抬眼眸,最終揮手道:“知道了,退下吧。” 衛(wèi)國公面色從容,絲毫瞧不出端倪,垂在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只在轉(zhuǎn)身的瞬時露出些許。 魏昀坐在龍椅上目光微凝,心中突然劃過一道念頭,他禁不住擰起了眉,便在衛(wèi)國公走后叫暗衛(wèi)現(xiàn)身,低聲吩咐了幾句。 李福垂首立在一旁,他悄然豎起耳朵想聽,卻什么都沒聽見。 直到魏昀吩咐完暗衛(wèi),突然挑了下眉梢,聲音陡然一響道:“李福!” 原本全神貫注偷聽的李福嚇了一跳,帽子一歪,差點沒掉下來。旁邊的小太監(jiān)見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李公公的笑話可不多見哪。 李福懊惱地扶正帽檐,視線對上新帝冷冽的目光,知道自己犯了忌諱,不該偷聽主子不想讓他知道的事兒。 他硬著頭皮,索性跪下來承認(rèn)道:“奴才知錯。” 魏昀冷哼一聲:“去外面跪著?!?/br> 于是,大名鼎鼎的李公公今日被罰跪了一個時辰。 虞晚回到悠雨軒,只覺一腔愁苦無人訴說,她有心去找陸貴人訴訴苦,可奈何腰身酸痛,回來還是用養(yǎng)心殿那兒的轎子抬的,便躺在床榻上補了個眠。醒來時覺得心情好了些,就打消了去找陸貴人的念頭。 入夜萬籟俱寂,雪花撲簌簌地下著,落在李福撐著的傘上,把傘面堆積成了一層白。 魏昀不喜坐轎,他帶著人徒步走到了悠雨軒院門前,并未事先通傳,結(jié)果便得知虞晚已經(jīng)睡下了,就在方才不久。 “陛下難得過來,這可是天大的福氣,旁人想要都要不來的?!崩罡H滩蛔∴凉值?,“這才幾時?你家小主怎睡得這般早?” 云袖福了福身答道:“小主她今日心情不愉,所以睡得早了些,還望李公公恕罪?!?/br> 李福頓了頓說道:“這,還不把你家小主去叫起來,迎接陛下?” 今晚陛下難得親臨悠雨軒,貴人卻已然就寢,實在是不合規(guī)矩。面前這小丫頭也是,平日挺機靈的一個人,此時卻犯了渾,當(dāng)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便有什么樣的奴才。 云袖本不想叫醒虞晚,此刻聽聞李公公吩咐,只好點頭應(yīng)道:“是,奴婢這就去,還請陛下稍候?!?/br> “罷了?!蔽宏劳蝗怀雎暣驍?,“朕進(jìn)去瞧瞧,你們在外面留著。” 于是李福和云袖二人站在屋檐下,靜默了一瞬后,李福還是決定教教云袖宮里的規(guī)矩:“云袖姑娘,陛下是個極其講究規(guī)矩的人,甭管你家小主有多受寵,下回可萬萬不能如此失禮了?!?/br> 云袖忙不迭點頭道:“奴婢知錯了,今后一定謹(jǐn)記李公公的教誨?!?/br> 李福這才笑道:“這便對了,雖說陛下面上瞧著不在意,可謹(jǐn)慎些總是沒錯兒?!?/br> 魏昀推門而入,只見屋內(nèi)光線昏暗,僅剩兩只紅燭還亮著。他知道今早虞晚和衛(wèi)國公之間的不愉快,本想晚上來安慰一番,如今人已睡下,他便打算看看就走。 怎料帳幔剛剛掀起,魏昀便察覺到虞晚呼吸聲的變化。 她躺在角落里,又蜷成了小小的一團,只留潑墨般的三千青絲對著他,竟是在裝睡。 魏昀失笑,剛欲開口說話,怎料突然聽見了虞晚細(xì)微的抽泣聲,這聲音剛冒出一個尖尖,又很快被她憋了下去。 男人伸在半空的手頓住一瞬,最終小心翼翼地探過去,將虞晚給抱了過來,坐在他腿上。 虞晚并未掙扎,小手順勢攥緊魏昀的衣襟,兩行清淚忍不住滑落下來。 她身上穿了件玉色的寢衣,在魏昀來之前,便獨自在床上無聲抽泣??v使早上想著不去在意,可到了晚上,她仍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起父親往日待自己的好,便覺心口疼痛難忍。 此刻被新帝這般抱著,仿佛像個小孩子那般,虞晚眼中淚花愈發(fā)洶涌了。 魏昀輕輕拍著她的背,靜默半響后緩緩道:“想哭便哭吧,莫忘了你還有朕?!?/br> 虞晚聽他這般一說,哪兒顧得上什么禮儀尊卑,她縮在魏昀懷中,咬了咬唇便開始抽泣起來。 待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魏昀肩上的衣裳已然濕了一大片,虞晚尷尬地?fù)狭藫嫌行┟甑暮诎l(fā),怯怯道:“陛下……” 魏昀低頭,只覺那處濕漉漉的,卻道:“無妨?!?/br> 他早就知曉衛(wèi)國公在虞晚心中的位置,今日一見她哭,反倒覺得她沒那么多心機,變得更真實了。魏昀伸出手,為虞晚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 虞晚被他的舉動弄得一愣一愣的,突然覺得,其實新帝這個人并不壞。 她感激他今晚陪在身邊。 外面的雪此時停了,讓人瞧見一片月明星稀的夜空,這夜晚的紫禁城本就寂靜,此刻更是落針可聞。 虞晚偷偷睜開一只眼睛縫,悄咪咪看著新帝的俊顏,二人同塌而眠,只這次虞晚是清醒的。 她咬了咬唇,稍稍往前拱了拱,把頭埋在新帝的胸膛前??捎萃聿桓以齑?,還是留了一條空隙,挺翹的鼻尖并沒碰著魏昀,免得吵醒他。 魏昀雖說閉著眼,大掌卻精準(zhǔn)無誤地落在虞晚腰后,將她拉入他懷中,玲瓏有致的身段緊緊貼著自己。 虞晚愣愣出神,后知后覺地微紅了臉,喃喃道:“陛下沒睡啊……” 魏昀聞言睜開漆黑如夜的眼眸,低頭看了眼虞晚,認(rèn)真地詢問道:“你不想睡?” 男人眼中的訊息并不難懂。 他在問她那檔子事。 虞晚這下還敢多說什么,想起新帝的強壯,她慌忙閉上雙眼道:“要、要就寢了,陛下晚安?!?/br> 魏昀勾了勾唇,手臂抱著虞晚的腰,心情極好地入睡了。 第二日,內(nèi)務(wù)府又送來了一批賞賜,這次是珍貴的衣料和首飾,件件精美華麗,又不落俗氣,仿佛是給九天仙女用的,許多名字甚至是虞晚從未聽說過的。 虞晚有些好奇,伸手摸了摸那色澤瑰麗的料子,小太監(jiān)一見,連忙笑著介紹道:“這是江南新出的紋樣,工藝采用了緙絲,千金一匹,先前舒貴妃想拿來做衣裙,結(jié)果被陛下給否了,如今巴巴地送來給小主呢?!?/br> “……那可真是榮幸呀?!庇萃砻銖娦α讼?,她沒有絲毫高興,反而心弦一緊,她猶記得往日見舒貴妃時的場面,人家怕是要打心底里記恨上她了。 一想到這兒,虞晚便覺得眼前的賞賜十分刺眼,連帶生出了如坐針氈之感。 她起身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最終擰著眉道:“云袖,收下吧?!?/br> 畢竟是御賜之物,不好再退回去??伤禄乇仨毜煤托碌壅f說,平白無故弄得這般招搖做什么。只要風(fēng)頭蓋過了舒貴妃,虞晚就心里發(fā)慌,這女人能坐穩(wěn)后宮第一的位子,勢必不是等閑之輩。 小太監(jiān)見虞貴人并未流露出高興之色,他唯恐自個兒說錯了話,沒再久留便下去了。 蘭芷那兒近日一直由曹太醫(yī)在診治傷勢,據(jù)說恢復(fù)得不錯,虞晚時常去看她,得知蘭芷后腦瘀血已經(jīng)散去,腿腳也在慢慢恢復(fù),登時高興不已,賞了所有宮女太監(jiān)銀錢。 陸貴人進(jìn)來悠雨軒時,便見著這樣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面,不禁失笑:“晚兒meimei?!?/br> 虞晚瞧見陸雪菡身后的宮女端著個物事,連忙起身相迎:“雪菡jiejie來了,可是有何事?” “你給陛下的壽禮,備得如何了?如今只余五日時間了。”陸貴人今日就是來提醒虞晚這事兒的,她聽聞其余各宮都在挖空心思給陛下備壽禮,又是找娘家人又是打造金器的,唯獨悠雨軒這兒靜悄悄的,連個動靜都沒傳來。 這話一落,虞晚臉上便笑意全無。 完了,她近日實際上經(jīng)常與新帝碰面,夜里還睡在他的懷里,但有時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F(xiàn)在一想,難怪新帝最近面色總是喜怒難辨,原來是在想她忘記了他的壽禮! 第40章 【040】 回府省親 陸貴人眼見虞晚面色不對勁, 心中頓時升起不妙的預(yù)感:“你不會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凈吧?” 虞晚低垂眼簾,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愣是連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口。 陸貴人只覺兩眼一抹黑, 差點暈過去:“陛下萬壽是何等大事,偏生晚兒meimei你一直待在悠雨軒消息閉塞,連各宮的動向都不清楚……不對, 即便你不知曉旁人的動向,也不能把這等重要的日子給忘了呀!” 若是讓陛下知曉了, 還不知要做何想法。 “jiejie倒是備了一份壽禮, 是一幅松鶴祝壽圖, 恰好還未寫署名, 不如你先用jiejie這份, 當(dāng)成是你為陛下準(zhǔn)親筆作的畫?”陸貴人一門心思為好姐妹打算,她倒是不太在意自己是否得寵, 此刻試探著問虞晚道。 “恐怕不成?!庇萃碜灾^錯,低頭對著手指, 聲音細(xì)如蚊吟道,“這幾日陛下一直來我這兒, 他知道我日子過得安逸得很, 什么壽禮都沒備。jiejie的壽禮還是自個兒留著用吧,好歹也是一份心意?!?/br> 陸貴人一聽, 感到渾身氣血都在上涌,她好不容易提上一口氣, 唯有哭笑不得道:“陛下可真是寵你,若我是陛下,早把你這小沒良心的打入冷宮去了?!?/br> 虞晚抿抿唇,她倒是覺得不然, 興許陛下只是在觀察……她究竟何時才會想起他的生辰。 陸貴人臨走之前,給虞晚出了個點子。 離陛下萬壽的期限只剩五日了,時間實在倉促,此時再花心思也來不及了,不如去求助她的娘家衛(wèi)國公府。 然而虞晚卻記得,上回父親對她那等冰冷的態(tài)度,實在不敢恭維……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新帝那張冷情的面容,他好不容易才對她好些的…… 虞晚閉了閉眼,決定還是去送個信試探一番,若實在不行便罷了,她另想法子便是。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衛(wèi)國公府很快有了回音。 云袖拿著一封信回到悠雨軒,又驚又喜道:“小主,奴婢出去領(lǐng)午膳時正好碰見內(nèi)務(wù)府的人,說是衛(wèi)國公府回了一封信,就趕緊跑回來了?!?/br> 虞晚一聽很是高興,連忙招手道:“快拿來給我瞧瞧。”說罷便拆了信封,一字一字地認(rèn)真看著。 這封信乃衛(wèi)國公親筆手書,字跡大氣磅礴,說明日恰好是今年的妃嬪省親之日,貴人可抽空回一趟衛(wèi)國公府,共用一頓午膳,順帶商量給陛下的壽禮。 衛(wèi)國公此舉,對虞晚來說,當(dāng)真是雪中送炭了。 她連忙提筆,寫下一小段簪花小楷:“女兒依父親之意?!彪S即再讓云袖送出了宮,至于內(nèi)務(wù)府那邊,也派了個小宮女過去知會一聲,免得明日不肯放她離宮。 如今虞晚圣眷正濃,幾乎每日都有賞賜送入悠雨軒,內(nèi)務(wù)府自是不敢違抗她的意思,很快便答應(yīng)下來。 翌日正午,衛(wèi)國公府。 自二房三房的幾位主子接連入獄后,本該恢復(fù)平靜的衛(wèi)國公府卻不甚太平,昔日熱熱鬧鬧的世家,如今門庭冷落。三姑娘虞芊不知所蹤,大姑娘虞菁早已嫁入安王府,剩余的幾位小輩沒了雙親,時常在府中鬧騰。 衛(wèi)國公見了心煩,索性送到鄉(xiāng)下的莊子里去養(yǎng)著,至于小輩們究竟過得如何,他一概不去過問。就算是死了,都跟他無甚關(guān)系。 偌大的衛(wèi)國公府,如今竟只剩下衛(wèi)國公一位主子。 直到今日虞晚回府省親,府內(nèi)這才有了幾分流動的生機。衛(wèi)國公一早便吩咐廚房做些女兒往日愛吃的菜肴,還特地命奴仆將花廳打掃地一塵不染,連帶虞晚往日居住的雪筱閣也里里外外打掃了數(shù)遍,這一切都是專門為了等她回來。 衛(wèi)國公府的管家又換了一位新的,姓王,年紀(jì)不大,據(jù)說是個有能耐的。此時這位王管家正站在衛(wèi)國公身旁,挑了些討喜的吉利話逗衛(wèi)國公開心:“早先便聽聞虞貴人國色天香,在宮里格外有臉面,如今她還記著要回府,想來心里定是牽掛著老爺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