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寵美人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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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袖盡管也十分擔憂陛下的情況,但她最關(guān)心的還是虞晚的身子,畢竟自家主子中了兩月的毒,如今余毒未清,便忍不住勸道:“主子,您身子尚未痊愈,不便多走動?!?/br> “見不到陛下,我于心難安?!庇萃頁嶂榕橹碧男目?,總覺得醒來之后有哪里不對勁,可偏偏她又無從證實,如今唯有親自跑一趟,興許還能窺知一二,“去問雪菡jiejie借一頂轎子來,她如今既是德嬪,又執(zhí)掌鳳印,內(nèi)務(wù)府應(yīng)該給她配了轎子才是?!?/br> 云袖無奈,卻還是派人去了一趟德嬪宮里。 沒過幾時,一頂精致的轎子停在了悠雨軒門口,正是德嬪平時去各宮時用的那頂,如今借給了虞晚用。 虞晚被云袖扶著坐了進去,她眉心微蹙,扶住額頭忍著身子的虛乏,好不容易才到了養(yǎng)心殿門口。 李福見到那頂轎子,起先還以為是德嬪,沒想到從里面走出來的竟是虞晚。 他眉心一跳,面上卻瞬時掛上笑意,將一番話說的可謂滴水不漏:“虞嬪主子來得不巧,陛下如今龍體不適,已有數(shù)日沒去早朝了,怕是不方便見您?!?/br> 虞晚看著李公公,總覺得對方今日待自己有些生疏客套,可她又想不起來自己哪處得罪了他,便笑著問道:“敢問李公公,陛下是習武之身,一向龍體康健,為何如今連著數(shù)日不出養(yǎng)心殿?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李公公為何不能如實相告?” 李福聽后便知,悠雨軒幾個宮女按照他的吩咐,沒把陛下的情況告訴她。 他雖忍不住腹誹,陛下變成這樣還不是多虧了虞嬪,自家主子都快六日沒醒過來了,李福都要替他捏一把汗。此時他卻還要仔細應(yīng)對虞嬪,若是露出什么破綻,那后果不是李福一人能承受得起的:“虞嬪主子別逼問老奴了,今日您確實來得不巧,請回吧?!?/br> 虞晚被他一噎,沒想到李福竟直接朝她下了逐客令。 李福不欲與她多說,朝身后小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便轉(zhuǎn)身回了養(yǎng)心殿。 素日敞開的兩扇殿門此刻緊緊地關(guān)上了,說不出的詭異之感襲上虞晚的心頭。她在養(yǎng)心殿門口待了一會兒,聽著那小太監(jiān)客氣有禮的催促她離開,虞晚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坐上了轎子離開。 此后又過了五日。 在這期間,除了養(yǎng)心殿內(nèi)的人,依舊沒有任何人見到過新帝。 整個養(yǎng)心殿又被李福管治得如同密不透風的鐵桶一般,任何消息都傳不出去,外頭那些意欲打探陛下消息的人唯有作罷。 虞晚每天都會來一趟養(yǎng)心殿,而后被李福下逐客令,再在門口待一會兒,最后沉默不語地離開。 她其實只是想確認,新帝是否安好罷了。 今日回去的時候,轎子卻被人給攔住了,隨即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入虞晚耳中:“喲,我當是誰每天都來來回回地往養(yǎng)心殿跑,原以為是德嬪,看來似乎另有其人呢?!?/br> 虞晚聽聞這道熟悉的聲音,她掀起簾子瞧了瞧,發(fā)現(xiàn)是擋路的是徐常在,一時無言。 徐常在腹部明顯凸起,顯然已是懷孕數(shù)月有余,只是還沒到生產(chǎn)的時候。若是虞晚記得不錯,這個孩子是安王的,將來會是安王的把柄,禍亂后宮的證據(jù),只是如今局勢有變,而這個孩子尚不及出生,又該如何發(fā)揮作用呢? “怎么著?如今陛下龍體不適,虞嬪沒了靠山,連說句話都不敢了?”徐常在見虞晚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腹部,忍不住驕傲地挺了挺孕肚,似在宣誓著勝利一般。 事實上如今太后重新聯(lián)系了她,徐常在自以為她的地位舉足輕重,所以今日才敢如此囂張。 虞晚聽后淡淡一笑:“徐常在依舊未變,還是那么聒噪?!?/br> “你說什么!”徐常在聽見虞晚說她聒噪,氣得想上來打人。 不曾想虞晚一把放下簾子,朝外面抬轎的小太監(jiān)道:“換條路走。”說罷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徐常在的視線內(nèi)。 徐常在追不上他們,留在原地氣得跺了跺腳,有轎子了不起?。?/br> 旁邊的小宮女不明就里,還同仇敵愾地寬慰了一番徐常在道:“主子,您如今身懷龍裔,無需和虞嬪這種小人置氣。只待龍裔出生之日,陛下給您的賞賜定是少不了的。” “那是。”徐常在被小宮女這么一說,她想起腹內(nèi)孩子是怎么來的,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好在太后和安王此時還不知情,至于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誰,只要她不說,旁人又怎會知曉真相。 * 虞晚坐在轎內(nèi)揉著眉心,總覺得這般下去不是個辦法。 她還是很疑惑,自個兒先前中了太后的毒,后來究竟是怎么解的? 問了云袖和蘭芷,以及悠雨軒其他的一些宮女,都在含含糊糊地應(yīng)付她,甚至有個別說辭是互相矛盾的,說明她們都在撒謊,試圖掩蓋事情的真相。如今李福又突然稱新帝龍體不適,這兩件事之間,是否有著關(guān)聯(lián)? 忽地,虞晚想起一個小宮女曾經(jīng)說漏了嘴,說解毒那天雪菡jiejie也在場,她心想不如向雪菡jiejie問個究竟,便讓外面抬轎子的小太監(jiān)順道去了德嬪宮里。 陸雪菡此刻也是憂心忡忡,畢竟她知道的比虞晚要多一點,自然清楚陛下那日的經(jīng)歷何等兇險。 可如今養(yǎng)心殿什么消息都未傳來,她自然也不清楚陛下此時是否醒了過來,亦或者是……陛下已經(jīng)死了,只是消息被李福一力壓著,準備挑個合適的時機過渡政權(quán),不讓大魏的權(quán)柄落入太后一黨手中。 就在陸雪菡皺眉沉思的時候,宮女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啟稟主子,虞嬪主子來了。” “……快讓她進來。” 不多時,虞晚被云袖扶著走了進來,她臉色還有些蒼白,本就身量纖細的人兒,此刻走路帶了幾分弱不禁風的病氣。 陸雪菡此時尚不知虞晚的來意,還以為是來找自己閑話家長的,于是笑著起身相迎:“晚兒meimei怎么來了?可是昨晚睡得不好,來找jiejie解悶的?” 虞晚沉默了一瞬道:“你們都下去吧?!?/br> 陸雪菡微微一怔,她思索了片刻,用眼神示意自己的貼身宮女都離開殿內(nèi),云袖見這情勢也只好一同出去。 等到殿門被仔細地關(guān)上,四下沒有其他人的時候,陸雪菡這才輕輕嘆了口氣,她大致猜到了虞晚的來意:“晚兒meimei想問什么?” 虞晚定定地看著陸雪菡,緩緩道:“我身上的毒,究竟是如何解的?”說罷,她怕陸雪菡又想出一套新的說辭來應(yīng)付自己,便直截了當?shù)?,“雪菡jiejie可別像其他人一樣誆我,你是我在這宮里唯一信任的知己?!?/br> 陸雪菡蹙了蹙眉:“你真的想知道?” 她心知虞晚天性善良,一直沒告訴虞晚真相,只是怕對方接受不了。 虞晚聽聞德嬪如此詢問,便知事實和那些宮女同自己說的有出入,她深吸一口氣,甚至隱隱已經(jīng)猜到了解毒之事定與陛下近日的情況有關(guān),卻還是想知道真相,而不是做一個活得不明不白、永遠被蒙在鼓里的人。 陸雪菡望著虞晚面上神情,便知她今日是鐵了心要知情,遂又嘆了聲氣道:“那日你突然毒發(fā),陛下很快趕來了悠雨軒,命下人用玉清丹給你續(xù)命,隨后就去了壽康宮。過了片刻,陛下帶回了一張藥方,以及解毒的法子……便是讓一人放血兩個時辰,足足達到十瓢,作為藥引,再輔以藥方,才能解你身上的毒?!?/br> 虞晚聽后如遭雷擊,她自然知道常人若是放血兩個時辰,只怕早已命喪黃泉,可偏偏她此時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 許久后,虞晚紅唇微張,顫抖著說出了一句話:“那替我放血之人是……” 陸雪菡不忍看虞晚如此痛苦,卻又知道這是虞晚一定想知道的,唯有艱難地說出了幾個字:“是陛下?!?/br> * 與此同時,養(yǎng)心殿。 李福一人走進了內(nèi)室,此時的養(yǎng)心殿門窗緊閉,內(nèi)室光線也有些昏暗。他點亮一盞燭火,走過陛下平時安置用的龍榻,在旁邊的龍紋壁花附近摸索了一陣后,竟是突然開啟了一條密道。李福扭頭看了眼周圍,見并無人發(fā)覺,便毫不猶豫地徑直走了進去。 密道入口在他身后徐徐關(guān)閉,只怕尋常人此時見了,也難以發(fā)現(xiàn)里面的玄機。 伴隨著燭火的光亮,一間寬敞的密室也出現(xiàn)在他眼前。 李福拿出帕子,默默擦了擦眼角的淚,對著密室榻上的男子喚了聲:“……陛下?!?/br> 第68章 【068】 “娘娘生得花容月貌,本王…… 隨著這一聲話音落下, 榻上躺著的男子依舊昏迷不醒。 他面容俊美無儔,五官似刀削斧鑿,此刻雙眸緊閉, 臉色罕見的蒼白,赫然便是消失在眾人視線多日的魏昀。 李福見了心痛,好歹當初也是看著魏昀長大的, 此刻忍不住絮絮叨叨道:“陛下已有數(shù)日未去早朝,您的臣子們每日都來問老奴, 說是何日能見著陛下, 各個心焦如焚……老奴記得, 當年陛下眼看昏君當政, 百姓民不聊生, 遂起兵建立新朝,那么難的日子都挺過來了, 如今這大魏江山可不能落入太后和安王的手中啊……陛下,您快醒醒吧!” 這番話言辭懇切, 可魏昀依舊雙眸緊閉,連絲反應(yīng)也無。 李福心想著, 若是換作平常, 陛下興許會淡淡地回應(yīng)他一聲,可如今陛下聽不見, 他再多說也無益,遂苦笑了下:“老奴再代替陛下?lián)我欢螘r日, 將來若是安王發(fā)現(xiàn)了真相,那只怕老奴的性命也不保了?!?/br> 說罷,李福轉(zhuǎn)身朝密室門口走去:“虞嬪也來了養(yǎng)心殿五趟,她看上去身子還未痊愈, 真不知她明日是否還會來……” 他卻未注意到,提到虞嬪的時候,魏昀身側(cè)的手指輕微地動了動。 * 虞晚得知真相是新帝為她放血解毒,只覺一陣頭暈?zāi)垦?,她扶著額頭,險些便要站不穩(wěn)。 眼淚不爭氣地滑落,虞晚眼眶通紅,吸了吸鼻子,任她如何猜想,都沒料到新帝竟然會為她這般解毒。他是大魏的君主,心系臣民百姓,萬一出了不測,那虞晚說是那個千古罪人也不為過。 何況她知道的,他總是不分晝夜地批閱奏折,桌案上總是堆著治國理政的書籍…… 新帝一心做個賢明的君主,卻為她做出了這樣出格的事情…… 虞晚捂著唇,緩緩滑坐在椅子上,哭得泣不成聲。 早知如此,她當初就應(yīng)該告訴新帝,她中了太醫(yī)都查探不出來的毒,讓他幫自己想想辦法,而不是冒了這么大的風險,只為換得她的一線生機。 陸雪菡見虞晚如此痛苦,忍不住上前輕聲安慰道:“晚兒meimei你別多想,后來我問過許太醫(yī),中了蝕骨散的人唯有此法可解。常人做不到放血兩個時辰,只有陛下愿意這么做,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數(shù)。咱們不如改日去佛寺為陛下祈福,相信他一定吉人自有天相?!?/br> 讓一眾妃嬪出宮為陛下祈福之事,是徐常在的提議。 陸雪菡本不欲多事,此刻見虞晚如此傷心,遂問了下虞晚的打算。 “好?!庇萃砦⑽㈩h首,過了好一會兒才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她想,新帝此時應(yīng)當還昏迷不醒,只是太后和安王他們還沒查探到真實情況,所以她也不能露出破綻。一切只等新帝醒來,她再好好和他坦白,若是他醒不過來…… 虞晚猛地搖了搖頭,在心中默默祈禱,新帝他一定能撐過這關(guān)的,她還有好多話沒跟他說呢。 如今太后沒了能挾持自己的把柄,虞晚心想,只要等新帝醒來,她約莫是真的能把身心都交給他了。 * 翌日清晨,德嬪帶領(lǐng)后宮數(shù)位主子,一同前往京郊云濟寺為陛下祈福。 虞晚坐在佛堂潛心祈福,她閉著雙眸,正為新帝誦經(jīng),絲毫未注意到身后徐常在窺探的目光。 那道視線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以及顯而易見的惡毒。 等到結(jié)束之時,已是正午時分,德嬪派宮女去捐了香火錢,而后便打算就地用頓素齋,等主子們修整之后再回宮。虞晚對此沒什么意見,便回到了住持安排的廂房內(nèi)休息。 只是這間廂房有些偏僻,需要經(jīng)過一片竹林。 虞晚也沒多想,她身邊有數(shù)名護衛(wèi)和宮女,便進了那片竹林。卻不料還沒走多久,便有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他們手持刀劍,目露兇光,就這般沖了過來。 云袖大驚失色,連忙護在虞晚身前:“你們是什么人!怎敢如此行兇!” 黑衣人無一回答她,只不管不顧地和護衛(wèi)們纏斗到一起,就算受了傷也不曾退縮半步,瞧著頗為像專門訓練出來的死士。 虞晚面色蒼白,眼看護衛(wèi)的數(shù)量越來越少,她尚來不及呼救,便被人一掌劈在后頸,暈了過去。 當虞晚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一間還算精致的屋子內(nèi),只是頭有些暈,想來是今晨走得急,還未來得及喝藥的緣故。畢竟太醫(yī)那張方子用的藥材十分名貴,需要仔細處理,今早恰好有個宮女弄錯了藥方,是以虞晚就沒喝藥。 如今看來,倒是雪上加霜。 她扶著額頭,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眼完好的衣衫,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看來那群人的目的并非劫色,但虞晚還是想不明白,他們究竟為何捉自己。 她走下床榻,發(fā)覺四處門窗緊閉,看著似乎還是白天。虞晚走到門后,沒聽見外頭傳來任何聲音,忍不住推了推雕花的門板,鎖鏈碰撞的聲音很快傳入她耳中,看來這門是用鐵鏈鎖上的。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間屋子的陳設(shè)過于精致了些,像是王府才能有的…… 虞晚心頭劃過一絲不妙的預(yù)感,她尚來不及多想,就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道女子的聲音:“里面的人醒了,快去叫殿下過來?!?/br> 另一道聲音很快響起:“是,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