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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男主又黑化了在線閱讀 - 第38頁

第38頁

    月寧作勢上前挑揀,裴淮便跟在身后,將她碰過的首飾悉數(shù)買下,樂的掌柜和小廝合不攏嘴,只道來了個財神爺,也顧不得張羅旁人,端茶倒水殷勤備至。

    這一番動作自然引來外面不少圍觀,掌柜規(guī)整珍寶的空隙,裴淮坐在堂中太師椅上喝茶,慢條斯理地用巾帕擦去水漬,瞥了眼門外,順手將月寧拉進懷里,膩歪著交/頸低語。

    月寧雖難為,卻知道他有所目的,便由著他動作,只是他下手沒有分寸,幾次弄得她險些難堪。

    只這么一日,揚州城便都知道自京城來了戶有錢公子,且?guī)е鴤€外室到處張揚。

    夜里,閣樓上傳來縹緲樂聲。

    月寧累了一日,渾身黏糊糊的出了許多汗,乍冷下來,便有些不舒服。

    綠桃問廚房要來熱水,伺候她沐浴完,又依著裴淮吩咐,挑了件明艷輕薄的衣裳給換上,連發(fā)簪都選的格外別致,月寧看了眼,辨出不是尋常姑娘家佩戴的飾物,正捏著發(fā)簪猶疑。

    裴淮從外進來,綠桃躬身退出去,且又把門從外合上。

    隔絕了絲竹聲,房中霎時安靜不少。

    裴淮彎腰,從后圈住她,覺察到月寧一僵,裴淮的掌心攥住她的手指,指肚向前,將簪子捏在指間。

    “不喜歡?”

    月寧沒動,妝奩前的兩人投在雕花銅鏡中,那般親密,卻又仿佛是隔著重重迷障,怎樣都靠不近一起。

    裴淮不高興,簪發(fā)時扯到她發(fā)絲,“今夜帶你去畫舫游河。”

    月寧抬起眼眸,鏡中女子的裝扮,與淮河兩岸歌舞伎沒甚區(qū)別,涂得濃艷的妝容,取悅達官顯貴的薄軟裙衫,還有刻意束起的胸脯,裸在外側(cè)的皮膚。

    她打了個顫,裴淮的吻順勢勾了下去。

    河兩岸燈火通明,光影交疊間,悠閑緩長的樂聲不絕于耳。

    河畔杵著許多小廝舟子,更有些姑娘撩開衣衫迎來送往,沿河一岸停著三艘畫舫,鴇母盯緊了姑娘和龜公,唯恐他們做事不妥帖,落下什么顯貴客人。

    甫一看見裴淮,那鴇母的眼睛登時亮起來,挪著碎步急匆匆竄到他跟前,便往自己畫舫前招呼。

    這是艘雙層畫舫,綾羅綢緞圍縛著欄桿,通紅的花燈懸在船頭,抱著琵琶的姑娘只穿著件絲綢薄衣坐在寒風中彈奏,有些手腳不凈的客人走到跟前,捏著銀子的手趁機塞進她裙裾中,別有用心的摩挲半晌后,饜足的離開。

    笑聲傳到月寧耳中,她禁不住使勁攥著裴淮的衣角,越是不想逡巡越是想要看的真切,她躲在裴淮身邊,綿密的呼吸噴在他頸間。

    裴淮睨了眼,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移到指間扣住后,一甩錦袍踏上船去。

    鴇母是明白人,淮河畔見慣了這種風/月情/事,看著兩人的舉動姿態(tài),約莫也是富家公子和豢養(yǎng)的鳥雀,遂瞟了眼月寧。

    饒是見多了美人,鴇母也忍不住嘖嘖稱嘆,這姑娘骨相極好,明眸黑亮純凈,看一眼就心尖發(fā)軟。

    她叫來龜公,讓好生客氣滴引上船去,往一層最大的包間落座。

    待龜公回來后,鴇母私下與他吩咐:“我瞧著他不似撲通商戶公子,氣度身量帶著官派作風,你且仔細伺候著,莫要得罪了財神爺?!?/br>
    龜公連連應聲。

    鴇母倚著船欄,看了片刻后,又招了招手,從暗處走來個身手矯健的小廝。

    她壓低了嗓音與他道:“去紅玉館找齊大人稟報一聲,便說是京城來的富商,讓他打聽打聽,我總覺得他不像?!?/br>
    寬敞的包廂內(nèi),魚貫而入的丫鬟手捧珍饈美饌,個個溫聲軟語地低著頭,站在裴淮兩側(cè),有人斟酒,有人俯身敲肩捶背,不多時廂房內(nèi)便鶯歌燕舞,暗香浮動。

    月寧坐在對面,渾身繃的僵直,尤其是那些大膽的姑娘撩/撥裴淮時,幾欲蹦出的松軟,讓她口干舌燥。

    她端起茶水,悶頭喝了幾盞,尚且覺得悶熱。

    挑開的楹窗投進冷風,吹得她臉上清涼,這才稍稍好轉(zhuǎn),忽然聽見“撲通”一聲響動,便見河中間激起水浪后,有個姑娘撲通著上下沉浮。

    月寧嚇得捂住胸口,將那楹窗往上挑高,那姑娘嗆了水,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很快便撐不住身子,消失在水面上。

    月寧臉上慘白,回頭沖裴淮急道:“有人跳河,快..快找人救她?!?/br>
    裴淮見她受驚,起身踱步到她身后,只輕飄飄掃了眼,便道:“死不了,鴇母叫人下去撈了?!?/br>
    虧得那姑娘命大,擅泅水的小廝在水底撈了少頃,便將人連拉帶扯送上岸來。

    月寧跟著裴淮,看的心驚膽戰(zhàn)。

    那姑娘渾身濕透,衣不蔽體,控出肺腑間的水后,還未還魂便被那鴇母一掌打在臉上,本就凄白的臉多了掌印子,許是那鴇母知曉力道,故而只是浮腫并未破相。

    月寧想給她披件衣裳,腳步微動,就被裴淮一把拽住,使了個眼色,她不得不咬咬牙,硬著頭皮看下去。

    “知不知道每日從河里撈出多少尸體,哪個不是被啃得面目全非,渾無人樣?虧你生了張能看的臉,心眼子卻是不頂用,人死了,可不什么都就沒了?

    你當自己還是官家小姐,端著架子等下人伺候?家敗了,人還活著,活著不就為了掙口飯吃么,尋死覓活給誰看,難不成你那相好能來救你,省省吧,便是死了他也不記你的好,說到底,你入了我這兒,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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