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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彎起唇角,眉眼中盡是斂不住的歡喜。他嗯了聲,繼而便將那外泄的情緒藏起,唯恐被她捕捉到,低看了去。 然而,下一句話,卻讓他的好心情霎時一掃而空。 “是大娘子替你挑的吧,長公主殿下說過,顧娘子精通管家之術(shù),又會料理賬目,眼光不俗,蕙質(zhì)蘭心,二公子真是有福了?!?/br> 手背忽然一疼,裴淮冷厲的眸眼陰晦地朝她乜來。 彼此呼吸的氣息縈繞鼻間,讓月寧意識到自己仿佛不該提顧宜春。 她一個通房,哪里配得上議論主子。 她張了張唇,想說些什么挽回,可裴淮把風箏一把扯下,扔到地上使勁跺了幾腳,隨后冷冷撂下一句狠話。 “下次再提她,你知道我會如何收拾你!” 月寧腿一軟,他就氣急敗壞的拂袖而去。 人一走,月寧忙把紙鳶撿起來,見骨節(jié)完好,只綢面臟了,便暗暗松了口氣。 裴淮愈發(fā)變得喜怒無常,古怪離奇。 她嘆了聲,摸著綢面上的美人臉,心道。 沒壞就好,明日還得再放。 牡丹園的墨玉生了蟲病,不僅啃噬枝葉,連同盛開的牡丹花也都咬的斑斑駁駁,甚是難看。 月寧在亭榭中收了紙鳶,提裙往下走的時候,有個外頭請來的花匠正巧蹲在墨玉前,手里拿著花鏟,在她經(jīng)過之時,將一紙團悄悄塞到她手里。 第二十八章 逃離 只隔了三日, 裴淮又往曲江別院去。 自上回甩袖離開,他想了甚多,也難免懊惱。 她不會憑空去提顧宜春, 畢竟兩人成婚后,顧宜春是當之無愧的大娘子, 在她看來, 更是往后需要仰仗的主子。 心里酸楚,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過腦子。 可不也證明, 她心里尚且有幾分在意? 裴淮沿著游廊一路直奔墨玉閣,進院后先是看了眼涼亭, 沒見著人,復(fù)又往臥房走。 支著兩扇楹窗,紗幔隨風輕輕搖擺, 裴淮仿佛看見若隱若現(xiàn)的曼妙身影,倚著欄桿,杏腮微紅, 眸眼似水, 堪堪望著園中牡丹,又像在等什么人。 他加快腳步, 推門。 愣住。 紗幔后沒有人。 四聯(lián)蜀錦落地寬屏后,床榻上臥著睡著的月寧, 覆在身上的薄衾有一半搭在腰間, 一般垂落在地。 裴淮的心軟了瞬。 還不到晌午, 便悶在房中睡覺, 是怕讓人瞧出端倪,知道她難受。 約莫也沒好好吃飯,該瘦了吧。 他挑開半掩的簾幔, 低眸望見那張雪白泛紅的臉頰。 圓潤不少,腮頰飽滿許多。 他咽了咽喉嚨,頗是失望地沉下情緒。 本想叫醒她,可裴淮打量了半晌,盯著那張貪睡的臉看到饜足。睫毛如小扇,輕輕柔柔灑下朦朧的陰影,秀氣的鼻尖出了汗,襯的那皮膚白玉一般滑膩,微張的唇,誘著他俯身親了下。 小心翼翼合上門,這才將呼吸調(diào)勻。 “她最近吃的好?” 雪禾站在階下,低頭含胸答道:“姑娘近幾日睡得好,吃得好,每每還要讓奴婢多做些小食,閑暇時候拿來享用?!?/br> 話音剛落,裴淮覺得有股氣從丹田直往喉嚨頂來。 “她都做些什么?” “姑娘多半在看書寫話本,偶爾也撥弄公子送來的物件,各個園中牡丹花葳蕤正茂,奴婢便陪姑娘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今日姑娘在繡荷包,奴婢瞧著花樣是墨玉?!?/br> 雪禾如實答完,遲遲沒聽見再問,心里頭七上八下,連帶著后背濕了大片。 她方要抬手擦擦額間的汗,便聽裴淮突然笑了聲。 旁人笑倒也好,裴淮這聲笑帶著三分高興,三分不屑,還有三分詭異,剩余那一份,許是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 雪禾定然不知,此時的裴淮,滿腦子都是得意忘形。 不久前他與月寧要過香囊,只是隨口一提,不成想她真的在繡了。 問完話,裴淮叩了叩桌案,漫不經(jīng)心瞥到雪禾覆著厚紗的臉上。 眼眸一暗,雪禾雙腿禁不住打了顫,主動解釋:“二公子,奴婢這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約莫因著院中的花粉過敏,起了滿身紅包,臉上也有,奴婢這才帶上,免得嚇著旁人。” 雪禾愛美,在侯府也是出挑的長相,叫人看見滿臉疙瘩,不如一刀殺了她。 裴淮乜了眼,揮手讓她離開。 晌午兩人一起用了膳,果真如雪禾所說,月寧胃口極好,不似之前郁郁寡歡,吃不了兩口便擱下箸筷。 裴淮不動聲色看著她吃,見那碗冰糖蓮子羹用完,她似乎還有些想要,便把自己那碗推過去,淡了嗓音道:“想開了?” 月寧舔去唇角的印記,忽然語氣坦然嚴肅:“我想試試?!?/br> “什么?” 月寧眸眼清澈,抬頭對上裴淮幽深的瞳孔,“重新來過,好不好?” 日光透過薄紗照進來,裹挾著暖風吹起兩人的發(fā)絲,盈盈的好像鍍了層銀光,兩人就這么彼此靜默的坐著。 恍若回到昔日,暮春時節(jié),她彎腰為母親簪花,一抬頭瞧見裴淮,唇角的笑意來不及收回,連眉眼都似閃著光芒。 膳桌旁的她,一如當年的樣子。 裴淮沒動,挺直著肩膀僵住一樣。 夢一樣的場景,令他有一瞬的恍惚茫然,朦朧且清晰,誘人卻又致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