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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女子嫣然一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衍回過神來,心里卻總想著廂房那邊條件樸素, 缺東少西更是常有的事,她將到揚州,又頗為緊張地搬到書院,約莫今日會手忙腳亂。 “秦二姑娘?!?/br> 女子是揚州秦家大房的二姑娘秦箏,父親任按察司僉事,長姐去年嫁到京中伯爵府做了大娘子,家中尚有她和三姑娘,一家名門閨秀,做派很是得體。 “秦二姑娘怎會到書院來?”李衍與孫成周相攜,秦箏微微保持距離,走在右手邊。 “自然是為了長長見識,整日悶在院里,人都變得木訥了,淑jiejie在書院,我便想著過來湊湊熱鬧,故而應考了堂錄一職,沒成想竟然被錄取了。” 她聲音柔婉,說話就像珍珠掉在琵琶弦上,引得人不得不聽。 孫成周朝李衍使了好幾回眼色,他都故意不接。 秦箏與他們年歲相仿,近年來秦家已經(jīng)在替她看親,只是秦箏眼光高,加之長姐高嫁,她自然不肯輕易屈就,挑挑揀揀暗自看了不少人家,卻是一個都沒相中。 眼看三姑娘長了起來,她也不好再繼續(xù)懸著,說到底,她得在三姑娘開始看親前,早早將婚事敲定。 揚州城適齡男子中,李衍和孫成周都是上上人選,秦箏此番進書院,為的便是在兩人之中,給自己挑個如意郎君。 她心高氣傲,自是不會將心里頭的意思流露出來。 三人同行到膳堂前,秦箏不愿讓人覺得自己過分殷勤,便招了招手,丫鬟捧著兩匣點心上前。 秦箏熟稔地打開蓋子,道:“初進書院,也只與你們兩位相熟,昨日做了些點心,還望莫要嫌棄。” 匣中裝的是如意酥和方糕,香氣隨著蓋子打開而倏然飄出。 孫成周喜甜,二話不說抱過匣子道了謝,倒是李衍,掃都沒掃一眼,便與孫成周一起,客氣地拱手作揖。 秦箏心里不大舒坦,面上不顯,還了禮便往膳堂去了。 孫成周丟進嘴里一個方糕,拐了下李衍肩膀努嘴道:“秦二姑娘看上你了!” 李衍蹙眉:“你怎知道不是你?!?/br> 嘴里的方糕瞬時不香甜,孫成周嗆得咳了幾下,蓋上匣子跟過去,“得,點心我不吃了,都給你給你?!?/br> 不由分說,他把匣子推到李衍懷里,避之不及。 李衍挑眉笑他,抬眼往對面廂房看去,心事重重。 晌午過后,他尋了個說服自己的說辭,去探望住在廂房的某位學生。 不料那人恰好不在房中,他松口氣的同時,又猶豫著該如何繞路往前,畢竟月寧的住處在最里側僻靜的角落。 “郎君?”身后傳來驚詫的低呼。 李衍回身,看見月寧懷里抱著木盆,盆里放著漿洗完的被褥面巾,一截袖子濕了,被挽到肘間,露出的皮膚瑩白似雪,李衍只瞟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你怎么在這兒?”月寧有些恍惚。 “我來尋人?!?/br> 月寧并不認得廂房里的學生,聽他回答后,哦了聲,便準備離開。 李衍順勢跟在她身后,趁她抬手抿發(fā)絲的空隙,從她臂間接過木盆。 月寧看看虛空的小臂,又看他略顯凝重的表情,不由擺手拒絕:“前面便是住處,郎君還給我吧。” “有些重。”李衍是納悶她一個嬌軟的姑娘,竟能抱得動如此笨重的木盆。 月寧沒聽明白,只以為公子哥兒沒干過粗活,吃不上勁兒,她攔在前面,把手搭在木盆邊緣,笑道:“我自己來吧,只幾步路了?!?/br> 往后一撤,卻沒奪回木盆。 李衍較了真,月寧不再與他爭奪,只是行走間刻意避開距離,待李衍將木盆放在院中,這才福了福身,說道:“謝郎君援手。” 她堵著門口,后面冠冕堂皇的客套話也不再有,只是看了看李衍,又將視線投到院門處。 “姑娘是預備留在揚州謀事了?” “是。” 淡淡的清水眸,柔軟中沁著堅決。 李衍握了握拳,末了,緩緩松開,“那么,便祝姑娘萬事順遂,心中所想俱能如意?!?/br> “謝郎君吉言?!?/br> 人走后,月寧才發(fā)現(xiàn)李衍落下一匣點心,想要喚人,可他已然不見了蹤跡。 事有湊巧,秦箏帶著丫鬟到廂房查看住宿環(huán)境時,恰就看見月寧花墻上擺著自己的那只匣子。 花梨木雕花匣子,蓋面刻的是如意牡丹。 看見時,秦箏心里咯噔一下。 “你就是宋姑娘吧?”秦箏面帶笑意,見月寧背對著自己正在晾曬衣服,單從背影看,纖纖細腰,圓潤后臀,應是個美貌的姑娘。 秦箏見慣了江南美人,也篤信自己不會落于下風,故而挺拔著肩膀,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月寧回過身來。 明媚的陽光下,縷縷光線打在她身上,猶如籠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使得她本就生動可人的面龐仿佛愈發(fā)白膩如玉,烏黑的發(fā),簡單的盤成髻綰在腦后,細長的頸項線條尤其優(yōu)美,便是那兩截露出的小臂,也白嫩的像剝了殼的荔枝,水盈盈的透著鮮美。 秦箏竟有些看的嫉妒。 一瞬后,她恢復面上的笑意,上前與她福了禮。 月寧還禮,悄悄打量了秦箏一眼,不太明白她的來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