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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拍著她的手,又道:“你莫要被他的架勢嚇壞,他是耽誤太久,一下補(bǔ)過了?!?/br> “其實(shí)我們沒有....”月寧難以啟齒。 齊氏卻擺手道:“你不用說我都懂?!?/br> 都是過來人,何況李衍成婚已然很晚,憋悶了這么多年,難怪這兩晚折騰的狠了。 月寧詫異,又不好反駁,只得由著齊氏誤會。 府醫(yī)是在魏國公府做了多年,不會出差錯的。 那么既然他診出來疲乏過度,也就意味著李衍被人暗中用了藥。 國公府的下人少說也有百十多個,單從吃穿用度上查,恐怕是沒有法子的。 裴淮想往府里安插眼線,必然會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月寧后半夜沒睡,便細(xì)細(xì)想著該如何應(yīng)對,不能總這么被動受制。 年后新入府的下人要查,今日與李衍接觸過的下人也要查,她扶著額,又不知該不該把事情同國公夫人坦白。 后來迷迷糊糊睡過去,醒來時候,自己正枕著李衍的手臂,窩在他胸口姿勢很是舒服。 抬頭,對上李衍垂下的眉眼。 月寧支著手臂撐起身子,伸手去碰他的臉,見他面容不似昨夜昏過去前那般蒼白,便暗暗松了口氣。 “嚇壞了吧?!崩钛苊念^發(fā),笑著道。 月寧眼圈一熱,趴在他胸口嗯了聲。 淚珠悄悄掉在李衍懷里,濕漉漉的很快透了寢衣。 像是被灼傷一般。 李衍拇指覆在月寧腮頰,為她擦去淚痕后,輕聲道:“這事不能與父親母親提及。” 月寧抬起頭,往上攀住他的脖頸,面與面挨著。 “阿寧別怕,我是你夫君,他若是想對付我,便盡管來好了。” “我在一日,就護(hù)你一日周全?!?/br> 月寧哽咽:“我怕你會死?!?/br> 李衍知道她被嚇到了,忙摩挲著那微顫的肩膀,保證道:“不會的,我有你在,定會珍重性命?!?/br> 月寧嗯了聲,復(fù)又伏在他身上,柔軟的發(fā)絲噌著李衍的下頜,酥酥麻麻。 兩人彼此擁著,片刻后,聽見月寧低聲問道:“你果真再無不適嗎?” 她眼眶盈潤,柔弱惹人疼惜。 李衍終是沒忍住,翻身起來,右臂支著身子,左手從上方挪過去支在月寧左肩,氣息急促著亂了節(jié)奏。 清澈的眸眼也變得微紅起來,他咽了咽喉嚨,眼神掃過秋香色襦裙下白皙的皮膚,手指緩緩摩挲著那柔軟香膩,方要俯身,便聽見有人進(jìn)來。 緊接著,齊氏哎吆了聲,看見兩人那般親昵的姿態(tài),不由背過身去,向后擺手道:“三郎你還要命嗎?!” 李衍笑了下,偷偷親了親月寧泛紅的唇,這才躺回去。 月寧忙起身攏好衣裳,喚了聲“母親”。 齊氏轉(zhuǎn)過身來,看見李衍平躺在榻上,眉眼噙著笑,盡是寵溺之色。 身后跟著的丫鬟端來熬好的湯藥,放在床頭小幾上。 月寧端起來,見李衍已經(jīng)倚著靠枕坐定,便見瓷碗遞給他。 李衍卻不接,使了個眼色道:“你喂我。” 齊氏擦了擦汗,覺得這屋里還真是熱燥燥的。 月寧赧然,齊氏在側(cè),她哪里喂得下去,便把碗往李衍手里一送。 李衍的指肚擦著她手心刮過,癢癢的,她忙縮了回來,站在齊氏身后。 齊氏抿唇啐他:“養(yǎng)你這般大,從不知道你是這樣不知羞的三郎!趕緊喝完藥,母親有話與你們兩個說?!?/br> 來時還有些猶豫,方才進(jìn)屋看見他們兩人這般動作,齊氏便覺得國公爺?shù)奶嶙h是對的,新婚夫婦,擱在一個屋里無異于天雷勾地火,哪里是說忍就能忍住的。 瞧瞧三郎不知深淺的樣子,若不是自己來的及,恐怕又是一番折騰。 當(dāng)真是干/柴/烈/火,一碰就燃。 李衍仰頭喝光湯藥后,拿帕子拭了拭嘴角。 齊氏道:“這兩日我要去小佛堂誦經(jīng),你大姐二姐又要回去夫家,便想著讓月寧過去陪我?!?/br> 話音剛落,李衍就皺眉。 “母親,我們成婚才兩日....” 齊氏又拉過月寧,“又不是只這兩日光景,橫豎誦完經(jīng)就給你送回來,瞧瞧你這小氣的模樣?!?/br> 她這般說了,李衍也不好再反駁,只能眼看著月寧被母親拉走,偌大的新房里,只剩下形單影只的自己。 小佛堂就在府里偏院中設(shè)立,院中清幽,與成國公府一般,栽種著許多桂花,玉蘭,這個時節(jié)的玉蘭已經(jīng)竄出花苞,白的粉的擎在枝頭。 齊氏走在前面,月寧跟在身后。 佛堂內(nèi)布置簡約,供奉的是彌勒佛。 佛像前供奉著幾本手抄佛經(jīng),經(jīng)過時,月寧瞟了眼,見是大般涅槃經(jīng),字跡清秀,不似齊氏的手筆。 她跟著跪在佛像前,如齊氏一般合手默念了幾句經(jīng)文后,齊氏就拉她起來,坐在斜對面的圈椅上。 丫鬟侍奉著茶水,月寧恭敬的垂首,余光將房內(nèi)布置粗粗掃了一遍,有張小塌,塌前有春凳,再就是一張謄抄佛經(jīng)的書案,兩把圈椅。 她又收回視線,琢磨著要不要主動開口讓齊氏回屋休息。 畢竟知道把她帶出新房是為了什么,既然自己來到佛堂,齊氏也就沒必要跟她一起在此受罪。 她一個人,累了還好躺躺,若兩人一起,少不得都得苦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