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書迷正在閱讀:社畜每天都在被迫營業(yè)、偏見、豪門太太靠種田爆火、非典型官配[娛樂圈]、我暗戀你很久了[娛樂圈]、臨危受命、電腦病毒崽崽兩歲半、重生后我的畫火遍了全世界、為綠茶徒弟當bking那些年(穿越)、成為公檢法的團寵之后/長春
故作生氣模樣:“姑娘不睡覺,我們小公子還要睡呢?!?/br> 月寧不困,想來是晌午后昏迷那會兒睡得太多,這個時辰竟然很是精神抖擻。 傍晚用過膳后,李衍便回了魏國公府,因著后日兩人就要回去,李衍先行去與父親母親道信,順道將房內(nèi)布置更換一番,尤其是香料上。 前陣子吐蕃進來少許麝香,各房都分了丁點,也不知有沒有人大意,若是落在房中,或是旁的月寧能去的地方熏了此香,那是不好的。 母親慣愛用香,何況又是新來的頂級當門子,她多半會攙著其他香料一并焚燒。 李衍快速在腦中過了遍,再想不到其他閃失后,沒提防,被腳底下的臺階絆了下。 便嘶了聲,開始打鏟掉臺階的主意。 后來果如了他的愿,將他們所住的院子內(nèi),臺階全都鏟平鋪上青石板,防滑又平整,自然,這都是后話了。 月寧被靈玉摁進被窩中,不得不在她離開前佯裝假寐起來。 迷迷糊糊間,覺得仿佛有雙手撫著自己臉頰,她起初以為是李衍折返回來,便嚶嚀一聲,側(cè)過身,拂開他的手。 聲音柔柔:“別鬧。” 白皙的臉,烏黑的發(fā),柔軟的令人挪不開手的皮膚,如今隨著這孩子的到來,裴淮不得不承認,從前屬于他的東西,如今都被另外一個男人奪走了。 她甚至用從未有過的嬌嗔對待他。 “別鬧。”裴淮語意不明的重復(fù)著這兩個字,而后便看見床上人驚得往后一縮,仰面睜開眼睛。 “你怎么進來的?”問完又覺得愚蠢,又蹙著眉,警惕道:“誰讓你進來的?” “爺想來就來,怎的,你管我?”裴淮冷嗤,搭在床沿的腿微微往上抬了抬,兩手壓在膝上,笑盈盈的看著已經(jīng)縮到角落的月寧。 “當年你不肯生下阿念,如今卻跟旁人有了孩子,我倒想問問,你有沒有心,知不知道阿念每日都在想他母親。” “你就沒有一日夢到過阿念,夢到他抽噎哭泣,抱著歡歡睡著?” “李三郎是有多好,好到你看到阿念都不肯相認,即便近在咫尺,也不敢喚他名字。” “你心真的比石頭還硬。” 月寧微怔,隨后側(cè)開臉,以沉默應(yīng)對他毫不講理的盤問。 明明兩人都知道當初為何不愿生下阿念,可裴淮卻像是抓到了月寧的短處,偏偏就撇開真相不提。 她不語,裴淮壓在心里的窩火便越發(fā)胡亂竄,攥起的拳頭捏的咯嘣作響。 在聽掌柜的說那是安胎的藥時,他仿佛真真切切嘗到了被再次拋棄的苦澀滋味。 原先還是自欺欺人,那一刻卻覺得自己狼狽如同喪家犬一樣。 他一手捏住月寧的下頜,逼她與自己對視,目光火熱:“阿念他需要母親,你不能這么無情?!?/br> 月寧掙扎,他卻捏的極狠,仿佛要捏碎骨頭一樣。 “你可以去娶大娘子?!?/br> 裴淮眼眶通紅,語氣卻依舊強硬挾著逼迫一般:“若我非要讓你回去,做他母親呢?” “不可能?!?/br> 幾乎沒有一絲猶豫,月寧指甲狠狠摳著裴淮的手背,終于在他低喘的瞬間,掙脫出來。 白皙的下頜顯而易見幾個指印。 “你進門之前,便知道我只會給你一個答案。我想我與你已經(jīng)說得清楚明白,便是你拿孩子來做威脅,我也不回頭。 他會有人護佑,可不會是我。” “我有自己的孩子了?!?/br> 極其冷絕狠心的一句話,說完,月寧淡淡的對向他,哪怕此時胸口刺疼,呼吸憋悶,可她不敢流露出一分心軟的痕跡。 “你把阿念當什么?”裴淮咬牙瞪著她。 聲音不大,憤怒卻仿佛要頂破天靈蓋。 “你哄我生下阿念時,不都已經(jīng)知道了嗎?” “還能是什么,自然是你我恩斷義絕的證據(jù)?!?/br> 每一個字都清晰清淡,可卻震得裴淮顱頂轟鳴,猶如穿腸而過的箭,瞬間刺透他的心臟,讓他再無反駁的氣力。 他恨月寧,更恨自己當初不夠決絕,若在她大婚之日徑直搶人,生米煮成熟飯,便是李三郎和成國公府再僵著不放,又奈他幾何。 木已成舟,他卻還存有妄想。 在她眼里,自己是瘋子吧。 為著一個女人折磨自己,寢食難安,不惜帶著阿念一路走走停停來到揚州,巴望她能看見阿念的時候心軟。 他甚至想過,她一定會心軟的。 阿念那么乖,那么甜,京里見過他的人哪個不喜歡。 小小年紀,已經(jīng)開始啟蒙,即便她厭惡自己,也該看在阿念的份上,她得回頭??! “甚好?!?/br> 裴淮站起身來,目光移到她小腹,幽眸沁出薄薄的水光。 “如此,我便與阿念也好交代,若他下回再問我找母親,我便說,他母親是個心腸狠毒的女子,即便見了面也都不會搭理他一眼,過問他一句。” “隨你。” 月寧垂下長睫,綢被下的手死死攥在一起,指甲嵌入掌心。 許久,聽見門被打開,冷風趁勢灌了進來。 漆黑的夜,裹著花香卷進房中,月寧渾身虛脫一般,只覺后脊涼颼颼的,她失了力,軟軟的倒在枕上。 回去時候,阿念爬起來要水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