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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寧微微臉紅,成婚時日不久, 她還是有些戒備。 雖然裴淮極盡所能的對她好,可她總不覺得踏實, 便也虛虛應(yīng)付著,他笑她也附和,他不高興, 她就盡量避著些。 總歸舉案齊眉,和和美美。 臨出行前,哥哥還去侯府看她, 給她帶了幾本喜歡的書籍, 都是在家時沒看完的續(xù),現(xiàn)下尋來想必也費了不少力氣。 如今哥哥在國子監(jiān)任職, 氣度上比從前更加沉穩(wěn)從容,兩頰也有了rou, 他書生長相, 只那一雙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挑, 現(xiàn)下看來, 很是俊美。 她抱了抱哥哥,知道哥哥落了淚,成婚前兩人鬧了通不愉快, 成婚后雖然誰都沒再提起,可是橫亙在心里的嫌隙一日沒挑明,一日就有疏遠。 她低著頭,與哥哥道了歉。 哥哥本想摸摸她的腦袋,又抬頭瞥見甲板上神色不虞的裴淮,便改而垂下手去,彎腰沖她笑道:“別怪哥哥?!?/br> 那會兒她不明白,到揚州后,因著機緣巧合見到成國公夫人,月寧才依稀知道哥哥那句話是何意。 她弄濕了衣裳,偏又在更衣時被成國公夫人看到,偏還看到后背的那顆小痣,認定月寧是她早些年間被人拐走的孩子。 那會兒,月寧都有些懵了。 成國公夫人抱著她哭,雍容華貴的女子不斷的去撫摸她的手指,看她身上有無傷處,末了,只剩下無語凝噎。 月寧震驚之余,自然疑惑這種種恰到好處。 就像有人循序漸進的安排,事無巨細的水到渠成。 深夜時候,裴淮抱著她入睡。 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灑下銀輝,柔軟的紗帳內(nèi),她仰起頭,手指撫在他的腮頰,聲音柔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裴淮捉住她的手指,挪到唇邊親了親:“你不高興么?!?/br> 說不上不高興,只是覺得虛無縹緲,明明是切身實際發(fā)生的,總讓她捉摸不透,仿若置身事外洞若觀火。 尤其今日蘇氏抱著她痛哭之時,她就像在夢里,雖也震驚也驚訝,可更多的是惶惑不安。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是國公府的姑娘,我娘會是國公夫人,我還有個哥哥。 我不姓宋,而是姓孫?!?/br> 其實她還有很多話,比如,為什么裴淮只見她一面就說喜歡,是不是他惦記著旁人,有個心頭白月光。 她也不敢問,怕問出來就沒了退路。 裴淮握著她的小臉,捧到自己跟前。 他的眼睛很深邃,叫人看一眼就挪不開視線。 “月寧,不管你是誰,要記得,我都喜歡。我喜歡你這個人,無關(guān)其他,你不必與我客氣,不必拘著自己,我要你盡興,也要你自在。 你喜歡做什么,只管去做,別管旁人說什么,隨心就好。 你高興,我才會高興?!?/br> “可是,為什么?” 月寧終究沒忍住,鄭重其事看著他。 與其稀里糊涂的承人之好,不如明明白白哪怕真相是壞的。 她實在受不了自己跟傻子一樣被人護著,瞞著,每日每夜的忐忑與焦慮,她是要問清緣由的。 “不為什么,你是月寧,足夠了?!?/br> 裴淮想含糊其辭,月寧抬手擋住他的唇。 目光有些防備。 “你是不是...心里有人。” “我跟她長得很像,她去哪了,是不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裴淮掌心貼在她肩膀,輕輕合上眼睛,“我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夢里有個姑娘,我做錯了事,讓她難過,生氣,不論如何都不肯原諒我。 我以為我完了,可一睜眼,我看見了夢里的姑娘,月寧,你若問我心里有誰,不管你信不信,從始至終,都是你。 只有你?!?/br> “夢里的她..我為什么不肯原諒你?!?/br> “是我不好,是我太壞了?!迸峄绰曇糁饾u低沉,低的連情緒都跟著沉落。 “那你往后會對我好些嗎?”月寧捧著他的臉,杏眼彎彎,沁著淡淡的水光。 裴淮心頭一軟,將人攏在懷中,幾乎要嵌進骨里。 右手從枕下摸出一柄匕首,慢慢打開月寧緊攥的小手,將匕首放在她掌心,又從外包著合上。 冰冷的鐵器讓月寧怔了下。 雕著蘭紋的刀柄鑲著兩顆寶石,刀鞘上面是纏枝花紋。 裴淮拔出匕首,握著她手腕舉到半空。 刀刃光滑如鏡,薄刃鋒利到吹毛可斷。 冷冷寒光投映出兩人的面龐,月寧蹙眉,余光掃到裴淮肅穆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寒顫。 “若我欺負你,你便用這把匕首殺了我?!?/br> 月寧手一松,匕首險些掉落,裴淮不慌不忙合上刀鞘,繼而重新放回枕頭下。 前世有多少次,他想拿出匕首徑直捅死自己,手臂上的每一道疤痕是他猶豫過后的證據(jù)。 他有阿念,不敢死。 連解脫都不能夠。 若這一回他還要惹她生氣,離開,不若死了算了,省卻往后余生的折磨。 月寧貼在他胸口,半晌無言。 揚州的花朝節(jié),城中女子多半盛裝打扮,燒香祝禱后便三五成群,約著去踏青賞花,或是曲水流觴,彈琴鑒詩,街頭巷尾可見許多頭戴鮮花的女子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今日成國公府設(shè)宴,為的是尋回走散多年的千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