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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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本就是個性十足的畫家,聯(lián)考都沒問題,??几鼪]問題。 ??冀Y(jié)束后,林落就暫時減少了畫畫的時間,把更多時間精力都用在了文化課上。 轉(zhuǎn)眼便是六月。 高考來臨。 這整個半年時間,班上的氣氛都十分焦灼,許多同學(xué)因為扛不住壓力而心態(tài)崩潰。 相比起來,林落則要放松很多。 他經(jīng)歷了上輩子一輩子的失敗,對于失敗和壓力的抵抗力比這些十幾歲的學(xué)生強得多。 而且,他確實沒多大壓力。 他的??家呀?jīng)通過了,以聯(lián)考、??茧p第一的好成績,考入了國美。 高考那天,馮娟已經(jīng)裝上了新義肢,并且適應(yīng)了義肢的使用,無需拐杖就能平穩(wěn)地走路。 如果穿長褲,基本看不出和正常人的區(qū)別。 這一天她也不擺攤兒了,擺攤兒哪有兒子高考重要?馮娟穿了旗袍,在高考的考場外等候林落。 井遇這個大忙人沒空來考場外等候兩天,只在考試結(jié)束后亮相,接林落和馮娟一起去吃個飯,以做慶祝。 吃飯時,井遇問他:接下來你就空閑了,有三個月的假呢,打算做點什么? 國美在九月中旬開學(xué),而現(xiàn)在才六月上旬。 林落嘴里含著一塊牛rou陷入沉思。 一旁馮娟笑問:井老板有什么建議嗎? 現(xiàn)在馮娟和井遇已經(jīng)很熟悉了。 林落也抬頭看他,看這人能說出什么來。 一般學(xué)生高考后,不是出去旅游,就是趁機學(xué)點技能提升自己,亦或者打打暑假工體驗生活,也有人會考駕照,畢竟以后想考駕照,或許就沒這么寬松的時間了。井遇如實地提出建議,我比較建議你出去旅游,放松放松,順便開闊下眼界。 要想畫得好,肚子里得有貨,多走走多看看。 至于駕照,你想考也可以。反正林落可以請司機,但自己學(xué)會更好。 林落沉思良久,說道:算了吧,我要回家睡覺。 累死了。他抱怨道,從沒這么累過。 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豬晚,一天到晚都是學(xué)習(xí)和考試,頭都禿了。 睡,馮娟笑道,你明天睡到中午我都不會叫你,讓你睡到自然醒。 那睡覺之后呢?井遇笑著問。 林落想了想:畫畫? 除此之外,他沒別的愛好。 而且也不想做別的事情,他就想畫畫,就喜歡畫畫。 井遇又笑了:畫三個月嗎? 不行嗎?林落反問。 可以是可以,井遇說,但一直畫畫,不覺得無聊嗎?你以后還有的是時間畫畫,現(xiàn)在難得有空休息,就該做點休息該做的事。 你休息時喜歡做什么? 林落回憶了一下自己上輩子的生活。 除了為生活奔波而打工之外,其余時間他基本都用來畫畫了。 他不愛出門,不善與人交際,興趣愛好也非常狹窄。 畫畫。林落如實說,不無聊。 井遇定定看他兩秒,認真道:諾諾,以你這種精神,你肯定會紅的,會成為知名大畫家。 有著驚人的天賦,又勤奮,耐得住寂寞。 他不紅誰紅? 等你紅了,井遇掃了眼馮娟,調(diào)侃道,一幅畫幾百萬,阿姨就享福了。 馮娟謙虛道:井老板也太看得起他了,諾諾還小。 畫畫這東西,又不看年紀。井遇笑道,沒那個天分吃不了這碗飯的人,就是畫到七老八十也不溫不火的。 要是諾諾,就用不了多久了。 吃飯中途,馮娟去洗手間。 林落則趁機問道:要是我想旅游,你能陪我一起嗎? 井遇頭也不抬地說:為什么不讓阿姨陪你一起?你們母子兩個一起多好,讓我一個外人跟著,不打擾你們么? 林落也不得不承認井遇的話有幾分道理。 他倒是無所謂,但馮娟成天跟井遇在一起,多少會有些拘束。 林落輕哼了一聲,略有不滿。 怎么?井遇笑了。 林落道:好多人覺得你對我圖謀不軌,想包養(yǎng)我,或者覺得你就在包養(yǎng)我,誰知道讓你陪我一起出去旅游都不愿意。 嘖。 包養(yǎng)你?井遇轉(zhuǎn)過臉,抬起林落的下巴,細細打量他的臉。 男人輕笑一聲:太嫩了,下不去手。 第三十五章 林落甩開井遇的手,白他一眼道,別人都喜歡年輕的,你反倒嫌棄起年輕的了。 怎么,你喜歡老的? 他別過臉,摸了摸剛才被井遇碰過的地方,覺得臉上都隱隱發(fā)熱。 于是暗自在心里唾罵自己的不爭氣。 眼角余光又忍不住多看了眼井遇的手。 說實話,井遇的手真的挺好看。 修長有力,骨節(jié)分明,手背上有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掌心是干燥而溫?zé)岬摹?/br> 看著看著,林落又忍不住臉紅,飛快地收回了視線,然后聽到井遇說: 倒也不是喜歡老的,但肯定不喜歡小孩兒。 我才不是小孩兒。林落反駁,我成年了,成年了知道嗎,都高中畢業(yè)了!而且也能賺錢養(yǎng)家了! 他掏出自己的身份證,指著上面的出生日期說:看到?jīng)],還差幾個月就能領(lǐng)證結(jié)婚了! 井遇笑了聲,抬手揉他的發(fā)頂:那你在我眼里也還是小孩兒。 林落嘁了一聲,拍開他的手,不許他摸。 你也沒比我大幾歲,少在這兒倚老賣老的,好像你七老八十了似的。 井遇又笑了聲,看著林落的眼睛問:怎么,你希望我喜歡你? 這下林落的臉上不是隱隱發(fā)熱了。 他霎時間從臉頰紅到耳朵,紅得滴血一般。 林落還嘴硬,矢口否認:你胡說八道什么呢,誰希望你喜歡我了? 沒有嗎,井遇微微挑眉,漫不經(jīng)心地說,沒有就好。 林落動了動唇,不知道怎么接這話。 井遇慢條斯理地吃著清蒸鱸魚,眼睛也不抬: 你現(xiàn)在高中畢業(yè),馬上就要上大學(xué)了,國美那種地方,多得是和你志同道合的人,年輕又好看的男生或者女生,那些人比較適合你。 以你現(xiàn)在的身家,也用不著被我包養(yǎng),別老想這些有的沒的。 這下林落的脖子也紅了。 低著頭,筷子狠狠戳進碗里的白米飯中,咬牙切齒地思考著井遇的話是什么意思。 對于井遇是什么態(tài)度,林落自己都還心亂如麻沒理清楚。 論畫畫,當(dāng)今世界或許無人出其右。 但論起談戀愛來說,林落可真是個菜鳥。 前世倒不是沒談過戀愛,一般都是對方主動向他表白,林落瞧著對方也算順眼,就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后,兩人的相處狀態(tài)也沒變多少。 林落沉迷畫畫,白天畫晚上畫,很快就把對象畫沒了。 對方都嫌棄他腦子里只有畫畫,一點都不懂戀愛的風(fēng)花雪月。 林落無法反駁,然后平靜地接受分手,回家繼續(xù)畫畫。 我才沒想被你包養(yǎng)。林落恨恨道,我自己也是個小富翁呢!我包養(yǎng)別人還差不多。 那不行。井遇抬起頭,小小年紀不學(xué)好,光學(xué)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小心我抽你啊。 林落瞪他:你管我! 我是管不了,到時候我就告訴阿姨,讓她來管。 林落: 話題一不小心就跑偏了。 林落的嘴巴又說不過井遇,恰好馮娟從洗手間回來,林落只好憋悶地低頭吃飯。 吃過飯,井遇說要送他們回家,林落拿出手機叫了個車,讓井老板自己忙去吧,不需要他送。 隨后,就拉著mama臭著一張臉出了餐廳的門。 井遇站在前臺,插著褲兜望著少年離開的方向,在褲兜里搓了搓手心。 老實說,這小孩兒的腦袋揉著手感挺好。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小孩兒就得有點小孩兒樣。 井遇其實挺能理解林落的心情。 他從小缺失父愛,難得遇到一個年長又對他好的男性,就不免會產(chǎn)生依賴。 林落年紀小,無法分辨這種依賴到底是什么,一不小心就會走彎路。 一直以來,林落在他面前出現(xiàn)的諸多異樣反應(yīng),都被井遇看在眼里。 小屁孩兒的那些小心眼兒,他哪里看不出來呢? 但井遇相信林落是個聰明的孩子,提醒一下就好。 等上了大學(xué),看到更開闊的世界,就會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然而林落的走向跟井遇的想象相比,有些偏差。 悶悶不樂地回到家,林落倒頭就睡。 第二天,他睡到中午才起來,吃過午飯后,就迫不及待地背著畫材往畫室跑。 有時間當(dāng)然得畫畫! 人生不畫畫還有什么意義?! 但林落今天的畫和以往的不太一樣。 從前,林落的畫一般人都看不出畫的是什么。 但今天這幅卻有明確的內(nèi)容。 畫上是一個雜亂的房間,房間里有很多人,昏黃的燈光亮在頭頂。 在人群的中央,站著一個身量挺拔的男人。 林落畫的并不是人物畫,這幅畫本質(zhì)上仍偏向于抽象派,但有眼睛的人都能從這幅畫中捕捉到這些內(nèi)容。 咦,這個人身旁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好像井先生啊。 林落聳然一驚,回頭看,發(fā)現(xiàn)說話的是許久不見的焦娜。 林落第一反應(yīng)是想把畫遮住,或者否認畫中人的身份。 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樣欲蓋彌彰。 于是故作淡定地問:你怎么在這里? 焦娜抬起眸,眼睛亮晶晶的:我早早地開始來學(xué)畫了呀,為年底的聯(lián)考和明年春的??甲鰷蕚洹?/br> 聽說你今天過來畫畫了,我就想來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來了?林落問。 不僅我知道,好多人都知道。焦娜往門外一指,林落這才發(fā)現(xiàn),畫世界為自己單獨準備的畫室外面,站了一排學(xué)生。 作為聯(lián)考和國美校考雙第一,林落在云海市的美術(shù)生中已經(jīng)小有名氣。 聯(lián)考第一厲害,國美校考第一也厲害,但二者合一就更厲害。 畢竟聯(lián)考和校考要求的畫風(fēng)很不一樣,一個人怎么能做到兩個都是第一呢? 畫室把他當(dāng)做活招牌掛在宣傳欄上,還大肆發(fā)廣告說畫世界出了一個聯(lián)考??茧p第一的天才。 今天林落過來,多得是學(xué)生想要瞻仰,焦娜只是其中之一。 焦娜一笑:都是來看你的呢。 林落目光往外一掃,他剛才畫得太忘我,都沒注意到外面來人了。 這時焦娜又問: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這是不是井先生?你怎么想到要畫井先生的? 第三十六章 林落鎮(zhèn)定道:是啊,隨手畫的。 確實是隨手畫的。 林落畫畫很少有明確的指向性,一般都是隨著心情和感覺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和井遇的對話,腦子里總是時不時地蹦出那個人。 因此畫畫時,就體現(xiàn)出來了。 你這畫的是哪兒啊,怎么這么多人?焦娜盯著畫布仔細看,而且環(huán)境還這么的 井先生怎么會去這種地方? 不對,你怎么會在這種地方遇到井先生? 林落可不想把自己家里那些爛事兒告訴焦娜,也不想把和井遇之間的事告訴別人,瞎扯道: 瞎畫的,不是真實發(fā)生的事。 ???虛構(gòu)的?焦娜有些意外。 對。林落心虛,于是推著焦娜趕她走。 你出去,別在這里,會打擾我畫畫。 剛剛我就在看,也沒打擾嘛,焦娜有些不甘愿,你就讓我看一看,我絕對不出聲打擾你,行么? 不行。林落掃了眼畫室門口眼巴巴望著的人,現(xiàn)在我知道有個人在旁邊,就會分心的。 諾諾焦娜拉著林落的袖子,你就讓我再看一會兒嘛,上回我還幫了你的忙呢。 上回林落被那些要債的堵在校門外,是焦娜找學(xué)校保安救了他。 對方提出這一點,林落也無法拒絕了。 他關(guān)上畫室的門,不許其他人再進來,對焦娜道:那你不許插話,也不許亂動制造噪音。 焦娜連連點頭,欣喜道:好! 林落這幅畫還沒有完成。 但他不想再畫井遇了。 煩心。 于是打算隨手毀了這幅廢稿,重新再畫一幅。 剛抬起手,焦娜就攔住了他,瞪大眼睛道:你干嘛? 這畫不要了。林落說。 焦娜蹙起眉毛:為什么不要了,畫得這么好,怎么能不要了呢? 我說不要了就不要了。林落道。 你跟井先生鬧矛盾了嗎? 不得不說,女孩子就是心思敏感,這都能聯(lián)想出來。 林落一滯,放下畫筆,淡淡道:沒有。 焦娜直接把這句話當(dāng)成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