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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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長明燈的主人,我要收集四圣物,你當然也是目標之一了,借用一下你的長明燈。他沒說實話,因為對于長明燈一說他只是猜測,并沒有直接證據(jù),而且跳出這個場景來想的話,一根人類的手指和長明燈哪怕單單是在外形上也沒什么聯(lián)系。 智清空著的手捏在一起搓了搓,沒拿佛珠讓他覺得手里有點空。他捏了捏手中的舍利,笑道:如果你集齊其他三個圣物,我自然會將長明燈出借,可是你現(xiàn)在好像沒有其他圣物的下落吧?還是說你要我的長明燈去做別的呢? 切,不屑地偏了偏頭,孔渠拉開一張椅子在智清對面坐下來,我勸你別用對付你那一幫女施主的辦法對付我,我不吃這一套。 這些年智清保持著一個招搖撞騙的妖僧形象已經(jīng)太久了,簡直都已經(jīng)變成了習慣,說話的語氣里都有一股哄小姑娘的味道??浊粋€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的大男人對妖僧可沒興趣,再說了,智清長得還不如孔渠自己好看呢。 你就坦白說吧,現(xiàn)在長明燈到底在哪兒? 唉 聽智清這一嘆氣孔渠就知道自己找對人了,長明燈一定出事了,而且事情不小。雖然作為朋友他是不應該表露出這種情緒的,但是他真的打心底里覺得高興,因為這顯然預示著他距離圣物長明燈又近了一點。 等等!孔渠攔住剛欲開口的智清,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隨后捏起手指打了個響指,一道結(jié)界應聲而起。跟天道對抗的這些年,孔渠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有些事情不適合被天道知道的就應該適當?shù)仉[瞞,尤其是在你已經(jīng)被天道針對的情況下就要更加小心了。 智清看著自己身邊的結(jié)界升起,眼珠一轉(zhuǎn)也想到了原委,把手中的舍利隨手一拋。兩顆冒著金光的舍利便懸停在空中,紅色朱砂的卍字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像兩顆眼睛似的一左一右分開貼在結(jié)界壁上:蘭若寺是安全的,你放心。 你說吧??浊龀鲆粋€傾聽的姿勢。 唉智清先是長嘆一口氣,然后便是漫長的沉默。孔渠并沒有催促他,因為他隱約可以猜到,自己接下來要聽到的可能是一個足以震驚修行界的大秘密,圣物的下落極有可能就在這里面。 長明燈丟了。 什么?就算是孔渠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了,聽見這話也很難不激動得跳起來。那可是天地圣物啊,論級別只在自己之下,要不是以為難開靈智現(xiàn)在早就一個個地化形變成修行界大能了。他壓低聲音問:你到底是怎么把它弄丟的? 智清不滿地看了孔渠一眼,這話問的,他要是知道怎么丟的至于直到現(xiàn)在都找不回來嗎? 已經(jīng)丟了幾千年了,我也不知道長明燈是什么時候離開我身邊的。只知道我升真佛的那一天,接引來到蘭若寺引渡我成佛,并且為我封號提燈,就是那一瞬間我才猛然意識到,長明燈好像不見了。 孔渠聽得目瞪口呆,愣了良久才伸出右手比了一個大拇指,道:你好像比當年的我還丟三落四。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拒絕了西方佛門的接引? 是。智清帶你點頭,我不能不拒絕,如果我升為真佛從此就生活在九天之上,再也沒有機會找回長明燈,只有依舊留在蘭若寺我才有希望再一次見到那個盜走長明燈的人。 所以你這些年放浪形骸也 啊,那倒不是。智清一瞬間放松下來,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我天生就這樣,裝正經(jīng)特別累。早在智清還沒皈依佛門,身在紅塵的時候他就酷愛招貓逗狗,入了蘭若寺之后不得不裝正經(jīng)人裝了幾千年,好不容易快習慣了,長明燈失竊又把他打回了原型。 而且他的聲音低下來,玄天君前車之鑒,我不能不小心行事。 身為前車之鑒的玄天君,最初也是因為圣物才觸怒天道。這一點只有當時同一等級的龍游君方晏初、參天君和蓬萊之首商浮梁知道,初次之外就只有孔渠作為玄天君的伴侶才得知的。智清一個后輩,玄天君不在了才出生的人類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這件事。 是長明燈告訴我的。看著孔渠有些驚訝的神色,智清理所當然地繼續(xù)說了下去,長明燈并沒有真正開智,但是我是他命定的主人,我們兩個之間有一種獨特的聯(lián)系。 他說到這里孔渠就了然了,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見過方晏初對著他那把龍游劍說話,后來龍游劍入體之后方晏初就經(jīng)常撫摸著自己的手臂說話。說實在的,每次孔渠都覺得自言自語的方晏初有點可怕。 方晏初對他的無知十分寬宥:寶物是有靈的,與主人之間有獨特的回應。你如果也有本命法寶也就知道了。 長明燈說它們這種圣物實際上是天地初開之時清氣分布不均造成的,理論上來說跟龍游君這種神明是一樣的,但是器物難以開智,經(jīng)常被人利用而不得知。如果不是這樣也就不會連累得玄天君無故被罰。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浊死巫訙惤艘稽c,神秘兮兮地問,長明燈是說給你聽的嗎?還是說他是用腦電波傳輸給你的信息呢? 智清沉默,這話問到他的盲點上了,他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時閑得沒事只會勾引女施主的和尚怎么知道腦電波是什么東西。他艱難地從回憶中掏出自己跟長明燈溝通的記憶,回答道:是一種感覺,我能感覺到長明燈在說話。 那你能不能再感覺一下長明燈在哪里? 不能。 智清無辜地看著孔渠,他要是能感覺得到也不會現(xiàn)在還任由長明燈在外面找不回來了。 如果你能拿到長明燈的一部分呢?能不能感覺到其他部分在哪兒? 一部分? 智清猛然抬起頭,他先是有些迷茫,繼而反應過來,眼神漸漸聚焦,堅定地點了點頭。不管長明燈經(jīng)歷了什么,那一部分是摔的還是被人惡意分解了,只要有一絲線索他就可以找到長明燈。 那好,孔渠從身后掏出手機,打開相冊,把自己拍得仔仔細細的照片給智清看,你看看這個是不是長明燈的一部分。 孔渠的手機自然是最新款的,像素很高,照片也是高清的,就連手指后猩紅背景布上的一絲頭發(fā)絲都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放在智清這里,就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這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人類手指,跟長明燈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手指?智清看看手機再看看孔渠,看看孔渠再看看手機,這不是長明燈。 你光看當然不行了,我給你描述一下,這東西有佛火,而且貨真價實。只要觸碰就會被佛火灼燒,最重要的是這手指上的二十七個禁字,你不覺得有點熟悉嗎? 照片上的手指各個角度應有盡有,二十七個禁字被鐫刻在手指的每一個角落里,幾乎刻得滿滿當當。 但奇怪的是孔渠在真正看到手指的時候卻沒在手指上發(fā)現(xiàn)什么禁字,這些字只會出現(xiàn)在鏡頭下,而且是虛浮在手指上方的,就好像是什么人懸空隔著一絲空氣寫上去似的。 一根手指三個骨節(jié),每一節(jié)上都環(huán)抱著九個禁字,這九個字字頭連著字尾,一氣呵成簡直就像是一筆寫就的,筆鋒走勢堪比山石,犬牙交錯,從筆尖中便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筆跡真的很熟悉,太熟悉了,好像是 像是什么?跟皺著眉頭努力回想的孔渠不同,智清哪怕是看到了那些字也不覺得有什么,封禁的符咒基本上都是這么行筆的,不然的話就沒有鎮(zhèn)壓力,現(xiàn)在讓他立刻臨摹他也能寫出同樣的二十七個字來。 孔渠看著毫無所知的智清,喃喃道,我知道但是你不知道的突然,他猛然拍了一下大腿,是龍游君,這是方晏初的字跡,他年輕的時候就這么寫禁字。這是他的手筆!怪不得,怪不得小張說這玩意能招財,不是這根手指招財,而是方晏初的字招來了財運! 說完他一把拉起智清,打開結(jié)界就要往外沖:顧不得你們蘭若寺的臉面了,這件事非得找龍游君幫忙不行了。 第六十七章 (六十七) 孔渠來得真是不湊巧,因為凌云殿正準備過年。 神仙也是要過年的嘛,更何況凌云殿里還有這么多小孩子。 凌云殿的道童都是幾乎都是撿來的,有些是周幾道撿來的,有些是方晏初出門的時候撿的。周幾道撿來的大部分都是些人類小孩,都是身上有先天缺陷被父母拋棄的孩子,放在凌云殿里將養(yǎng)幾年,大病變小病,小病變沒病。有些孩子愿意回到父母家里,凌云殿就給一筆錢送回去,還有一些就留在了凌云殿。 方晏初撿回來的就全都是建國之后才成精的小妖了,這些被遺落在人間的小妖基本上都被自己的家族拋棄了,能被方晏初撿回來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幾乎沒有一個愿意走的。 小師叔,您陪我們一起去吧?幾個小道童聚成一團圍著方晏初,拉著他的手一定要他參加凌云殿的集體采購活動,之前都是周掌門陪我們?nèi)サ模F(xiàn)在他都被您關(guān)在后山了 往年的時候都是周幾道張羅過年的,從采購物品到年夜飯掌勺再到小道童們的壓歲錢,一項一項都辦得干凈利落,一點都用不著方晏初cao心。現(xiàn)在周幾道不在,方晏初連人間的年節(jié)都忘得一干二凈了,還是幾個道童跑來提醒他他才想起來的。 季千山站在一邊,抱著道門組織送過來的節(jié)禮,看著他被幾個道童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也不出手相助,反倒是心魔黑豹一直守在方晏初身邊,這才沒讓方晏初被道童們淹沒。 千山方晏初一看這場景就知道一定是季千山攛掇的,平時這些道童哪兒敢這么放肆。 整個冬天師父都沒出門,季千山隔著幾層道童笑笑,師父跟我一起去買東西吧,正好年底,師父也該添置幾件新衣服了。 方晏初對出門倒是沒什么反感,就是太吵了。本來商場就夠吵的了,過年的商場自然更加吵鬧,更何況他耳目聰敏,又兼聽世間萬物之音,他只恨不能隨身帶著萬里江山圖降噪。只有他躲閑的,哪有自己主動去商場找吵鬧的? 沒事的,我牽著師父啊。 那你會開車嗎? 好靈魂的問題,季千山會開車,都一千多周目了,別說開車了開飛機也不在話下。但是他沒有駕照,出門是一定會被交警查的。 阿嚏!孔渠就是這時候來找到凌云殿的,剛下車他就被凍得打了個寒戰(zhàn)。他在南半球的時候整天曬日光浴都沒想著多穿兩件衣服,回國之后卻是直奔蘭若寺。蘭若寺那是什么地方,四季如春啊,再加上他心里焦急也沒注意到冬夏的區(qū)別。直到在凌云殿外一落腳,他才體會到寒冬的威力。 凌云殿本就藏在幽深的巷子里,穿堂風呼呼吹過,吹得人心里都涼了??浊鳛橐粋€常溫禽類動物,在沒有毛的情況下對寒冷的抵抗力約等于零,縮著肩膀站在凌云殿門口直打噴嚏。 快,快,叫門!搓了搓手臂,孔渠指著一邊的智清道,快把方晏初叫出來。 智清猶疑了一會兒,才站上前去扣著門環(huán)輕輕敲了兩下:龍游君。 你在這兒叫金魚呢?方晏初一般都縮在書房里不愿意出來,他書房里擺著萬里江山圖,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叫他們的掌門,姓周的! 無奈,智清只好改口叫周掌門,叫了兩聲沒人應便退一步揣著手看一眼孔渠,問道:你為什么不用法術(shù)御寒呢? 你以為我不想嗎?孔渠氣得冒煙,要不是這個東西在這兒我至于不敢用御寒法術(shù)嗎?他撈起腰間的夢魘晃了晃,里頭縮著的夢魘像是鈴鐺一樣晃了晃,發(fā)出一陣好暈的呼喊。 方晏初罰周幾道進后山的事兒孔渠還不知道,如果還照孔渠說得辦,那他們估計再過幾個小時都叫不出一個人來。多虧了智清想起來了:那為什么不用手機給龍游君打個電話呢? 我孔渠趕緊摸出手機,撥通方晏初的號碼,我給忘了。 接到孔渠的電話,方晏初一邊應付地答道嗯嗯哦好的一邊點頭應下幾個道童的請求。放下電話,他拍拍季千山的肩膀:我們不用打車了,有司機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魔給他帶來了一部分實力的回歸,季千山已經(jīng)快要長得跟方晏初一樣高了。這讓方晏初再也不能很順手地摸到季千山的頭發(fā),同時也阻礙了他再縮到方晏初懷里撒嬌,畢竟一個一米六幾的少年小鳥依人還是很賞心悅目的,但是一個接近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再這樣就顯得有些有礙觀瞻。 這位送上門的倒霉司機正是孔渠,孔渠作為一個活了一萬多年,尤其是改革開放后始終活躍在市場經(jīng)濟第一線的資深資本家,熟練掌握駕駛這項重要技能,沒事兒還給人開個滴滴什么的,司機經(jīng)驗較為豐富。 同時,也是比較重要的一點,他跟勞斯萊斯的調(diào)性比較相符,至少不會像周幾道一樣把頂級豪車開出燒柴油的味兒來。 為了容易停車,孔渠把車開進了大潤發(fā)的地下停車場,但是由于過年各大超市停車場爆滿,孔渠在停車場逛了整整三圈也沒找到一個車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還停不進去。 要不,你們下去買,我開著車再出去逛兩圈? 不用了,方晏初示意孔渠下車,自己也跟著下了車,拍了拍車的引擎蓋然后轉(zhuǎn)身就走,頭也不回,走吧。 孔渠看著被方晏初生生抬進去的車忍不住四處看了一眼,方晏初這一手移山搬海他倒也不是不會,只是別的也倒罷了,他就是怕這商場監(jiān)控室里萬一有保安正看著再給嚇死了。 幾個人下了車,上電梯隨著人流靠近商場一樓。 雖然周圍到處都是人,但方晏初依舊非常醒目。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里面搭了一件白色的針織毛衣,下身是一件黑色的西褲。衣服遮得嚴嚴實實,甚至在這種室內(nèi)他也沒有脫下外套,全身上下暴露面積最大的除了臉之外就是手。他的手很好看,骨rou均亭而又修長,骨節(jié)分明。袖口之下隱約露出一絲浮動的黑色紋路,更給這雙手添上了一絲神秘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