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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拿各種包裹,我會從車窗外幫你們?nèi)酉?,書包挎包等太占地方,陸警官不好接?yīng)你們!” 司機一拍按鈕,后車門緩緩打開,一股強風倒灌入車,涼意突現(xiàn),像是能卷走一切。 陸吾令景瑜將車子盡最大可能靠近公交車,隨后也打開了左后車門。 就這樣,兩輛飛馳的汽車在大開車門的情況下,幾乎隔空完成了對接。 白明看著那位婦女,溫和道:“您先來吧?!?/br> 婦女搖頭,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囁嚅道:“能讓我的女兒先走嗎?” 女孩兒的眼睛如晨星般明亮,白明還未點頭,老伯從座位上猝然站起,擠到門口道:“都沒人先,那我先。” 說罷,他抬起一條腿,卻停在了半空。 白明連忙趕到后門,一手握緊老伯的胳膊,一手抓穩(wěn)扶手,企圖用自己的力氣穩(wěn)住老伯顫抖的雙腿。 老伯膽子本來挺大,可門外的烈風卻將他嚇得不敢動彈,看著腳下飛馳而過的路面,他全身都在發(fā)顫,盡管左手正死死拉緊白明,可他依舊不敢向前,他知道,只要一個不穩(wěn),他便會從兩車縫隙間掉落,摔個傷痕累累。 面前車內(nèi)的警察目光堅定,半個身子已經(jīng)踏出車外,正伸出一只手,準備將其攬入懷中。 老伯眼睛一閉,身體向前一傾,由于太過緊張,他那拉著白明手并未松開,而身體墜得太快,讓陸吾不得不一把將他接住,在陸吾雙手抱起老伯的剎那,他腳下一個用力,二人一并仰進了車內(nèi)。 這一拉,陸吾和老伯倒是成功鉆入警車,可陸吾沒有想到,老伯直到安穩(wěn)進車后,手才松開白明。 墜下的力道太大,白明的手腕被拉出公交車廂,他想奮力掙脫,可腳下一滑,難以使出力氣,心臟在那一刻幾乎跳出身外,他全身繃緊,混亂中隨意勾住門口最后一根豎桿,然而他的半截身子已然飛出車廂,只剩半只腳還落在公交車的臺階上。 “小助理!”陸吾驚慌大吼,仿佛看見了末日。 白明雙臂一用力,一個箭步?jīng)_入車廂,雙手扶住膝蓋,半蹲喘氣,接著又朝著身后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自己無礙,可他的心里卻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排山倒海。 直到站穩(wěn)后,他的魂魄才回歸進身體,但他沒有多做停留,看了眼手機,再道:“小朋友,來,哥哥抱你下去。” 陸吾瞧見白明無事,這才稍作放松。 長風一過,風里不再擁有像夏季那般濃郁的玉蘭花香。 白明又將那女孩與她的母親接連送入警車內(nèi),他輕抬起頭,看向那位高中生,道:“該你了,書包不要拿,不然容易誤傷,我會幫你扔下去,等警車停了,你再回來撿。” 高中生雙手插兜,走到他身旁,依然是一幅不屑的表情,冷冷道:“那你怎么辦?” 白明一怔,這是除了陸吾以外,車廂內(nèi)唯一一個關(guān)心自己生死的人,他的心中好似暖流過境,將淺灘上擱淺的生靈重歸于海。 他一笑,答不上來,反倒問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陽光流瀉于學生冷漠的側(cè)臉,「江州一中」四個字在他校服上閃閃發(fā)亮。 白明見他不作回答,便道:“要是我能活下來,以后有機會,我再賠你一副乒乓球拍?!?/br> 高中生依舊沒有回答,他看著警車內(nèi)不停指揮的警察,那警察正讓老伯挪向副駕駛,努力在后座騰出一個空位,隨后輕輕回頭,斜著瞧了身后的法官助理一眼,身后的人笑容明媚,無懼生死的堅強下透露著柔情,好似長滿石縫間的繁花,令人動容。 白明收回笑意,他握住學生的手,準備送他跨入警車,熱風抖動起他的校服長袖,白明這才看見,那袖子下藏著的,是觸目驚心的道道傷疤,痂痕如沿著藤蔓攀爬向上的眼鏡王蛇,纏死根莖的瞬間,信子還釋放出劇毒。 不過幾秒過后,學生一把甩開他的手,急忙捂住袖口,深吸一口氣,向后退了兩步,擺出一副沖鋒的姿態(tài),雙臂一甩,接著一個俯沖,跳入警車,鉆進了陸吾的懷里。 他是唯一一個不需要白明幫忙的人,又或者說,他是唯一一個怕給白明帶來麻煩的人。 白明對那傷疤感到不解,可見那高中生成功逃脫后,他還是落下了揪著的心。 陸吾一把將迎面而來的學生抱住,這沖擊力將警車都偏離了路面,而現(xiàn)在警車已經(jīng)坐滿,他環(huán)顧一周,迅速道:“小助理,你等等我,我馬上就來救你!” 白明點點頭,沒有說話。 警車速度逐漸放緩,最后停在了路面。 白明打開車窗,將眾人的包裹全部系好,從車窗依次扔下,他拿出手機屏幕,又一次定睛一瞧。 四分二十三秒,四分二十二秒…… 這時,公交車的前方傳來幽幽一聲,“同志,還有我呢?!?/br> 那語氣十分驚慌,生怕所有人都拋棄了自己。 白明小跑至車前,想都沒想便道:“師傅,這車我來開,一會兒你也從后門跳下。” 司機微微側(cè)過頭,這提議十分合乎他的心意,但他心中仍有不忍,腦海中掙扎片刻,責任感勝過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搖了搖頭,回絕道:“你是乘客,還是你走吧?!?/br> “你忘了嗎?我是江州市司法機關(guān)的工作人員。”白明義正言辭,沒有半點開玩笑的含義,“我有義務(wù)安排你先撤離,聽我的,我來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