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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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安黎沒跟著一起,還得留在新疆幾天才能走。 老曹關心明舒,回去時特意給她買頭等艙,讓她一個人靜靜。 票都買了,明舒自然沒拒絕。 拍攝工作順利完成,回到Z城肯定要慶祝一下。 老曹早托人定了場子,請所有員工和明舒、寧知一同吃頓飯。他打電話讓凡楚玉也來,但凡總大忙人沒空,抽不開身。 酒樓離玉林苑不遠,在一條街上。 明舒多喝了點,被詩敏她們敬了好幾輪酒。往常這種朋友局,她都是不怎么喝的,這回是例外。 回去是老曹單獨找的車,明舒和寧知一塊兒。 寧知喝得少點,下車后是她扶著明舒坐電梯上樓,也是她摟著人進門。 知曉明舒今天回家,守了幾天屋子的林姨便離開了,明天才過來。 房子里空蕩,窗戶全都關著,沉悶又壓抑。 送明舒進房間,再關上房間門。 開燈,卻沒反應。 寧知抱著醉得站都站不住的明舒的腰,低聲說:燈壞了。 明舒沒吭聲,昏頭了就渾身無力,一頭栽這人頸側。 今晚的夜色差,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眼前看不清,寧知只得用力把人勾著,摁在懷里。她低頭湊近明舒,想要再說什么,濕潤的唇卻不小心擦過對方的耳朵尖。 暖熱的氣息本就讓明舒不太適應,再是忽如而來的觸挨,明舒不由得就反應過度,呼吸一滯。 寧知身形一頓,忍不住將人再托起來些,手臂稍稍收緊。 明舒醉糊涂了,抬手搭這小鬼肩上,難受地嗯了聲。 第31章 喝了酒的體溫偏高, 呼出的氣熱乎,臉上也在發(fā)燙,心口像有一把火在燒, 將流經(jīng)于此的血液都烤得沸騰, 使得不舒服的燥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惱人得很。 許是黑暗中分辨不清周遭的景象, 也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理智成了一團混亂漿糊,明舒放下了平日里的端莊與防備, 難得露出截然不同的一面。她一只手環(huán)住了寧知的后頸, 另一只手則攀在這人鎖骨下方,整個人沒長骨頭似的,渾身軟趴趴,埋在寧知頸窩里,久久不退開。 寧知宛若沒有生命力的雕塑, 站直了佇立在那里,安靜無所作為。 明舒腳下不穩(wěn), 于是就胡亂摸了摸,抱得更緊些,以免跌下去摔了。 胃里的輕微的灼燒感讓她十分不好受, 隱隱還有點痙攣帶來的疼痛。她覺得口干, 可霎時間又講不出話, 只能張張嘴, 紅唇翕動。 不知道這是要做什么, 寧知只感覺到頸側若有若無的濕熱觸感,以及成熟柔軟的身段。 雖然沒做任何實質性的行為,不曾越過中間那條分寸線, 但那樣的姿態(tài)和舉動還是過于親昵了,超過了現(xiàn)有的關系。 寧知應該輕輕推開明舒的,加以阻止,可她只是曲了曲手指,還沒握緊又倏爾松開,沒知覺一般。 這人太瘦,肩膀上沒rou,有點硌。明舒動了動,一會兒又要收回手,往地上倒。 小鬼重新用力抱住明舒,這才問:怎么了? 視線受限,明舒瞧不清她的臉,只稍微仰起頭。 這個動作太突兀,二人的唇又差點碰到。 寧知再次感受到,知曉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小孩兒怔了怔,倒也沒有趁人之危,思索了片刻,終歸還是斂起心神,摸索著幫明舒拂開散亂的頭發(fā),再用指尖碰碰她的臉。 先去躺會兒,寧知小聲說,要喝水嗎? 明舒連點頭都費勁兒,腦子里卡了殼,好半晌只有氣無力地嗯聲。 能走么?寧知口吻溫和地問,拍拍她的背,以此讓她好受一丟丟,往前走幾步。 明舒哪里還走得動,趴她懷里,醞釀了半晌,僅僅吃勁地吐出一個字。 水 寧知回道:馬上去,等一下。 似是被抽空的氣球,明舒瞬間就懨懨的,腿上一軟,不受控制地向下跌。 寧知攬住她的腰肢,半抱不抱地摟著人,幾乎承受著明舒全部的重量,不一會兒就走到床邊。穩(wěn)穩(wěn)放下人,順道蹲下去幫明舒把鞋子脫掉。 Z城的氣溫仍是居高不下,比離開之前還要高兩三度,晚上也有32+。 床上鋪著被單和薄款空調(diào)被,床墊亦軟和,由于沒開空調(diào),倒在上面的滋味便有些難捱。明舒又低聲喃喃了一句:空調(diào) 寧知應道:好。 空調(diào)遙控器在抽屜里放著,打開手機手電筒到處翻找一番才找到。摁下開關鍵,調(diào)到22℃,不多時就涼風悠悠。 床頭有臺燈,寧知也順手打開。 柔白的燈光比較刺眼,明舒閉上眼,不由自主就皺眉。 寧知瞥見了,隨后又將燈光調(diào)暗點,換成了舒適的淺黃光。 明舒展開眉頭,胸口的呼吸起伏都緩和些了。 側身過去,寧知再碰碰明舒的臉和額頭,摸到她臉側汗濡濡的,頓了下,想問要不要洗洗,可話到嘴邊又打住,趕緊咽回去。 小孩兒不會照顧人,這還是頭一次,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遲疑不定,到底還是先出去接水,其它的等會兒再看。 怕明舒躺著喝水會嗆到,接水端著杯子進門,寧知扶她起來,讓靠在自己肩頭,接著小心地喂給她。 明舒喝得慢,眼睛都半睜半閉的,也不曉得分不分得清寧知是誰。 那杯水只喝了一小半,沒多久明舒一偏頭就倒了下去,還側身背對著門口。 在床邊坐著歇了口氣,寧知垂眼望向她的背影,良久,放下杯子,不聲不響地轉進浴室,在里面待了幾分鐘,而后端著一盆溫水和兩張毛巾出來。 明舒今晚穿的寬松短袖和熱褲,領口有點大,側躺著就松垮垮的。寧知把人掰過來,讓平躺著,隨后用毛巾打濕水,擰干,擦擦臉和脖子,再是別的地方。 小鬼這會兒倒是規(guī)矩且老實,正兒八經(jīng)的,非但不隨便亂看,擦完鎖骨那一圈地方,還面不改色地幫忙牽扯一下衣服領口,往上提提,將該遮住的部位都遮得嚴嚴實實的。 擦擦汗會舒適些,身上不至于那么黏膩。 明舒無意識地揚揚下巴,紅潤有光澤的唇緊抿著,不自覺就悶哼了一聲。 寧知低著眼不看她的臉,聽到這個就停了停,接著從容地繼續(xù),抬起明舒的胳膊也擦幾下,面上并沒有一絲異色。 只有在摸到明舒手心時,這人忽而顫顫眼睫,使壞地撓了撓,動作很輕,酥酥癢癢的。 明舒條件反射性就收收手,差點就握住這人的手指。 小鬼挺討嫌的,眼見著沒握上,又故技重施。 不過這回依然不成功,明舒不耐煩地往后縮了縮,不讓碰。 擦完手,換一次水。 再回來時,明舒蜷縮起身子,背部弓著。 寧知再次坐到床邊,看出是胃里難受,也沒顧及那么多,想也不想就用手捂上去,柔聲問:這里? 明舒沒回。 寧知沒敢太用力,放輕力道,輕緩地揉了揉。明舒咬著唇,還是那個樣子。寧知問:家里有藥沒,我給你拿。 明舒自是不回答,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寧知要抽開手,可后一瞬又被她抓住了手腕,不讓走。 這么下去肯定不行,寧知喊了兩聲,想把人叫醒。 過了將近半分鐘,明舒才蔫兮兮地說:抽屜里 房間里有許多抽屜,床頭柜、書桌、架子下方都有,具體放在哪里還需要找找。 寧知最先打開兩個床頭柜看看,都沒有,然后再是別的地方,最后在書桌的第二個抽屜里找到了一個扁式藥箱,對著昏弱的燈光翻看了好久才找出治胃疼的藥。 一番折騰下來,又是十幾分鐘。 明舒吃完藥就徹底睡了,之后動也不動,精氣神很差。 寧知一點不講究,繼續(xù)先前沒做完的事,幫著擦剩下的小腿什么的,差不多了再用剩下的那張毛巾打濕冷水,給明舒敷敷臉,降降溫。 這時房間里的溫度已經(jīng)降下來了,空調(diào)吹著很是涼快。 給明舒再理理頭發(fā),蓋被子。做完這些事,寧知沒立即離開,而是無聲地守了大半個小時,直到確認明舒沒事了,才站起身,收拾一下殘局,接著轉身出去。 時間已經(jīng)凌晨了,周邊的高樓都靜悄悄,連金融城那邊都沉寂下來。 徑直從明舒那里回到隔壁房子,寧知在沙發(fā)上緩了緩才進浴室。她腦袋也昏沉沉的,只是不如明舒那么嚴重,勉強還能撐住而已。 擰開開關,這人放的冷水洗澡。乍然的冰涼感較為刺激,她仰頭背著花灑的方向,任由水流沖到光潔白皙的腰背上,并重重深吸了一口氣,胸口起伏不定。 冷水沖掉了夏日夜晚特有的煩躁與熱意,也帶走了些許微醺的醉意。 寧知抹了把臉上的水,再搓搓脖子和頸窩,后知后覺地摸著明舒靠過的部位。她心不在焉,洗著洗著就逐漸出神,站在水下不動作了,思緒都飄遠,很久才回過神來。 頸側被她自己搓紅了一小塊,顏色還挺深,看著就極其惹眼。她沒覺得痛,也無所察覺,隱約中只回憶起昏黑之中的溫。熱氣息,記起那種癢癢的感覺。 幾分鐘沖洗干凈,寧知隨手就關上花灑,扯了張干毛巾搭頭上,徑直就光腳走到鏡子前。 平滑的鏡面里,浴室里這一處的光景都映照在其中,包括她自己。寧知單手揉擦濕嗒嗒的頭發(fā),掀起眼皮子打量了幾下自個兒,瞥了眼頸側的紅印子,隨即再挪開視線,盯著盥洗臺看。 洗澡不費時間,但寧知磨蹭,等收拾好出去已經(jīng)不知道哪個時候了。 整棟樓只有這里還亮著燈,其余的住戶都已歇下,周圍的房子全是黑沉沉一片。 寧知只穿著一件寬大的上衣,兩條白腿光著,纖細有致的身段若隱若現(xiàn)。她直挺挺躺在床上,身下壓著被子,睡不著就慣例玩手機,翻朋友圈,打游戲,點進社交軟件晃悠一圈。 純粹為了打發(fā)時間,其實壓根沒在意干了些什么。 手機沒能轉移她的精力,腦子里還是那些場景,不僅沒淡化消散,反而愈發(fā)清晰。 明明那時候都看不見明舒的模樣,這會兒卻漸漸浮現(xiàn)出對方的臉,總是揮之不去。 沒耐性地放下手機,關上燈。寧知曲起腿,將一條胳膊抬起搭在眼睛上,索性蒙住跟前的一切,連夜晚的黑色也不想看見。 她翻身幾次,心里總憋著一股子沖動,不停地攪來攪去,擾亂她的思緒。 大抵是這個夜晚太沉抑,當越來越不清醒后,寧知還是屈從了,合上眼 整個世界都在顛倒,現(xiàn)實與虛幻開始重合,有什么逐漸脫軌,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外面起風了,一陣一陣地吹。 銀杏樹隨著風晃動,被吹得嘩嘩輕響,葉子輕揚,裹著細長的枝條不放。 良久,一切恢復平靜。 夜風掀起了窗簾的一角,布料摩擦的響動窸窸窣窣,床上的人仰躺著不動了,像是被抽離了所有感官。 細微的涼意沁人心脾,猶如曠日已久的春風,貼著肌膚往骨縫里鉆,直達心頭深處。 第32章 寧知微微張合著兩瓣唇, 呼吸有些不平穩(wěn)。 她熱出了一身薄薄的汗,腰間背后都有點燥,腿根也汗濡濡的, 經(jīng)久不散的余韻仿若層疊的浪潮, 漣漪不斷向各處蕩漾, 一波一波地擴, 直至沾濕柔軟的沙地,留下到來過的痕跡。 沉寂的夜晚放肆地吞噬著人的意識,翻天覆地攪和一番, 無限放大那些不該有的念想。 遠處的馬路上有車子駛過, 很快又消失不見。 屋里看不見外面的事物,全都被厚重的遮光窗簾擋住了,這一方天地就如同困束的牢地,將人縛在其中久久不能離開,連出路都無法尋到。 寧知伸直了腿, 睜眼盯著天花板,腦海里亂不可分, 一時半會兒沒能掙脫出來。 過了十來分鐘,她才慢騰騰地碰了下發(fā)燙的耳根,然后向下摸摸小腹那里, 再扯起衣角抖了幾下, 散散熱氣。她偏頭望向窗外的方向, 動動腰, 翻身側躺朝外, 心神仍舊略微恍惚。 這一夜漫長,失眠半宿,越到后面越精神, 等到四五點都沒能有倦意,后面也不知道何時才歇下,終于沉沉睡去。 寧知身下夾著被子,一條白嫩的腿都搭在上邊,暴露在空調(diào)吹出的冷空氣中,半截身子也露在外面,只有小腹那里蓋著一些。這人也不怕著涼了,絲毫不覺得冷,直到睡醒都還保持著那般姿勢。 Z城的天氣向來應景,第二日降溫了,連著許多天的炎熱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舒適的涼爽,不燥不熱的輕風迎面而來,夏日宜人的清新味道彌漫整個城市。 金融城周圍一片的街道上行人都多了些,高樓大廈里的白領們都不似往日那樣匆忙了,難得放慢節(jié)奏。 寧知一覺睡到下午一點多,醒來后腦子都發(fā)昏,分不清東西南北,坐床邊老半天才真正回過神。 又是喝酒熬夜,又是吹了七八個小時的冷空調(diào),還沒蓋被子,起床后自是不好過,鼻子不通氣,喉嚨也干澀發(fā)癢,站起身還有點暈頭轉向不知所以。 房子預約了保潔定期打掃,明天就該輪到下一次徹底大掃除,到時候保潔公司會派人過來收拾這兒,里里外外都會弄干凈。 不過寧知還是自己洗了床單和被套,紆尊降貴地干活兒,同時也重新洗個澡,換身干爽的行頭。 手機上有幾通未接來電,都是李林澤他們打的。 明天有聚會,早前說好了,要再請方俞婧吃頓飯作為生日宴會的缺席賠禮。 寧知差點就忘了這事,回電給李林澤才記起來。 李林澤沒怎么啰嗦明晚的那頓飯,只問:大忙人,還記得咱們的比賽不? 下午得為賽前做準備,整個小組都要回學校集合,還得收收尾。 寧知說:半個小時后到。 李林澤問:要不要我去接你? 寧知張口就要拒絕,但思及昨夜喝了酒,猶豫片刻還是同意,說:我在小區(qū)門口等你。 李林澤應道:成,馬上過去。 扎頭發(fā),背一個挎包,帶上準備好的賽前資料。 沒來得及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寧知不多時就出門。走向電梯時,她用余光瞥了眼對面,隔壁的房門還關著,也不曉得明舒起床沒有,在做些什么。 暑假的Z大校園比往日冷清,加之天氣的原因,學校里蕭條了許多,但也不是沒有學生,走在路上還是時不時就能碰到人,甚至能見到面熟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