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暴君之后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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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齋里頭,沈約正對著北魏皇太子。這位皇太子在北魏素有美名,其母出自北魏士族馮氏,外祖父拜太師,北魏太后也是出自馮氏。馮氏是有名的后族,族中女子多美艷絕倫。 “殿下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沈約笑著問。 男子人生得很高大,比沈約還高,本該是疏朗英氣的,但面相又帶了幾分柔美,秋水為神,男生女相。 “是她闖進房中,要輕薄我?!痹凑f,“一個女子主動投懷送抱,孤是正常男人,也沒有阻攔的道理。我們大魏人講究你情我愿,別說我沒碰她,就算是睡在一起了,只要當(dāng)事人反悔,再各自婚嫁便是?!?/br> 他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此事根本微不足道,不至于大梁興師動眾。 沈約深知始寧縣主的為人,她能做出這種事,一點都不奇怪。 以前在荊州的時候,她就不止一次地糾纏沈約。后來蕭衍發(fā)了軍令,不準(zhǔn)她出現(xiàn)在沈約周圍,否則軍法處置,她才消停了。 “這是大梁,不是在殿下的國中,還是得按照大梁的禮俗來辦?!?/br> 元翊傲慢地看著他,“你們扣著孤,難道還要孤娶她?她愿意的話,孤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孤已有太子妃的人選,委屈她做個妾吧。” “太子真是好大的口氣,要大梁的縣主給你做妾?!?/br> 蕭衍負(fù)手從外面走進來,沈約立刻行禮。 元翊回頭看向蕭衍。當(dāng)年蕭衍出使洛陽的時候,他們見過一面,還交過手。元翊輕敵,自認(rèn)大魏弓馬天下無敵,一個小小的南朝刺史,絕不是自己的對手??伤麉s輸了。 那時南北的境況是北強南弱,大魏陳兵于邊境,只等揮師南下。情況萬般危急之下,蕭衍被齊廢帝逼迫北上,進行和談,甚至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準(zhǔn)備。蕭衍孤身入虎xue,受到無數(shù)的屈辱和質(zhì)疑卻絕不服軟,讓大魏朝堂記住了南朝有一個骨頭很硬的刺史。 父皇看中蕭衍的膽色,曾想招降,可蕭衍寧死不從。父皇還想殺他,可后來還是中了蕭衍的計策,讓他順利回到南朝。若干年后,蕭衍已經(jīng)成為了南朝之主。 如今身份互換,元翊也做好了蕭衍會刁難自己的準(zhǔn)備。 “陛下,多年不見,風(fēng)采依舊?!痹幢f道。 蕭衍坐下來,神色淡淡地看向他,“元翊,你一來大梁,倒是給朕不少驚喜。孤身潛入都城,欺辱朕的堂妹,怎么,還當(dāng)這是洛陽?” 他的口氣雖然很淡,但目光壓制,元翊只覺得雙肩不由地往下沉。 “孤仰慕建康的繁華,先入都城,也不過是在民間游玩一番,只是沒有驚動陛下?!彼戳斯醋旖?,“至于貴國的縣主,容色倒是不錯。孤說了,可以帶她回洛陽,只要她肯。陛下舍得嗎?” 蕭衍冷笑一下,“始寧縣主是朕的堂妹,你讓她給你做妾,與侮辱朕有何區(qū)別?朕倒也不是那種古板守規(guī)之人,太子既然不愿娶,朕也不勉強,留下一根手指賠罪就是?!?/br> 元翊見到左右真的有內(nèi)侍來押他,玩世不恭的神情才收斂起來,“蕭衍,你不要太過分!孤可是太子,你敢斷孤一指,不怕兩國重新開戰(zhàn)嗎?” “朕有何懼?”蕭衍輕蔑地說,“手下敗將,還敢放肆。” 元翊這才慌了,知道蕭衍是認(rèn)真的。他忙看向沈約,沈約卻裝作沒看見。 蘇唯貞接收到蕭衍的目光,讓人將元翊壓在地上,展開五指,元翊冷汗直冒,面色大變,“蕭衍!你敢!” 蘇唯貞拿出匕首,重重地刺了下去,元翊一聲慘叫。 * 王樂瑤泡在浴桶之中,閉目養(yǎng)神。 她一閉上眼,就是六疾館前那些百姓的模樣,揮之不去。 她是被迫當(dāng)這個皇后的,一開始并未把責(zé)任掛在身上。她覺得只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把家族的體面和尊貴延續(xù)下去就可以了??墒鞘捬茏屗吹搅?,許多百姓還在為溫飽和疾病掙扎,那些人需要她的幫助。 她既然居于此位,就應(yīng)該做點什么。 當(dāng)個念頭如魔咒一般進入她的腦子,就好像在不停地推著她往一個未知的地方走。 身旁忽然有了響動。 王樂瑤警覺地睜開眼睛,水汽氤氳之中,看到一個人趴在她的浴桶旁邊,正笑盈盈地看著她。 “??!”她尖叫一聲,立刻從浴桶里出來,大呼來人。 竹君帶著人沖進凈室,不一會兒,就把蕭令嫻拉了出來。 其余的人伺候王樂瑤更衣,王樂瑤被蕭令嫻嚇得不輕,用手不停地?fù)嶂乜凇?/br> 她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如何進來的,又在凈室里看了她多久。那種感覺,就如同暗處有一條毒蛇,不停地對著她吐信子一般可怕。 等她穿好衣裳,重新坐在榻上,蕭令嫻還在悠閑地東碰西摸。 “嫂嫂這里布置得不錯,這些器皿值不少錢吧?不如送我?guī)讉€玩玩?!?/br> 王樂瑤冷冷地看著她,“誰讓你來的?” 蕭令嫻不以為意,“這整個皇宮都是我蕭家的,我當(dāng)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br> 王樂瑤本來憐她孤身一人進都城,又剛剛遭遇了不幸。可看她這個樣子,實在太目中無人,缺乏管教,難怪把長沙王氣得將她趕出家門。 蕭家本是寒門,幾個男子又常年在軍中,把一個好好的女孩養(yǎng)成這般模樣。 王樂瑤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的,可這次是真的發(fā)了火,命竹君和侍女壓住蕭令嫻。 蕭令嫻起先還掙扎,后來寡不敵眾,被按著跪在了地上。她看著王樂瑤,憤怒地說:“你敢這樣對我?連阿兄都不敢要我跪!” 王樂瑤一邊喝水一邊淡淡地說:“你既然喚我一聲嫂嫂,我又是皇后,自然受得起你這一跪?!?/br> “我可是姓蕭的,你不過是個外人?!笔捔顙剐镑鹊匦χ澳悴恢腊??我阿兄擁有過無數(shù)的女人,他以前在軍營里,有一回打了勝仗,把一個貌美的俘虜弄進帥帳,三日都沒出來,人家最后還是哭著喊著要跟他。我阿兄從來都不會缺女人,你也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王樂瑤反而笑了,“你覺得這話能傷到我?竹君,把她帶去便殿跪著,不背完十遍《女誡》不準(zhǔn)起來?!?/br> “我不背!” “二十遍?!?/br> “你!” “三十遍?!蓖鯓番帓吡怂谎郏澳愀曳纯?,我自有別的懲罰等著你。你盡管等你阿兄來,向他告狀??此钦驹谀隳沁?,還是我這邊?!?/br> 第48章 心意。(二更)…… 蕭令嫻哪里能想到, 她這個嫂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很好欺負(fù)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個不好對付的人, 軟硬都沒用。 她被帶到便殿, 來了一個很兇的嬤嬤,兩個板著臉的女史,并幾個宮女站在她面前, 嬤嬤手中還拿著一本《女誡》,一根戒尺。 辛嬤嬤把戒尺放在蕭令嫻的兩肩, “雙肩要平直,下巴抬起,目視前方?!?/br> 蕭令嫻不想這個嬤嬤碰她,躲了躲。辛嬤嬤說:“縣主還是乖乖聽話,您沒有從小在宮中長大,規(guī)矩都要從頭教。老身在宮中那么多年, 前朝皇后太后都侍奉過, 一定能把您教好的。” “你敢動我!”蕭令嫻喝道, “你不怕我告訴陛下, 說你以下犯上!” “老身奉皇后娘娘之命,教導(dǎo)縣主。一不打, 二不罵, 也并非不敬。縣主盡管去告便是?!?/br> 蕭令嫻第一次知道宮里的人厲害, 她們跟荊州那些父親的姬妾可不一樣, 出身大族,規(guī)矩嚴(yán)苛,不會容她放肆。 辛嬤嬤見她不說話,便一句話一句話地教她, 要她開始背。 蕭令嫻覺得屈辱,狠狠咬著牙。迄今為止,她都是隨心所欲地成長著,反正也沒人會管她。 每次她闖禍生事,想要引起父親的注意,哪怕是一句關(guān)心。最后也不過換回個巴掌,一頓打。父親還是一樣不管她,整日流連在一群姬妾之中。 什么始寧縣主,什么長沙王之女,她根本就不稀罕。 她要的是家人,要的是父母的陪伴。 既然無人在意她,就讓她如同野草,蠻橫地生長。 竹君站在門外,看到始寧縣主在發(fā)呆,便說:“縣主還是聽娘娘的話,把《女誡》給背了,早點離開。否則餓著肚子,睡不了覺,就在這里耗著,怕您也是受不了的。反正我們顯陽殿人多,大家輪著來陪縣主就是?!?/br> “我要見阿兄,我要見大伯母!”蕭令嫻嚷道。 “陛下正在跟北魏太子會面,恐怕無暇來見縣主。至于太后那邊,皇后娘娘已經(jīng)派人去說過了,太后說縣主擅闖皇后宮殿,任憑娘娘處置。” 蕭令嫻的肩膀塌下去,這個皇后到底有什么本事!怎么阿兄母子倆都向著她! 她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掉了,不想跪死在這里,就得乖乖地背書。 辛嬤嬤道:“《女誡》也不長,縣主還是乖乖背了吧?!?/br>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寵,賴母師之典訓(xùn)……” 竹君看到她終于老實了,才回到正殿,告訴王樂瑤。 王樂瑤聽了后,也沒什么表情,繼續(xù)翻看宮中的賬冊,還有自己的嫁妝。 “娘娘,您看這些做什么?” “陛下想要多建六疾館,救治更多的百姓,我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地方?!蓖鯓番幰贿吙匆贿呎f。 “娘娘,這可是您的嫁妝,用來傍身的!絕對不可以亂用。那六疾館是以國家的名義建造的,你出再多力,百姓也不會念您的好?!?/br> 竹君堅決反對。 就算娘娘的嫁妝有很多,那也是家里給的。陛下治國安.邦,那是朝堂上的事,是君王和大臣cao心的事,憑什么要娘娘拿出娘家給的東西。 可王樂瑤以前看不到就算了,如今她親眼所見那些百姓如何疾苦,若還是視而不見,那她就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了。正如蕭衍所說,每個人都想縱意地活著,不想被責(zé)任束縛。但已經(jīng)在其位,便決定了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她是大梁的皇后,若任性地只顧著自己,那能給子孫后代,江山百姓留下什么? 他日,史書會如何評價她?如何評價王氏? “你拿我的牌子,去把表姐請進宮來。” “娘娘!”竹君還想勸,娘娘被迫嫁給陛下已經(jīng)夠委屈的了,如果當(dāng)初嫁到謝家,大不了跟謝夫人分府別居,娘娘還是可以快活地過自己的日子,根本不用如此勞心勞力。 陛下真是用心險惡,說是給娘娘過生辰,實際上就是逼著娘娘去承擔(dān)責(zé)任。 竹君管不了什么天下蒼生,她只想守好娘娘。 “快去!”王樂瑤喝了一聲。 竹君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 * 桓曦和最近閑來無事,躺在床上發(fā)呆。王家的兩個娘子,一個被關(guān)到莊子里去了,另一個嫁進了皇宮,沒人跟她斗,也沒人跟她玩。至于謝魚呢,被謝夫人看得死死的,要給她挑選夫家。 謝魚一門心思要嫁的是那個王家大郎,可是王謝兩家之前都鬧成那樣,就差絕交了,怎么可能再做親家。 何況謝氏宗主謝臨的身子一直不太好,謝羨又遲遲沒有起家官,王大郎那個趨炎附勢的母親,怎么可能看得上謝魚。 謝家當(dāng)年足以跟王家并稱,自從文獻公死后,真的是一落千丈,要掛在四姓之末了。 桓夫人王氏敲門走進來,看到女兒在發(fā)呆,在她面前揮了揮手,“在想什么呢?” “母親,您怎么來了?” 王氏嘆了口氣,“你二姐又寫信回來訴苦,說是你二姐夫?qū)λ缓茫ф{了一個又一個。她的肚子也不爭氣,沒辦法攔著。你無事便去看看她吧?!?/br> 桓曦和搖頭,“我可不去,當(dāng)初是她自己看上庾家的權(quán)勢,非要嫁給庾家的郎君。如今庾家不行了,她又后悔,日子能過得好就怪了?!彼死赣H的袖子,“母親,我記得二姐當(dāng)初,是不是跟沈家議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