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暴君之后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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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看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故意落后一些,看到張瓊的馬還在原地打轉,就對他說:“張公子不會弓馬,來參加田獵十分危險。明日趕緊回去吧。” “我才不回去!”張瓊道,“沈侍中,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我們周圍晃。你是不是也看上曦和了?” 沈約被問住。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看到張瓊跟著桓曦和轉,就覺得不自在。他安慰自己,大概是桓曦和曾說過要嫁給他的話,所以他有幾分責任在身上。他覺得張瓊并不是個良配,整日游手好閑,整一個浪蕩公子。像桓曦和那樣出身名門的女子,不適合跟張瓊在一起。 但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沒有立場去阻止他們。 張瓊見沈約不回答,以為自己說中了,就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公平競爭,看看誰能抱得美人歸。沈侍中,這次我是認真的,你休想贏我!”說話間,他勒住馬韁,好像終于摸到一些騎馬的竅門,終于能駕著馬往前了。 一行人回到營地的時候,平原盡頭的巨大紅日已經接近地平線,天邊漫開了大片的紅霞。營地里生起了篝火,還有做飯的裊裊炊煙。伴著幾聲黃犬的吠叫,打獵的人滿載而歸,馬蹄震動大地,如雷鳴一般。 蕭衍走到自己的大帳外面,王端正在巡邏,對他拜道:“陛下?!?/br> “皇后可還好?” 王端回答:“陛下走后沒有多久,放草料的地方走了水,幸好很快就撲滅了?;屎蟠蟾攀芰它c驚嚇,從下午時分一直在里面睡覺,沒有出來。中途臨川王妃來看過她,沒什么異常?!?/br> 蕭衍點了點頭,撩開簾子走進帳中。 帳內冷冰冰的,躺在床上的人,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在毛毯里面,連頭都沒有露出來。 蕭衍知道她很怕冷,立刻就去生了火盆。 “阿瑤,你怎么不叫人生火?竹君呢?” 床上的人沒有動,也不說話,好像在賭氣一般。 蕭衍生好火,走過去,坐在床榻旁邊,放柔聲音:“乖乖,怎么了?可是嫌我回來晚了?” 他伸手,想把毛毯拿下去,卻發(fā)現毛毯底下的人在瑟瑟發(fā)抖。 “阿瑤?”蕭衍作勢要抱她,眼前閃過一道寒光。他下意識地身體后仰,那帶著寒光的匕首從他臉部的上方刺過,等他再度看向前方時,那匕首又直沖他面門而來。 他揮手擋住,起身后退兩步站定,看向床上的人。這人生了張跟阿瑤一模一樣的臉,但是目光卻冷酷無情。不,他很快否定自己的判斷,她可能只是戴了面具。 聽說有種易容術,可以用人皮做面具,幾乎能以假亂真。 “你是何人!皇后呢!”蕭衍怒吼道。 那人不回答,再度躍起,飛身撲了過來。她深知易容之術能瞞過外人,卻瞞不過朝夕相處,有肌膚之親的夫妻。因為兩個人太熟悉,也太親密了,只要靠近,就會發(fā)現有異。皮膚的肌理,頭發(fā),甚至骨頭都是沒有辦法模仿的。 她留下來掩護的時候,便知道梁帝回來,一碰她,立刻就會暴露,所以才絕地反擊。 可她到底低估了這個久經沙場的男人的反應力。他的反應太迅敏了,所以她沒有得手。 蕭衍避開了她的兩次攻擊,外頭的禁衛(wèi)聽到打斗聲,全都跑了進來。但看皇帝和皇后在過招,都有點懵。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蕭衍抓住那女子的手,一掌擊掉了她手中的匕首,然后掐住她的喉嚨,“朕再問你一遍,皇后在哪里!” 那女子被他掐得整張臉通紅,無法呼吸,猶如上吊般張開口,“我……不……知道?!?/br> “朕有一百種讓你求死不能的方法,你說不說!”蕭衍目露兇光,周身縈繞著殺氣,怒火滔天。他用力剝開那女子的頭頂,撕掉面具,露出她本來的面目,然后又掀開她的衣領,在她的鎖骨處,看見一只飛鷹的記號。 “果然是鷹衛(wèi),元煥,元煥!” 蕭衍大叫兩聲,將那女子狠狠摔在地上,拔刀沖了出去。禁衛(wèi)全都跪下來,各個噤若寒蟬。王端先反應過來,趕緊將刺客押在地上。他怔怔地看著丟在地上的面具,這世間竟有如此技法,可以完全偽裝成另一個人?若不是陛下回來,他們無人察覺皇后已經失蹤了! 那四jiejie到底在哪兒?又是何時不見的? 他很快想到下午出營的那些村民,吩咐人立刻去附近的村莊詢問。 蕭衍沖出大帳,蕭綱等人已經聞訊趕到,見他這個樣子,立刻沖上去攔著他,“陛下這是要做什么!冷靜點!” “滾開!”蕭衍雙目赤紅,整個人都像一只發(fā)狂的猛獸一般,似要毀天滅地。 蕭綱,蘇唯貞和柳慶遠三個人合力抱住他,但他天生神力,將這三人先后都甩了出去。三人分別撞到不同的東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其余的人見狀,都不敢上前,許宗文這回是伴駕出來的,見此情形,知道皇帝是發(fā)病了,連忙燒了迷香,再拿銀針過去,迅速地扎在皇帝的肩頸處。 自皇后入宮,皇帝的情緒眼見著穩(wěn)定了很多,再也沒出現過如此失控的景象。 此番皇后莫名失蹤,皇帝必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才會如此。 蕭衍沒有立刻倒下,而是側過頭盯著許宗文,面目猙獰,嚇得許宗文倒退兩步,瑟瑟發(fā)抖。 就在許宗文以為自己也要被皇帝摔出去的時候,迷香和銀針終于起了作用,蕭衍猶如山崩一樣,轟然倒地。 沈約趕緊上前,跟其余的內侍一起把蕭衍抬進了大帳里面,許宗文也跟了進去。 近臣是見慣了皇帝發(fā)狂的場景,可在場大多數人并沒有見過,全都被嚇住了。 剛才那場景,會讓人誤以為是在戰(zhàn)場上,皇帝殺紅了眼,而他們都是皇帝眼中的敵人,要被他斬殺殆盡。實在是太可怕了。 桓曦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看到蕭宏在一旁,滿面愁容,走過去說道:“臨川王別擔心,陛下不會有事的?!?/br> “阿魚也不見了?!笔捄晏治嬷~頭,“我四處都找不到她?!?/br> 桓曦和微微一愣,然后道:“您先別急,那些人潛入大營的主要目的在于皇后娘娘,他們沒辦法把多余的人帶走,臨川王妃一定還在大營內。” 蕭宏點了點頭,又命人再去找。 “我也去。”桓曦和不放心地說。 張瓊道:“曦和,等等我!” 桓曦和特意吩咐禁衛(wèi)找一找地上有沒有留下什么標志。這是她們幾個兒時的約定,若玩游戲的時候找不到對方,就會扔出自己身上的東西,給出提示。 很快,禁衛(wèi)就在草料旁邊發(fā)現了一條手串,桓曦和過去查看,發(fā)現是皇后的東西,更加確定謝魚就在附近。 這一定是皇后給她們留下的暗號。 “會不會在草堆里面?”張瓊說,“看起來挺暖和,又透氣?!?/br> 桓曦和立刻命人將草料堆分開,果然發(fā)現謝魚和梅意,叫了蕭宏過來。 蕭宏看見謝魚,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真是不幸中之大幸,謝魚沒有跟皇后一起失蹤。否則他也要崩潰了。 謝魚很快就醒了過來,望了望四周,疑惑地問道:“我怎么會在這兒?” 旁邊的梅意也跟著醒了過來。 她們睡了許久,對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只隱約記得自己是被人打昏的。 “外頭冷,我們回去慢慢說?!笔捄臧炎约荷砩系耐馀勖撓聛?,蓋在謝魚的身上,把主仆倆都帶回自己的帳中。 第89章 思念。(一更) 深夜的大營, 一片靜謐,但無人能夠安然入睡。 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大梁的皇后被人劫走, 實在是奇恥大辱。此事又不能張揚, 所以營地里只是加強了巡邏,無人敢私下談論。 桓曦和向柳慶遠進言,皇后可能會沿途留下記號, 要他追蹤的時候注意。柳慶遠從營地到一片樺樹林,的確發(fā)現了幾顆珠子, 但到了林中以后,就再也沒有標記,只能看到一些凌亂的車轍。對方很聰明,故意繞了路,所以東南西北都有車轍。柳慶遠推測是皇后娘娘失去意識,再無法留下記號, 只能派出校事府的人繼續(xù)尋找。但對方擅長易容變裝之術, 又不知他們的具體去向, 無異于大海撈針, 希望渺茫。 他也不知該如何向陛下回稟此事。 依陛下對皇后娘娘的厚愛,只怕承受不了。 而王端派去的人仔細詢問了附近的村民, 得知有幾人是附近莊子臨時召來的, 午后歸家時他們就分開了, 再也不知去向。 線索就此中斷了。 營地的主帳之內, 重要的人物都到齊了。蕭衍躺在床榻上,大叫了聲“阿瑤”,做了個抱的姿勢,卻抱了個空。 眾人都嚇了一跳, 許宗文忙上前查看,輕輕喚了聲:“陛下?” 蕭衍才睜開眼睛,慢慢地坐了起來。 蘇唯貞扶著他道:“主上可覺得好些了?” 蕭衍沒有回答,只是抬手按著額頭,胸中氣血翻涌。他還是大意了,以為只要布下重重防衛(wèi),阿瑤就是安全的。不知元煥究竟要做什么,會不會傷害她?一想到她有可能受到傷害,蕭衍就心如刀割。她那么嬌氣,怎能受得了路上的顛簸之苦?若是餓著了,凍著了,該如何是好? 蕭衍不能往下想,一想就欲拋棄帝王的身份和責任,追她而去。 蕭綱皺眉道:“陛下是我們的主心骨,需保持冷靜。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北海王究竟要做什么,我們該如何提防。他若是欲挑動戰(zhàn)事,此刻邊境應該有所動作。但邊境暫時還沒有不好的消息傳來?!?/br> 沈約在旁邊道:“北海王冒這么大的風險將皇后擄去,目的絕不單純。臣怕他會以皇后相要挾,要陛下答應他的條件?!?/br> “他們一定還在大梁境內?!笔捬苤饾u恢復冷靜,說道,“這么短的時間,他們走不遠。傳朕的命令,封鎖邊境,重點檢查過往商旅,他們所帶的貨物和持魏國通關文書的人員?!?/br> “是!”柳慶遠領命離去。 王端上前一步,跪下請罪。 “是臣沒有保護好皇后娘娘,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臣一人,放過外面的兄弟?!?/br> “你是該死。”蕭衍握著拳頭說道。他心中的恨意和怒意都無處發(fā)泄。 蕭宏幫王端求情:“她們的易容之術十分高超,據竹君所說,她也被扮作阿魚和梅意的鷹衛(wèi)給騙到了。郎將雖有失察之責,但也是情有可原 ,望陛下準他將功補過?!?/br> “起來?!笔捬艹谅暤?。他知道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而是要全力找回阿瑤。 “朕無事了,想一個人靜靜,你們都回去吧,明日拔營回宮?;屎笾拢坏脤ν馔嘎?,就說她生病了,需要靜養(yǎng)?!?/br> “是!”眾人齊聲應道,陸續(xù)退出了大帳。 蕭衍重新躺下去,伸手摸了摸空蕩蕩的里側。他好像看到她躺在那里,笑盈盈地叫“陛下”,然后像只貓兒一樣賴進他的懷里,蹭他的頸窩,親他的下巴。近來夜晚寒涼,她畏冷,所以要他抱著才能睡好。 蕭衍痛苦地閉上眼睛,這種心被挖空的感覺,讓他如同窒息般難受,生不如死。從前他并不畏懼生死,可跟她在一起以后,他便畏懼死亡,害怕自己時日無多,害怕無法再陪伴她的身側。他如此需要她,只有她在旁,他的內心才能得到安寧。否則他心里一直關著的那只野獸,就會跑出來。 但他不僅是她的男人,也是大梁的皇帝,他必須克制失去她的悲傷和焦慮,整個大梁還需要他來支撐。 “阿瑤,朕一定會找到你的……”蕭衍摸了摸身側,低聲道,“你等我。” * 連著幾日,王樂瑤都昏昏沉沉的。她能感覺到牛車有時停下來休息,那個劫持她的人會用很難吃的胡餅喂她。那胡餅淡而無味,非常粗糙,根本難以下咽。但她為了好好地活下去,還是努力地吃了一點。 此外,她沒有辦法沐浴,大多時候都在牛車上睡著。 雖然不動,也不出汗,但這種無法沐浴的感覺比未知的危險更加折磨她。 有一日,不知是車上的迷香淡了,還是她已經適應了這藥效,終于能夠清醒地爬起來,看了看車窗外頭。 這是一條林間小路,樹木非常高大蔥郁,光線陰暗,只有幾縷日光從縫隙間漏下來。外面駕車的人聽到動靜,對她說:“皇后再委屈兩日,很快到達目的地了?!?/br> 王樂瑤知道就算問她也問不出什么,只是淡淡地說:“我要沐浴。” 外面的人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這荒郊野外的,恐怕無法滿足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