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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女神在哪里?】星回問道。 【不知道,如果沒有死,也許在圣斯威?!?/br> 星回聽到了回答,隨后他徒手捻熄了神燭,離開了車駕。 長長的白袍下擺拖在地面,明明是潔白的大理石鋪就的長廊,他卻覺得仿佛踩在洗也洗不掉的污濁泥濘里。 神殿中傳來少女囂張的笑聲,那是全無負擔,毫無罪惡感的笑。 在某種程度上,確實也可以稱之為“純潔”。 純?nèi)坏牟辉谝狻?/br> 在知道女神有可能在圣斯威的那一夜,星回做了夢。 他夢到一個少女在白光中徐徐前行,無論星回怎么追逐,叫喊,她都不曾回頭。 星回醒來時,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睡夢中流下眼淚,心臟急跳,幾乎都頂破胸膛。 可是片刻后,他卻笑了起來。 從那一天開始,星回開始整日做夢,他開始零碎地夢到每一代女神輪回化身的部分片段,夢到她們?nèi)绾我髟伕柚{,如何與人交談,那柔軟的指尖拂過孩童額前的碎發(fā)。 流水,星光加于她們身上,星回看不清她們的臉,但他只有在睡夢中才能獲得安寧。 而每天進入神殿,見到那個偽物趾高氣昂地鞭打著不知從何處觸犯她的下仆,他就感到一陣作嘔。 他看著滿殿的祭司,那些行將木就的老人卻依然面帶笑容,熟視無睹。 是的,星回也面帶著笑容。 他們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無論痛苦悲傷仇恨狂喜,都只能淡淡的微笑。 這樣才是最穩(wěn)定,最令人安心的姿態(tài)。 星回覺得自己實在過于天真,也許這世上并沒有什么純粹的信徒,這些只是宗教施于人的一場幻夢。 那一天,星回站在女神殿上,對著那位吵鬧著要出去玩耍的“女神”問道。 【殿下,西方似乎正在戰(zhàn)亂,您可有旨意示下?】 【殿下,沙漠之中有孩童受饑,您可愿將殿內(nèi)的食物分享出去?】 【殿下,有雀鳥死在您的掌中,您是否能將其復生?】 …… 星回問了許多,問得不可理喻,問到殿上一片寂靜,所有祭司都以為這個孤高卓絕的少年發(fā)了瘋。 那位女神化身也吃驚地看著星回。 【你在……說什么?。俊?/br> 星回卻沒有回答,頭也不回地走出大殿,在大殿門口他回頭望去,白色的長發(fā)垂在長袍衣擺之上。 【您無法回答,是因為您并不是真正的輪回化身?!?/br> 【對嗎?贗品?!?/br> 高臺之上金色的酒杯掉落地面,發(fā)出鏗然的響聲。 少女一陣又一陣如同雉雞一樣尖利的叫聲響起。 【殺了他!殺了他!瀆神者————】 有衛(wèi)兵上前阻攔,卻被白發(fā)少年輕而易舉地抽出腰間彎刀抬手割了咽喉。 等離開神殿時,他的衣袍已染滿了紅血。 星回脫下了長袍,放棄了祭司的身份,他前往了圣斯威。 在這里也依然崇拜著女神,可是這里似乎也是一樣的。 那位教宗野心勃勃,利用神權(quán)謀利,議會是一群貪婪的毒蛇,而以女神后裔自居的王庭公然撒著一個又一個謊言。 而底下的民眾伸著手,仿佛迎著光一般,對著他們歡呼雀躍著。 星回捂著耳朵,他好像又再次聽到了神殿中高亢的尖叫。 【殺了他!殺了他!瀆神者————】 星回耳邊時時有這樣的幻聽,他認為這是懲罰。 是的,他是瀆神者。 是一個心中滿腔憤怒與仇恨,不配奉于神前的瀆神者。 那是一個,依然沒有任何改變的清晨。 星回站在垂簾遮擋的休憩處里,不想進入教廷與那些主教再爭論什么。 他只是站在那里發(fā)呆,然后就看到了一輛黑色車駕到來。 片刻后,那輛車駕里走下了一名黑發(fā)少女。 隨著她越來越靠近,她的容貌越見清晰。 星回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他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簡直……像著了魔。 等那少女走入這狹小的休憩室,白色的輕紗輕輕飄起,帶來少女身上新雪般的氣息。 【抱歉。】 少女無意打擾,像是要走,星回卻鬼使神差地請她留下。 天上下起了雨,星回放在背后的手指抓著一條垂簾,雨水打濕了他的指尖,他卻像是什么也感覺不到。 他透過地上的水洼,靜靜注視著少女的臉龐。 那些在星回夢中永遠被天光遮擋的“女神”,在這一刻擁有了實體。 星回已經(jīng)很久不曾歌唱。 但在這一刻,他唱起了獻給女神的歌謠。 【圣潔而美麗的女神萊耶啊?!?/br> 【您何時愿意再次睜開如星月般的雙眼?】 【請您垂憐,請您垂憐?!?/br> 【您的奴仆因失去您的指引,如墜霧中?!?/br> 【霧靄里滿是邪惡與誘惑。】 【請您給予指引……】 …… 這首歌后,黑發(fā)少女輕聲細語地稱贊,她明明隔著帷帽,可似乎還是能直視星回的眼睛。 她向星回說了“謝謝”。 少女的聲音碎成星星落入星回的耳中,那些高聲的尖叫詛咒似乎在那一天消失了。 那天之后,星回仿佛陷入了一場幻夢之中,他瘋了一般搜尋著黑發(fā)少女的資料,她的名字,經(jīng)歷,來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