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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彎唇,走到她身側(cè),輕輕擁住她,刀削玉雕般的下顎輕抵她肩窩:“蓁蓁有什么愿望,告訴夫君,我?guī)湍銓崿F(xiàn)?!?/br> “那不一樣?!睖厍傩奈⑽u頭。 顯然,大人是答應(yīng)了。 她掰開環(huán)在腰間的手,側(cè)過臉,踮起足尖,極快速地在他側(cè)臉輕啄一記,趕緊跑開。 跑到階下,才提裙回身,嗓音帶著輕喘,還有一絲莫名的興奮,她翦瞳烏亮:“大人等我一下?!?/br> 言畢,快步進了屋。 裴硯望著她背影,直到屋子里傳來響動,才緩緩回神。 凝著窗紙上秀美玲瓏的剪影,他抬手觸了觸側(cè)臉被她吻過的位置,笑意無聲漫散。 片刻后,溫琴心從箱籠中翻出一卷編發(fā)用的紅綢,抽出兩根。 重新走回樹下,想到自己方才沖動之舉,她面頰微紅,遞一根紅綢給裴硯:“回府第一日,大人也許個愿吧。” 裴硯看一眼紅綢,未接:“我不信鬼神?!?/br> 聞言,溫琴心眸光暗了暗,似有些失落:“大人就沒有什么愿望想實現(xiàn)嗎?” 愿望嗎?從前確實沒有。 不過,現(xiàn)在倒是有一件他想做,卻很可能會被萬民唾棄的事。 裴硯接過紅綢,抬手系到樹枝上,垂眸望一眼溫琴心:“是這樣嗎?” 對他的從善如流,溫琴心很滿意。 她歡喜地笑開,抬手去系自己手中的紅綢,想系到他那根的旁邊。 可她身量不夠高,踮起足尖也碰不到樹枝,還險些被腳下凸起的根系絆倒。 裴硯扶住她纖腰,托著她的臀,將她抱至臂彎的高度。 隔著衣料,溫琴心仿佛仍被他掌心的溫度灼到。 她心弦緊緊繃起,暗暗咬著唇瓣,將紅綢系到他那根旁邊,心中默默許下心愿。 不管大人所求為何,她希望大人達成所愿。 他不信鬼神,她幫他許愿,是不是也可以? “許的什么愿?”裴硯問她,不知道小娘子想要什么,總不會是他也辦不到的。 “不告訴你,說了就不靈了!”溫琴心搖頭,步搖下的珠串不經(jīng)意擦過他薄唇。 溫潤的觸感,似她身上雪軟肌理。 紅綢系好,再被他這般托舉抱起,便有種旖旎味道。 溫琴心抬手推他,想要下來,卻被他抱得更緊,收入臂彎:“那就先如我所愿吧?!?/br> 聞言,溫琴心又驚又羞,他……他究竟許的什么愿! 身處自己的府宅,服侍的全是忠實可靠之人,裴硯越發(fā)沒了顧忌。 溫琴心緊緊攥著繡枕,側(cè)身藏起面頰,身形蜷縮。 “蓁蓁歡不歡喜?”耳畔有人低問。 他堅實的胸膛像是一塊紅炭,灼得她出了一層細汗,青絲柔柔粘在頰邊,她睫羽微顫,盡態(tài)極妍,嬌媚橫生。 做出那般羞人之舉,他竟還問她。 溫琴心擰了擰繡枕,側(cè)眸橫他一眼,瞥見他唇上瀲滟水澤,身形蜷得更緊。 到嘴邊的話,又羞回去,只好閉目假寐。 醒來時,天色已大亮。 院中來來回回的腳步聲,還有珍珠吩咐搬箱籠的聲音,東西已經(jīng)全部送過來。 溫琴心起身盥洗,聽說裴硯入宮去了司禮監(jiān),她失神片刻,便捧起醫(yī)書看。 溫曦差人送來賀禮和拜帖,裴璇親自帶著賀禮來,還有一冊劍譜,薄薄一本,招式簡單,裴璇親自為她示范一遍。 “溫jiejie一定能學(xué)會?!迸徼褬渲f給她。 她可以嗎?溫琴心不太確定,接過樹枝,好好的劍招卻被她變成舞步,毫無殺傷力。 裴璇自小啟蒙,想不出長大再習(xí)武是什么感受,她略思忖,提議道:“要不溫jiejie明日便隨我入宮,和瓊儀一起練,問問她剛開始是怎么練的?” 都是新手,瓊儀可能更懂得溫jiejie的狀態(tài)。 聞言,溫琴心連連搖頭,顯然裴璇對她失望了,她不想再去宮里丟人。 因著裴碩的事,她也不敢再心存僥幸,背著大人入宮習(xí)武。 “璇meimei得空時,來指點一二就好,宮里我就不去了。”溫琴心把樹枝還給裴璇。 她語氣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分明在自我懷疑,裴璇不好打擊她,又沒有更好的法子,想了想道:“等我改天問問瓊儀,看她愿不愿意出宮來,我在這里一起教你們,溫jiejie定然更自在些?!?/br> 宮中,去司禮監(jiān)的路上,裴硯遠遠望見高高朱墻下,一位華服宮妃迎面走來。 云妃望著宮墻下高俊的身影,睫羽被宮巷間的涼風(fēng)吹得顫動,她心尖也微顫。 不管她怎么說服自己,只要他一出現(xiàn),總是輕易讓她失態(tài)。 那人不躲不避,一身磊落靠近,云妃的腳步緩下來,又緩下來,直至頓足,等他走近。 可那人直到經(jīng)過她身邊,也未同她對視一眼,甚至沒看她一眼,只淡漠地道一聲:“云妃娘娘安?!?/br> 還是應(yīng)付給宮人看的,敷衍意味十足。 “裴大人?!痹棋鷤?cè)身,喚住他。 裴硯腳步微滯,側(cè)眸望來,眸光沉冽淡漠,語氣比宮巷中涼風(fēng)更冷:“娘娘有何吩咐?” 他們似乎并沒有什么可說的,他也從未好好聽她說過話,云妃心下一痛,指尖掐住掌心,淡淡道:“謝謝裴大人。” 謝什么,她沒說,只凝著他俊美無儔的臉,等他反應(yī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