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沒說話，徑直落座。

    駱星辰興致勃勃的說：“這家日料店網(wǎng)上評分很高，都說正宗，可貴了?！?/br>
    穆望舒抬眼看駱星辰，“這家店不會是你選的吧？”

    “是啊?！瘪樞浅矫硷w色舞，“我翻了好長時間……”

    “不是，主要寂哥不知道咱們這個年齡的都愛吃什么，就讓我?guī)椭x了?！?/br>
    “……”

    穆望舒瞅他一眼，擺出一個端莊的微笑：“我是成年人，跟你這樣的小孩可不一樣。”

    程寂稍頓，問她：“不喜歡這家？”

    她的脾氣是不怎么好，可也不至于不禮貌。

    對方請客，對方?jīng)Q定的地方，都到餐廳了，出于禮貌，她也不能說不想吃。

    穆望舒笑笑：“我只是想懟駱星辰?！?/br>
    駱星辰“嘁”了聲，嘆氣：“受傷的總是我啊?！?/br>
    ……

    這一頓中飯，穆望舒也沒吃多少，飲料倒是喝了不少，如程寂所愿，飯桌上也沒冷場，兩個小孩“唇槍舌戰(zhàn)”的鬧來鬧去，他多數(shù)時候是在沉默著聽他們說話，偶爾才應(yīng)上一句。

    吃完中飯，駱星辰提議去電玩城，穆望舒沒異議，程寂自然也就沒異議。

    駱星辰拿了幣就跑去玩自己喜歡的游戲了，穆望舒轉(zhuǎn)了一圈，還是決定去夾娃娃，程寂對這些沒興趣，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夾了幾次都沒夾到，穆望舒有些泄氣。

    她捏著游戲幣安靜了三秒鐘，忽然回頭看向程寂，挑了一下眉，明凈眼眸流轉(zhuǎn)著靈動狡黠的光。

    程寂：“……”

    看來小狐貍又要鬧騰了。

    小狐貍老實巴交地沖他眨巴眨巴眼睛，回身繼續(xù)搖著cao縱桿把爪子固定到一個小玩偶上面，然后回頭，沖程寂揚了揚下巴：“你按按鈕。”

    程寂稍頓，照她說的做。

    爪子張開下落，穆望舒就迫不及待回身盯著程寂，明目張膽地算計他：“你如果抓不到這個娃娃，你就得答應(yīng)我——”

    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娃娃掉入禮品口的聲音，她猛地頓住，難以置信的回頭看——

    還真抓到了。

    這是什么概率？

    老天都不讓她算計他？

    穆望舒懵懵地眨眨眼，扭頭看向程寂。

    程寂略微挑眉，好像還挺無辜。

    穆望舒：“……”

    “這次不算，你再來一次，自己cao作。”

    穆望舒皺著眉頭，很不開心的樣子，往旁邊退開，讓他上前。

    程寂垂眸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很輕的笑了一下。

    抓娃娃機上閃爍的光線在他臉上浮動，襯得他輪廓更加深邃，眉眼也松弛了下來，不似平時冷峻嚴(yán)肅，眸中漾起的那一點笑意，如平靜湖水被微風(fēng)吹皺的淺淺漣漪。

    莫名有一絲絲的……溫，溫柔？

    穆望舒一時晃神。

    直到他上前握住cao縱桿，她才回神，然而，還不等他搖動cao縱桿對準(zhǔn)娃娃，手機忽然響了。

    他垂眸看一眼，松開cao縱桿，徑直接起電話。

    沉默著聽對方說完，他似是有些擔(dān)心，皺眉問：“怎么回事？”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他語速很快的回復(fù)：“我馬上過去。”

    剛才他接電話時，穆望舒也瞄了一眼他的手機，看到來電提示上寫著“療養(yǎng)院”，應(yīng)該是私事。

    程寂掛斷電話，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說了句，“我有點事，等會兒你自己回去?！北戕D(zhuǎn)身離開。

    還沒邁開步子，感覺到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衣角，程寂稍頓，垂眸看向攥住自己衣角的那只手，轉(zhuǎn)而撩起視線望向那只手的主人。

    小姑娘仰著小臉，褪去了狡黠的眸子里盛滿了關(guān)切，干凈而真摯。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聲音很輕。

    每次她這樣看著他的時候，他就總是很心軟。程寂默了默，點頭應(yīng)下。

    過去跟駱星辰說了聲，兩人便先離開了。

    -

    療養(yǎng)院在康城郊區(qū)的一個風(fēng)景區(qū)內(nèi)，景色和空氣都很好，適合休養(yǎng)。

    從市區(qū)過去需要四十分鐘左右的車程，程寂一路沉默，穆望舒知道他擔(dān)心，也就沒說話煩他。

    到了療養(yǎng)院，穆望舒默默跟在他身后，上樓，來到一個房間前。

    他推門進去，她站在門口。

    房間的布局像是酒店，但比酒店溫馨，有臥房，有客廳，收拾的很干凈。

    客廳里，一個老人坐在輪椅上，旁邊站著一個護工。

    程寂剛推開門，護工就笑著打招呼：“程先生，您來了?！?/br>
    “今天午睡起來，奶奶清楚了些，要自己起身散步，我沒讓，和她說等會兒推她去休閑室轉(zhuǎn)轉(zhuǎn)，誰想，我轉(zhuǎn)身倒水的功夫，她自己站起來了，沒站穩(wěn)，就磕到了額頭?！?/br>
    “已經(jīng)去做了檢查，醫(yī)生說沒大礙。”

    程寂淡淡頷首，徑直蹲到老人面前，喊了聲：“奶奶。”

    老人看著他，像是回想了一下，才笑起來：“是松柏呀。”

    程寂輕輕彎唇，“嗯”了聲，問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老人搖頭，笑呵呵的：“媽好著呢，別擔(dān)心媽，你今天單位不忙呀，怎么有空過來了，哎喲，最近是不是挺累的，怎么都瘦了，小瑩呢，怎么沒見到小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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