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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望舒怒氣沖沖的跑出酒吧,下意識就往主路去,還沒走兩步,手腕就被拉住了。 出于本能,她猛地甩了一下,沒甩開,卻也看到了拉她手腕的人。 “你干什么?” “你去哪?”程寂問。 穆望舒沒好氣:“回家。” “我送你?!?/br> “……” 穆望舒頓了一下,抬眼睨他,兇巴巴的:“把剛才那張丑照從你腦海中抹去,你什么都沒看到過!” “不丑?!?/br> “……?” 穆望舒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嘴角清淺的往上彎了一下,緊接著低沉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很可愛?!?/br> “……” 再可愛那也是鼻涕泡! 不是…… 他怎么回事? 之前不是都不愿意理她了么,怎么突然又追出來找她,還要送她回家,這些也就算了,竟然還說她掛著鼻涕泡的照片可愛。 他被誰魂穿? 不過,她還挺喜歡聽的。 穆望舒往他面前蹦跶半步:“再多說點,只有可愛嗎?” 她仰著腦袋看他,輕抿的唇角向上彎起,小臉軟乎乎的,好像很認真的在問自己不知道的問題,帶笑的眉眼卻透著不加掩飾的狡黠靈動。 自然不止可愛。 還很漂亮,哪里都很好。 但是…… 有些話,是該說清楚了。 程寂眸光沉了一瞬,只說:“走吧。送你回家?!?/br> 穆望舒剛才又羞恥又生氣才跑出了酒吧,現(xiàn)在冷靜下來,才想起袁一禾和顧千葦,但程寂難得這么主動,她權衡一下。 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拋棄朋友。 她給袁一禾發(fā)了條消息,袁一禾表示理解并支持,她又給顧千葦發(fā)了條消息,讓他結束把袁一禾送回去,才和程寂一起離開。 喜歡乘公交的人設不能倒。 兩人上了公交,坐在最后一排。穆望舒心情變好,話也多了,嘰嘰喳喳的問他奶奶最近的情況,又問駱星辰和祁峪最近的情況,還有最近工作忙不忙,累不累之類的。 程寂的態(tài)度還挺配合,她問什么,他就說什么。 嘰嘰喳喳了一路,到小區(qū)門口,穆望舒都沒來得及施展演技,程寂就主動說送她進去。 他今天有點過于好脾氣了。 不過,她喜歡! 穆望舒很開心,帶著他在小區(qū)里轉(zhuǎn)悠,就是不往自家單元樓門口走。 晃悠著晃悠著,他忽然開口問了句:“你和冼赫認識多久了?” “啊?”穆望舒稍頓,回想了一下,“冼赫剛畢業(yè)就進市局了,我記得那時候我是上小學,有六年?七年?反正挺久了,中間他被調(diào)走過一次,前兩年剛調(diào)回來。” “你和他關系很好?” “當然好了?!?/br> 說完,穆望舒停頓一下,一個猜想從她腦海中冒出來。 她“噌”的一下竄到程寂面前,笑得狡黠,沖他眨巴眨巴眼睛:“程警官,你是吃醋了嘛?” 程寂眉峰微斂,抬手輕敲了下她的額頭,“沒大沒小?!?/br> “……” 穆望舒無意識的撅起嘴唇,皺眉有些不悅的看著他,她最討厭他用這樣長輩的口吻和她說話了。 程寂稍頓,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接著問道:“我問你,你和冼赫更像是什么關系?” 穆望舒略垂了下眸子,順著他的問題回答:“更像親戚,他比我大很多,算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一直把他當成可以開玩笑的頑童長輩?!?/br> 她把冼赫當成親戚長輩,所以程寂才不吃醋,還覺得她說他吃冼赫的醋是沒大沒小嗎? 穆望舒嘴角的弧度從下癟緩緩往上彎起。 然而,下一秒,她又聽見他說:“在你這里,我和冼赫應該是一樣的,從你年紀很小、未成年的時候就認識你,算是長輩,明白嗎?” 穆望舒:“???” 明白什么? 他什么意思? 什么和冼赫一樣,什么長輩?! 他覺得,在她這里,他和冼赫是一樣都是長輩,是嗎? 她在他面前蹦跶了那么久,又是土味情話又是抱抱安慰的,他竟然覺得自己和冼赫一樣。 他怕不是腦子有毛病吧! 這是非逼得她告白把話說清楚嗎? 穆望舒閉了閉眼,輕輕吸了口氣,又吐出來。 小區(qū)內(nèi)路燈暖黃,不遠處傳來小朋友嬉鬧的聲音,微涼的風吹來醇厚桂花香,冷甜冷甜的。 氛圍還算好。 穆望舒仰頭看著他,語氣很認真:“你和冼赫不一樣?!?/br> 他垂眸與她對視,聲音很低:“沒什么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你哪里是長輩了?!蹦峦婷蛄嗣虼浇?,“程寂,難道我們還不算是朋友嗎?可以繼續(xù)更進一步發(fā)展的那種朋友?!?/br> 他默了一瞬,忽而很輕的笑了一下,抬手輕敲她的額頭,“沒大沒小,你忘了,你還喊過我‘爸爸’?!?/br> 他停頓一下,又開口,語氣很淡,輕飄飄的:“所以,我也是長輩。” “……?” 穆望舒哽了一下,“我那是喝醉了認錯人!” 程寂沒說話,只垂眸看著她,目光清淡且沉靜。 穆望舒頓了頓,壓制住火氣,“你什么意思?你是說一直把我當成小輩的‘孩子’,從來也不是‘女人’,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