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覺得他大概是等不到了。

    “別鬧?！?/br>
    程寂屈指輕敲了下她的額頭，牽著她下樓，“太晚了，早點回去休息。”

    “你也知道太晚了呀，剛才也不知道是誰——”

    樓下的感應(yīng)燈忽然亮了，穆望舒立馬頓住話音，和程寂分開。

    -

    轉(zhuǎn)天假期結(jié)束，穆望舒返校，便也時間再往市局跑了。

    程寂一直想重啟畢松柏的案子，先前只是一直沒找到什么新的線索和證據(jù)，現(xiàn)在他摸到了一些新線索，局里終于同意案件重啟。

    程寂比之前更忙了。穆望舒聽彭語說，那個案子目前只有他一個人在跟，同時還要負(fù)責(zé)其他案件，他忙得已經(jīng)好些天沒回去了，累了就在局里的值班宿舍休息。

    穆望舒有些心疼，但也幫不上他什么，只能晚上給他點點宵夜，周末過去偷瞄他幾眼。

    十一月中旬，他手里的其他案件少了些，時間也寬裕了些。

    周五晚上，兩人約了吃飯。程寂去學(xué)校接她，臨出發(fā)時，突然有點事情，穆望舒便等了等他。

    后來，程寂處理完事情過去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車子拐進(jìn)康音北門的那條路，他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穆望舒站在校門口，身形嬌小單薄，顯得孤零零的，像個等不到家長來接的小可憐。

    他又想到了那天她在小廣場等他回來的情形。

    他好像總是讓她等他。

    程寂的胸腔內(nèi)像是溢滿了酸澀，又心疼又心軟。

    第二周的周末，程寂帶穆望舒去了一個地方。

    是一個環(huán)境和周邊配套設(shè)施都很好的小區(qū)。

    穆望舒覺得很奇怪，忍不住問他：“你是帶我去親戚家還是朋友家？”

    “都不是。”

    他只是否定，并沒有打算告訴她要去哪里的意思，穆望舒忍不住發(fā)散思維，這里難道還開了什么好玩的游戲廳之類的嗎？

    跟著他進(jìn)了一個單元樓，電梯上行時，穆望舒“嗖”的一下湊近他，小狐貍似的眨巴眨巴眼睛：“程警官，這里是有酒店嗎？你該不會是想對我做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吧？”

    程寂：“……”

    程寂差點被她氣笑，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那你還跟過來？”

    “哼哼?！?/br>
    小狐貍舔了一下唇，咂巴咂巴嘴，挑眉打量他：“誰對誰做禽獸不如的事情還不一定呢?！?/br>
    程寂：“……”

    視線落在她粉粉的小舌尖上，程寂的眸光黯了一瞬，他忽然有些后悔了，不該帶她來這里，他現(xiàn)在真有點忍不住想對她做些什么了。

    說話間，電梯“噔”的一聲打開，到達(dá)了目的樓層。程寂斂了心緒，牽著她出去，徑直走到2301室的門口，掏出鑰匙開門。

    穆望舒怔了怔，“你……這是哪里？你不是住市局宿舍嗎？搬出來了？”

    程寂看她一眼，“嗯?！?/br>
    “拖鞋好可愛，給我準(zhǔn)備的？”

    “嗯。”

    穆望舒笑起來，滿心歡喜的換上拖鞋就進(jìn)了屋，左右打量。

    房子不算大，是一個一居室，開放式廚房，裝修簡單大方，收拾的很干凈。

    穆望舒沒進(jìn)臥室，站在陽臺落地窗前面往外看了看，回頭問程寂：“為什么突然搬出來了？”

    以后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臨時的突發(fā)狀況，他不想讓小姑娘孤零零的在外面等他，冬天太冷，夏天太熱，他都舍不得。

    再者，即便沒有那樣的情況，他也想有個能和她單獨在一起的地方。她累了心情不好不想出去玩，可以把她接來這里，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待在一起。

    她想不到這些，但他不能不想。

    這里不大，準(zhǔn)備的也倉促。他想，以后會給她一個更大更舒適的……家。

    他怎么樣無所謂，不能委屈了小姑娘。

    程寂沒說話，只看著她。

    小狐貍眨巴眨眼睛，猛地吸了口氣，驚訝道：“程警官，你該不會真是想對我做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吧？”

    “……”

    程寂抵著后槽牙輕笑了聲，大步上前，按住她的后腦勺，直接吻了下去。

    程寂沒對她做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倒是給她做了一桌子菜，穆望舒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但又想了想，他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做飯這些的，應(yīng)該很小的時候就自己學(xué)會了吧。

    如此想著，穆望舒忽然又好心疼他，跑進(jìn)廚房就抱著他不撒手。

    程寂拎著湯勺又無奈又好笑：“……”

    -

    程寂也沒清閑幾天，又有案子，加之畢松柏的案子有了進(jìn)展，他不僅忙碌，整個人也緊繃了起來。

    穆望舒就只能干心疼。

    圣誕節(jié)那天，正好是周五，程寂偶然聽到局里有人討論，他才想起來，趕忙給穆望舒打了個電話，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

    穆望舒問：“我是有時間的，你有時間嗎？”

    程寂：“吃飯的時間還是有的?！?/br>
    當(dāng)天晚上，程寂去學(xué)校接她，準(zhǔn)備去錯過了兩次的露營餐廳。

    餐廳離康音有些遠(yuǎn)，兩人到地方時天已經(jīng)黑了。

    停完車從停車場出來，往餐廳走的路上，穆望舒偏頭和他說話，視線對著的方向是另一家餐廳，餐廳屋側(cè)是個巷子，巷子后面應(yīng)該也是小路巷子之類的，沒什么人經(jīng)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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