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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望舒的聲音微顫:“不是說,坐著等日出?” 他很輕的笑了下,溫熱的呼吸噴灑,沉啞的聲音染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嗯,做著等日出?!?/br> 而后,徑直咬住她的唇。 房間內只開了一盞床頭的頂燈,光線昏昧,墻側交纏的暗影起伏。 落地窗外的海面上波濤涌起,海上倒映的月影也隨之晃動,碎開點點光亮,久不平靜。 后來,穆望舒才明白,他說的“zuo”著等日出,是哪個“zuo”。 不由得想,他是什么時候變成的流氓? 他果然在落地窗前和她一起,“zuo”著,從明月高懸等到海平線透出第一縷曙光。 穆望舒縮在他懷里,半耷拉著眼皮看紅日緩緩升起。 她的聲音軟軟的,說:“程寂,早上好?!?/br> “早上好?!背碳盼橇宋撬念~頭。 穆望舒太累,彎了下唇角,便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將要陷入沉睡時,感覺到程寂親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聲音很輕的說,我愛你。 - 程寂的生日過后,很快,穆望舒到了暑假。 她即將邁入大四,舍友也都在考慮大四之后的未來打算,穆望舒很堅定,她只想為成為出色的琵琶演奏家繼續(xù)努力。 期末考試那段時間,她有一次在演奏團遇到辛老,便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辛老說,說再多沒用,要看你的實力。 然后,辛老又說了自己的要求,給她定了標準,比學院的考核標準要高很多。 他說,如果穆望舒能達到,他便收她。 穆望舒激動不已,一心都在自己的專業(yè)上。 暑假期間,也在磨自己的專業(yè)。 七月初,她二十一歲的生日。 生日前夕,程寂塞了把鑰匙給她,讓她晚上赴約。 穆望舒想笑,“學我呢?” 程寂供認不諱:“沒錯。” 穆望舒輕哼一聲,吐槽:“沒有新意?!?/br> 程寂只笑不語。 雖如此說,但穆望舒在生日那天晚上,還是滿懷期待的赴約了。 程寂給的地址,是在一個新建的小區(qū),高層。 穆望舒想到了,應該是他新換了房子,要給她一個驚喜。 打開門進去,房子空間很大,屋內空蕩蕩的。 看格局,應該是精裝修,但還沒有添置家具。 程寂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明亮的吸頂燈光照在他身上,襯得他整個人挺拔而沉靜,眉眼間漾開的笑意,溫柔且縱溺。 他看著他,輕聲說:“你回來了?!?/br> 穆望舒頓了頓,很確信自己聽到的是“你回來了”,而不是“你來了”。 差一個字,意思可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她咬住唇,眨眨眼,沒說話。 “過來?!彼终f。 穆望舒眨巴了兩下眼睛,朝他走過去。 到他跟前,他直接把手里的紅色本子遞給了她。 穆望舒接下才看清,是居民戶口簿。 她翻開。 戶口簿只有兩頁有信息的。 第一頁是簽發(fā)信息,第二頁是常住人口登記卡。 都只有他的名字。 穆望舒不明白:“你給我看戶口本干什么?” 程寂喉結微動,蜷了下手指,垂眸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開口:“我想在戶口簿上加一頁,信息是——” 他停頓一霎,繼續(xù)開口,語速慢,聲音也多了幾分沙啞。 “姓名:穆望舒?!?/br> “與戶主關系:妻?!?/br> “妻”這個字落下時,像是有什么東西撞了一下穆望舒的心臟,撞得她心口酸軟。 酸軟順著心臟蔓延,使得她眼睛也酸酸的,有些發(fā)燙。 她想哭,又想笑,很矛盾的情緒。 她咽了咽喉嚨,“唔”了聲:“你是在,求婚?” “嗯?!彼麊÷?,“在求婚?!?/br> 穆望舒的眼中忍不住聚起一層霧氣,又笑出來,癟癟嘴角:“求婚,就這?” 戒指早早就做好了,房子是前幾天拿到的,一拿到房,他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以前就對自己說過,要給小姑娘一切,要給她好的生活,他現在都做到了。 他想,他會對她很好很好,讓她一直無憂無慮,平安健康。 這些,他也會做到。 程寂視線垂落,又塞了把鑰匙給她,緊接著又塞了張銀行卡給她。 “房子,車,工資卡,還有我的一切,都給你?!彼焓謱⑺龜堖M懷里,緊緊抱著,“人也是你的。” 埋在他懷里,耳邊是“咚、咚、咚”的心跳聲,沉穩(wěn)而有力,穆望舒忽然松弛了下來。 她彎起唇角,故意半思索著說:“我要考慮一下。” 他頓了一下,忽然松開她。 穆望舒:“?” 她正懵著,就看見他拿出一枚戒指。 銀色的戒圈上點綴著一整圈藍鉆,戒托上鑲著一枚月光石,在明亮的燈光下,折射出奪人眼球的光。 “還有戒指。”他輕聲說。 其實,穆望舒后來查過,傳說月光石是月亮神賜給人類的禮物,是愛情的象征,用來送給至愛的。 她想,程寂肯定是知道的。 她想,她和程寂也一定是被月亮神祝福的一對。 穆望舒的目光被戒指吸引過去,忍不住小聲咕噥:“戒指好漂亮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