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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今日上街,我買了些這個,”小蝶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從懷中掏出一份油紙包,遞到陸瀾汐的手上,“這是你最愛吃的,我今日多買了一些?!?/br> 陸瀾汐雙手接過她塞過來的紙包,還溫?zé)岬?,忙打開來瞧瞧,是一包炒栗子,此刻正在她手掌中散發(fā)著誘人香氣。 “這算不算是今日你見到高世子的謝禮?”陸瀾汐笑著打趣道。 小蝶雖是喜笑顏開,卻覺著她是拿自己打趣,一時害羞,佯裝嗔怒道:“給你好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下次可不給你買了!” 陸瀾汐笑的更歡了,輕推了她一把,“好啦,我正好還有一件事求你?!?/br> 她將炒栗子放下,從隨身荷包中掏出幾個碎銀子,“這幾日你若得空,幫我去買些金桔來。” 知道小蝶手里不算寬裕,每個月的月錢都要貼補她爹,所以每每需要買什么,都是提前將銀子給她,免得她做難。 “金桔?”小蝶也不推脫,順手接過銀子,想著她平日哪里舍得給自己買什么,這些日子以來,林林總總的錢都花在了凌錦安身上,這又不用多想,定又是為了他,“你又要給他做什么?” “秋日干燥,這兩日他總咳嗽,我想著給他熬些金桔,閑來沖水喝?!?/br> 小蝶朝天翻了個白眼,勸她的話已經(jīng)不想多說,知道她就是頭牛,到了如今是怎么也拉不回來了。 才將銀子收好,便見陸瀾汐將頭別過一側(cè),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怎么,著涼了?”小蝶問。 陸瀾汐搖搖頭,“不打緊,只是鼻子有些不舒服?!?/br> “你啊……”小蝶搖頭,直起身子,“你說的我都記下了,放心吧,待我出門,保證把金桔給你帶回來。最近天氣冷的厲害,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你若病倒了,誰能來照看你!” “我記下了?!弊焐系故菓?yīng)的痛快,鼻子又不自然地抽了一抽,強忍住不適感。 今日自打晨起就不太舒服,捱了一日,不輕反重。 …… 炒栗中間開口,趁熱掰開,皮脫的干凈,露出完整一個,香氣幽幽傳來。 凌錦安正倚在輪椅上假寐,忽覺唇上被什么一壓,隨之東西就入了口,輕嚼兩下,方知是炒栗。 “好吃嗎?”陸瀾汐坐在她面前笑問。 炒栗香甜,入口飽滿,味道不錯。 “好吃?!绷桢\安一下子便精神了,隨之問一句,“哪里來的?” “今日小蝶過來了,她帶了一些?!闭f著,手上又緊著剝了一個,放到他手中。 “她出入很方便嗎?” 印象中,王府里的下人都很規(guī)矩,除非是替主子辦事的,其他倒是沒有誰能隨意出門。 “她是予康世子身邊的人,”說著,她手上動作變緩,斟酌著說辭,“予康世子倒是不怎么管,加之小蝶很伶俐,做事又周全,同門房侍衛(wèi)都說得上話,所以也沒人難為她?!?/br> 這番話說完,見他臉色沒什么變化,陸瀾汐試探性的又朝他手里塞了顆栗子,好在他握住了。 他不講話,只安靜往嘴里送著栗子。 覺著他應(yīng)當(dāng)是沒因為這件事而覺著不悅,她的心稍稍沉了沉。 “瀾汐,”凌錦安臉朝著她所在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聲線低沉卻溫柔,“你同我講話,不必那么小心翼翼,亦不用斟酌,有什么說什么便是?!?/br> 聞言,陸瀾汐不覺睜大了眼睛,仔細(xì)盯了他眼上蒙著的白紗,明明是看不見的,怎的竟像是生了慧眼,好似能看進她心里。 “予康是我的弟弟,我也算是看著他長大,他是個什么心性的人,我清楚。旁人都覺得他占了我的世子位,我會恨他入骨,實則非也,我在乎的從來不是什么世子位。” 這一番話,讓陸瀾汐忽覺釋然。 是啊,他從前是何等風(fēng)華之人,雖在俗世,卻從不世俗,倒是自己將人想的狹隘了。 “倒是你,總怕我生氣似的,在你心里,難不成我竟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 “沒有,我從未那樣想過,”她忙擺手搖頭,“我只是……” “記住我方才對你說的,你同我有什么便說什么,不必斟酌,不必忌諱?!?/br> 這句話說的干脆,像是命令。 聽在陸瀾汐的耳朵里,帶了絲絲的甜意,好似,自己離他又近了一些。 最后她乖巧應(yīng)了句,“我記下了。” 而后又樂呵呵的掰栗子。 這次一整個栗子還未掰完,便忍不住一連又打了兩個噴嚏。 凌錦安眉頭一沉,問道:“著涼了?” 這噴嚏打過之后鼻子里都變得囔囔的,緩和了一會兒才道:“許是昨夜風(fēng)大,有些受涼,一會兒我去廚房煮碗姜湯,喝下去就好了?!?/br> 雖然她這樣說,可凌錦安仍不放心。 沉默片刻,他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問道:“我聽著你常讓小蝶帶東西,你每個月多少月錢,能讓你這么花?” 他這一問,倒是戳了她的心口,自打她來,給凌錦安添置了不少東西,出的多,進的少,從前存的那些,也花的差不多了。 正想著怎么搪塞,便見他朝身后方向指了紫檀雕花的落地柜子,“打開身后的柜子,去看看第三層右側(cè),有沒有一個香木盒子?!?/br> 陸瀾汐并未多想,將栗子擱下,起身按照他說的做,將柜門打開,摸到第三層,果然摸到了一只巴掌大的精致木盒,不知是不是他說的,只見上面雕了一朵蓮花,倒是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