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頁
“王爺言重了,今日大喜,本王備了薄禮,還望您不嫌棄?!绷桢\安回道。 二人寒暄,凌錦安被他奉為座上賓。 話不過三,齊陽王忽然道:“說起來為難,我家老夫人之前再三叮囑我,說是有話有話想要同您單獨說幾句,不知您可否賞臉?” 齊陽王這話便是將姿態(tài)放的極低,他口中的老夫人是他的母親,聽說長臥病榻多年,二人只見過寥寥數(shù)面,不知有什么要同他說的。 本來凌錦安想著拒絕,可是轉念一想,齊陽王一把年紀,既然代替老人開了口,也不好回絕,雖然心里極其不情愿,卻也只能點著頭應了下來。 “王爺稍等,容我同我家夫人說一聲?!彪S之轉而朝那群女人推行去。 齊陽王神色一怔,眼睜睜的瞧著他向承安王妃身邊行去。 陸瀾汐忽然覺著肩膀被一只手掌溫柔搭住,隨后便聞到一股熟悉的松香氣,而后凌錦安在眾目睽睽之下,俯身湊在陸瀾汐的耳畔低語兩句,像是在征求什么意見一般。 眾婦人驚詫,只見陸瀾汐側頭沖他點點頭,他得了應允,這才肯離開。 再回來時,齊陽王臉色莫名難看,可還是引著凌錦安來了后園他母親的住所。 老人房中總是有一股藥氣混雜的味道,這味道莫名讓他想起父親去世之前,他神色一黯,隨著齊陽王入門中。 齊陽王輕步上前,恭敬同自己母親請安,“母親,承安王爺?shù)搅??!?/br> 老夫人今日看起來氣色正好,病中臉色不好,可為了在凌錦安面前保持儀容,也不得不裝點了一番。 “老身腿腳不好,不能同王爺見禮,還請見諒!”老夫人話說的妥帖,聲音中氣十足,腿腳雖然不好,可是眼睛卻靈光的很,幾年前曾經見過凌錦安,印象中這后生生的極好,辦事又利索,可是承安王府的臉面之人,如今再見,他已承襲了王位,整個人照比從前更添幾分威嚴,不覺讓她嘆道,凌府是兩個兒子,他齊家也是兩個兒子,卻不能放在一起相比較。 “錦安見過老夫人?!彼匚蛔鹳F,可人有老有之分,這老夫人是做他祖母的年紀,所以他還要禮貌相待。 “快給王爺安座!”老夫人忙遣了身側婢女。 “不必了,”凌錦安面無表情的婉拒,“只是不知老夫人有何事要單獨同我說?” 瞧著凌錦安的態(tài)度,齊陽王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目光投向自己的母親。 老夫人擺起笑臉,而后才緩緩道:“說來慚愧,您也見了,今日是我齊府添丁的好日子,這人吶,一旦降生于人世,便與父母雙親血脈相連,你看看老身,即便到了這把年紀,卻也不得不為兒孫之事cao勞?!?/br> 老夫人說話拐彎抹角,凌錦安聽出了幾分話外音。 只聽老夫人隨之又道:“三年前,自從王爺你將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夢萊救下,她便沒消停過,拋了女兒家的尊嚴與自重,說什么也要嫁給王爺。那事鬧的不好看,我們?yōu)榱瞬唤o王爺添煩擾,將她送到了京城外的外祖那里,這過了三年,本來想著這事情已經平息了,誰知道那女子也是倔強,即便到了今日,也不肯死心?!?/br> 隨之,老夫人又擺出一副惆悵模樣,“自從她回京,聽說王爺您已經娶親,人一著急,一下子就病倒了,不吃也不喝,這給我們心急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不得不又煩擾王爺……” 老夫人越說越來勁,還抽了帕子抹了眼淚,聽到這里,凌錦安已然猜出了大概,齊陽王則是一直在旁側察言觀色,見著凌錦安的臉色一分一分冷下去,他的心也一分一分寒下去。 只聽老夫人抹了眼淚后又道:“這俗話說,強擰的瓜不甜,我們齊陽王府也不敢高攀承安王府,可又實在見不得一條人命就這么隕落,老身知道,這要求十分無禮,可是為了孫女的性命,老身就在此求承安王,將我孫女收了吧!” “老身知道,您的王妃是當今皇上親封的歸迎郡主,我們不敢與之平妻,只求做個妾室!” 隨之,老夫人運勢起身要跪,那腿腳根本不成,才一挪動,齊陽王便上前來攙扶住。 可凌錦安仍舊站在那里無動于衷。 眼神冷漠,如若冬日里的寒冰。 他見著今日的這場戲,忍不住冷笑一聲,而后高聲道:“恐怕這難如老夫人所愿?!?/br> “我凌錦安,此生唯娶瀾汐一人,旁的女人,不納不染亦不瞧看。還請老夫人和齊陽王,為三小姐另尋佳婿,我承安王府的門,她進不去?!?/br> “這樣的話,你們三年前就已經說過,那時候我便已經回絕過了,你們無論再問多少次,我也是同樣的回答,不會更改。” 齊陽王很少與凌錦安共事,平日只聽說他冷,卻不想竟然駁人顏面,一點余地都不留。 老夫人和齊陽王面面相覷,萬萬沒想到,今日即便是搬出老夫人,亦不得他軟話一句! 屋內一度尷尬到極致。 白送上門的女兒,人家都不要。 “承安王,您當真如此絕情?”老夫人見狀,不依不饒。 又是冷笑一聲,“根本沒有情分在,何來絕情一說?!?/br> “世間最難勉強的,便是感情一事,早知道我會被纏這么久,當初井里的人,我便不會救?!?/br> 對面二人一聽,又是一驚,倒不曾想過,竟然有人能毫不避諱的這樣講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