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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 蕭紀(jì)身體停頓,“我吩咐人送點吃的,很晚了,你吃完趕緊休息?!?/br> 蘇櫻道:“我不困?!?/br> “明天送你回去,所以,你今晚好好休息?!?/br> “什么?!” 蘇櫻神情沮喪,仰著臉道:“我才剛到這里。” 蕭紀(jì)心臟倏地抽緊。 他避開視線接觸,緊抿了抿唇,良久才道:“在這里很危險。” 話音落后,蕭紀(jì)神色冷峻,不給她一點兒找理由的機會,他便掀開帳簾,背她而去。 蘇櫻瞧著他倒影在營帳上的影子,滿心無奈。 —— 次日清晨,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的蘇櫻醒來,發(fā)現(xiàn)蕭紀(jì)不在,問了巡邏到營帳外的士兵,方得知可能去了練兵場,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 蘇櫻正暗自高興,蕭紀(jì)送她回京的計劃趕不上變化,而巡邏人員口中在練兵場的人卻在西方營帳,段承軒寢踏處。 段承軒滿眼戲謔,“我怎么聽說,晚上發(fā)現(xiàn)的那個刺客,被你抱回了營帳?” 遞了一杯茶給蕭紀(jì)后,又笑問他。 “聽說,你還在自己的營帳外守了一夜?” 蕭紀(jì)斂了下眉,回道:“不是刺客,是蘇櫻?!?/br> 見他未回后一個問題,段承軒狀似驚訝地哦了一聲,“原來是她,我還道是誰能讓你在眾人面前做出那番舉動,是她就怪不得了?!?/br> 仿佛察覺到了蕭紀(jì)的疑惑,段承軒又繼續(xù)說道。 “你可還記得幾年前,我們一同從霧靈山出發(fā)回京途徑通州發(fā)生的那些事,那時我受了傷落到了楊府后院,正巧被蘇櫻姑娘遇見,本來想著她是你認識的人,知道我與你的關(guān)系肯定會救我。 誰知她卻仿佛沒有認出我似的,直接把我從她屋門口拖到了柴房中,不僅留了我滿身青紫,還被她扒走了一身外衫。 若不是樸荷也發(fā)現(xiàn)了我,我可能就要在外面凍了一夜了?!?/br> 蕭紀(jì)擰眉,“她當(dāng)時年齡小,可能……” 段承軒輕笑兩聲,眸中卻是帶了不易讓人察覺的寒意。 “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對你甚是關(guān)心,那時我便看出了她待你與眾不同,原來是你們這層親緣關(guān)系本身就在牽引著你們兩人。 當(dāng)時你我皆受了傷,蘇櫻姑娘留你待在她的屋中養(yǎng)傷,而不是當(dāng)時我所待過的,那個凍了我半夜將醒的柴房。 現(xiàn)在回想起來,能做出這件事情的姑娘,就覺得她挺有趣?!?/br> 營帳內(nèi),一時之間靜默下來。 “她可已有婚配?” 蕭紀(jì)唰地抬頭。 這問話猶如一塊石子投擲下來,徹底打破了他艱難維持平靜的心湖。 抬眸驟然對上段承軒的熟悉笑臉,不知怎得,他忽然想到了蘇櫻之前指著的那副京城名子錄畫像。 蕭紀(jì)蜷了下手指,沉默下來。 == 營帳外站了好久的太子幕僚見蕭紀(jì)已然離得遠遠的,才放心地進了營帳。 “殿下,那蕭將軍也是,又不是真的在問他,他居然還直接拒絕了您,說什么蘇姑娘是自由之身,她的事情皆由她自己做主。 她一介平民女子沒有被認回侯府,還不是侯府小姐身份便罷了,殿下您提出娶她為側(cè)妃,都是給了她一份榮恩?!?/br> 段承軒伸出手打斷他的話,面上沒有一絲被拒的不悅,反而眼角帶著笑意。 “這番試探,倒是看出了,他的弱點。” 幕僚憂心忡忡,嘆了一口氣道:“那這樣的話,沒有鎮(zhèn)遠侯府的助力,殿下的計劃還怎么進行下去?若是不能讓持著中立態(tài)度的鎮(zhèn)遠侯府趕緊站隊您,恐怕朝中政局還會有所變化。 其它皇子可是還對這個皇位一直虎視眈眈著,皇上的身體可是堅持不了多久了?!?/br> “不過這個方法不行,臣倒還有一計,就是不知殿下您能否狠得下心了。” 段承軒扯了下嘴角,“無礙,卿不必憂心,孤自有分寸。” “他堅持不選擇,那也不能怪孤心狠了。” 聽到太子此番冷靜的話,察覺殿下不會因為兄弟情誼就會擱置下自己的大計,心腹幕僚也跟著放下了心。 營帳外,方離開沒多久便返回來拿劍的蕭紀(jì),走近后,驟然聽到了太子和幕僚這般對話。 他前行的身體驀然停滯不前。 聽完了完整對話后,他的手指更是猛然收緊。 良久,蕭紀(jì)方轉(zhuǎn)身,踏步離開。 東方營帳。 “你怎么了,怎么練兵回來后一直怔怔的。” 蕭紀(jì)回過神,看著她怔了會兒方道:“我無事,飯可吃好了?” 蘇櫻趕緊舀了一勺粥到嘴里,快速搖搖頭。 那動作神情好似在和他說,我還沒有吃飽,可不能急著趕我走。 蕭紀(jì)心中放松,唇邊溢了笑意。 “你的身體還因受寒虛弱著,今日天色也已晚,你再歇息一夜,我明日命人護送你回京?!?/br> 聽到能晚點時間回去,蘇櫻雙眼亮了下。 …… 次日中午,不容蘇櫻再找任何理由,她便被蕭紀(jì)安排了人,要護送她出軍營。 蕭紀(jì)的營帳里瞬時又安寂了下來。 忽然,一人急匆匆地從遠處奔來這里,徹底打破了這一方天地的平靜。 “將軍,屬下無能,蘇櫻姑娘,蘇櫻姑娘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