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玉兒都是搖搖頭，什么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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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逛了一天，于玉兒已經(jīng)很累了，被攙扶到房里的時候，重重吐出一口氣，還突然悶咳了一聲。

    雷敏嚇了一跳，問她：“媽，您沒事吧？”

    于玉兒用手帕捂住嘴，輕拭了下，才放下手笑道：“媽沒事。好了，今天辛苦你和秦征了，你們也去歇一會兒吧。”

    雷敏見她并沒有異色，點點頭：“那我晚點來叫您去吃晚飯，您今晚想吃什么？”

    于玉兒偏過頭想了想：“就吃魚吧，剁椒魚頭，開胃。”

    雷敏笑起來：“好，我這就去準備?！?/br>
    她打算親自下廚，難得于玉兒有想吃的。

    不過雷敏剛出門，一個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我奶奶呢？”

    秦渡的大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

    他身后還跟著他的狐朋狗友，一起湊到鏡頭前，臉貼著臉，你擠我我擠你。

    “阿姨好，阿姨，于奶奶呢？”

    第2章 稀疏往事。

    八月份，正值秦渡暑假。而且秦渡中考結(jié)束，假期長得很，就一幫朋友約好了出國旅行。這會兒秦渡應該還在國外。

    本來秦征想把人叫回來，被于玉兒攔住了，她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傷感，現(xiàn)在和秦渡說了，只會把人嚇到，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堅持個十天半個月，可以等到秦渡玩夠了回來再說。

    于玉兒不急，雷敏心里卻有些著急，訓斥秦渡：“你現(xiàn)在在哪？還到處游山玩水呢，馬上要開學了知不知道？”她不好直說于玉兒身體抱恙。

    秦渡吊兒郎當?shù)氐溃骸爸腊。パ?，你別我說東你說西好嗎，我問你奶奶呢……還有你們這又是在哪呀，這背景怎么看著跟荒郊野嶺似的?！?/br>
    他們不?；乩霞遥@處宅子建了統(tǒng)共也沒來幾回，秦渡完全沒認出來這是老家的布置。

    雷敏聽著他這不可一世的語氣就沒好氣。

    要說她和于玉兒婆媳關(guān)系沒哪不好的，就在教育秦渡方面有著很大的分歧。于玉兒對秦渡隔代親，要星星不給月亮，秦渡要求什么都能說好。每次她和秦征要教訓人的時候，于玉兒就在一旁說：“哎呀，差不多就可以了，嘟嘟心里有數(shù)的，是不是啊，嘟嘟?！边€笑得一臉和藹可親。

    秦渡就說：“就是，聽見奶奶說的了嗎，就你們愛大驚小怪?！?/br>
    嚴重的時候能把雷敏氣個半死。

    雷敏：“我們在……”

    她還沒說完，秦渡就打斷了她：“我不要和你說了，你把手機給奶奶，我要和奶奶視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電話怎么也打不通?！?/br>
    說到電話打不通，雷敏想起幾天前。

    那天體檢完，于玉兒不見了，嚇得雷敏和秦征到處找她，打電話也打不通，從醫(yī)院出來，才發(fā)現(xiàn)于玉兒正逗著一個小孩兒。等雷敏和秦征問她怎么突然自己離開，也不接電話時，她云淡風輕地笑了聲：“手機忘帶了嘛，我又沒有走遠，就是你們一直在那和醫(yī)生說話，我有點無聊了就出來了，嚇到你們了哦，不好意思?！?/br>
    但回去后雷敏分明看到她從包里拿出了手機。

    于玉兒也詫異地舉起手機：“我?guī)Я?，那怎么沒接到你們電話呢……原來是沒信號了?！?/br>
    雷敏拿過來一看，哪里是沒信號了，家里還能沒信號嗎，其實是欠費了。

    但他們充話費不會只充一點點，于玉兒能欠費，只能說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關(guān)注過自己的話費了。

    雷敏要幫她充，于玉兒卻拿了回去：“我自己來?！?/br>
    后來于玉兒的電話能打通了，雷敏也沒有多想，但今天秦渡又打不通了，她第一反應不是于玉兒手機沒電，而是可能又沒話費了。

    至于于玉兒為什么不多充一點，雷敏不敢多想。

    她舉著手機又進了于玉兒的房間，只看到于玉兒又掩唇咳了聲，偏過頭把手帕塞進了被子底下。

    她假裝什么也沒看到，卻又想起小時候，于玉兒似乎也常這樣。

    于玉兒很喜歡孩子，經(jīng)常會把她拉到身前，幫她扎頭發(fā)，笑道：“我要是生個女兒就好了，也像你一樣乖，一樣可愛，可惜，秦征那孩子皮得很……”

    她說話一般都說不完，到一半就會咳起來，時常備著一塊手帕。

    雷敏回頭看她，她就會若無其事地把手帕藏到衣服下。

    雷敏的母親早逝，父親重男輕女，把她扔給姥姥，從來不聞不問。她沒有擁有過母愛，但在于玉兒這里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柔關(guān)愛。

    可以說，她是姥姥和于玉兒一起帶大的。

    她和于玉兒的關(guān)系不止是婆媳這么簡單。

    她沒有說話，直接把手機給了于玉兒，等她拿穩(wěn)，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于玉兒察覺到雷敏好像情緒不對，看過去，卻被秦渡喊住。

    “奶奶，你剛剛藏什么呢？”

    沒想到秦渡也看到了，不過他離得遠，想必看到了也不會懷疑什么。

    于玉兒望著鏡頭里秦渡那張還有些青澀稚嫩的俊臉，笑道：“奶奶藏好吃的呢，你什么時候回來呀，奶奶都想你了?！?/br>
    秦渡聽著奶奶溫柔蒼老的聲音，也笑起來，道：“奶奶，那些好吃的你是不是特地給我藏的呀。我會快點回來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國內(nèi)了?！?/br>
    于玉兒：“已經(jīng)在國內(nèi)了？國外已經(jīng)玩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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