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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幽看著被染污的卷面,心里的火氣也隨之崩裂四濺。 起身,左手揪住孔祥偉衣領,右手揮拳,一氣呵成。 孔祥偉頭被打得偏向一側,嘴角破皮見血,拇指抿一下,罵罵咧咧地啐了口:“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二人扭打在一起,宋薇聽到動靜,光著腳跑過來。 桌上的面和牛奶混著器皿碎片撒了一地,柳南幽的拳頭瞬間就揮不下去了,兩步跨到宋薇跟前,攬著她肩膀半拖半抱把她帶出屋子:“扎腳。” 宋薇看著滿地狼藉,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幽幽,對不起,幽幽mama沒照顧好你!” 再看向孔祥偉時,眼睛都瞪出了血絲:“滾,孔祥偉你給我滾!我要和你……” “不怪他,我先動的手。”柳南幽清冷的聲音打斷宋薇歇斯底里的控罵。 如果自己不出現(xiàn),他們一家三口很幸福的,無論如何也不會鬧到說出離婚這一步。 孔祥偉吃宋薇的,花宋薇的,在她面前完全變一個人,痛哭流涕,萬般悔恨:“老婆,你誤會了,幽幽打我,我沒還手,我不過是擋著他?!?/br> 隨便吧,隨便孔祥偉怎么說,柳南幽一個字都不想辯解。他現(xiàn)在就想離開,不想聽宋薇的抽泣聲,不想看孔祥偉虛偽惡心的嘴臉。 匆匆奔向門口:“我出去走走,你要是跟著,我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他真要走,宋薇也真攔不住。 北方的十月,晚上氣溫不過幾度,出門穿外套還覺得涼,更別提柳南幽只穿個半袖就跑出來。 走了一陣,柳南幽被凍得冷靜下來,有些后悔,自己出來為什么不穿個外套,帶上手機呢? 夜風一吹,身上瞬間激起一層雞皮疙瘩,雙手交叉搓了搓胳膊。 稍一用力,左手掌鉆心的疼,還黏糊糊,濕漉漉的。 他三步并兩步停在路燈下,才看清掌心被割開一道口子。 傷口橫在掌心,割得挺深,還在往外滲血。 柳南幽眉毛不可控地擰在一處,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劃破的左手握成拳頭,漫無目的走了好一陣,在一處公交站的窄椅上坐下。 馬路上的車一輛追著一輛從他面前駛過,看得他眼眶發(fā)干。 低頭,松開握著的右手,傷口處等了幾秒,又開始滲血。 他看著越發(fā)越大的血珠怔怔出神。 血不會一直流,傷口總有愈合的時候,生活也不會一直如此,總會過去的。 只是今晚的吉市真冷,柳南幽覺得自己有些抗不過秋天的夜風。 嘀! 嘀嘀! 車喇叭的聲音刺耳,柳南幽抬頭看向馬路……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認錯,鞠躬! 名字縮寫是我的鍋,不關燼哥的事! 第12章 騙子! 一輛白色牧馬人停在路邊,副駕的車門被推開,曲燼一只胳膊撐在座椅上,半探著身子,沖他笑:“上來!” 柳南幽看清他的臉時,愣了好一會兒。 自己現(xiàn)在心情跟吃屎一樣,這傻*還笑!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傻*笑得有點好看,連帶著他陰云密布的情緒也被撕開一道縫兒。 “快點!上來!” 柳南幽沒問他為什么會在這兒,只是嗤了聲將頭扭開,再轉向曲燼時,他自己也像個傻*似的,臉上也帶了笑。 車里很暖和,柳南幽僵冷的肌rou舒緩放松下來。 曲燼探身從后座拽出件衣服丟給他:“你喝假酒了?天這么冷,半夜穿短袖滿街跑?!?/br> 柳南幽一手接住衣服,發(fā)現(xiàn)是自己平時穿的外套,一側口袋往下墜,摸了摸,手機也在里邊:“你在哪拿的衣服?” “你媽給我的?!甭愤叢荒芡L?,曲燼重新啟動車子。 可能被凍傻了,柳南幽竟然一時轉不過彎兒來,愣愣地看著曲燼。 曲燼要開車,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看路:“我給你打電話,想給你看看我夜釣的成果,結果是阿姨接的,他說你生氣離家出走,然后我就來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柳南幽記得自己走了挺遠,想不出曲燼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前方是紅燈,車子在等燈,曲燼才轉頭看他一眼。 和他平時的眼神不一樣,這一瞥有些難懂。 信號燈變綠,他又專注地看著前方,開出一個路口,才說話:“我哪找得到你,阿姨一直在后邊跟著你?!?/br> 柳南幽套衣服的動作僵一下,慢慢把外套穿好拉上拉鏈。 手插在口袋里,攥著手機好一會兒,才拿出來撥通宋薇的號碼。 一聲響鈴,電話就通了:“幽幽,見到你同學了嗎?” “嗯,我在他車上,不回去了……媽,你不用擔心我,早點休息?!?/br> 雖然他的語調聽上去生硬,但宋薇卻聽得很欣慰:“mama知道,你也早點休息,還有!替我謝謝你同學?!?/br> “好?!绷嫌膾炝穗娫挕?/br> 心里正醞釀著該怎么開口謝謝曲燼,他反倒先開口:“你聞到腥味兒沒?” 說完他又使勁嗅兩下:“你聞到了沒?” 柳南幽把劃破的那只手又往身側躲了躲,一直握著拳,血混著汗,掌心變得粘膩,十分難受。 “我手劃破了?!?/br> “給我看看。”曲燼預備靠邊停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