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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幽全當(dāng)沒聽見,隨手拿起桌上的課本翻開。 曲燼沒等到回答,目光不經(jīng)意瞥到柳南幽泛紅的耳根,他害羞了? 曲燼舌尖觸了觸嘴里還剩下不多的糖,目光又不受控地落在柳南幽的唇瓣上。 思維開始向危險的方面發(fā)散,他剛剛也吃過這顆糖,那他的唇,是不是也是車?yán)遄游秲旱模?/br> 他的唇應(yīng)該比這糖好吃,糖是硬的,而他的唇看上去就很軟。 思緒如脫韁的野馬,撕扯著他的理智,別看了,再看要出事。 被燙了似的收回目光,提醒自己不能再想。 柳南幽眼睛雖然落在書本上,神情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終于下自習(xí)了,陸揚回頭想叫他一起回寢室,可一轉(zhuǎn)身,柳南幽人都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曲燼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已經(jīng)十月底,很冷,尤其是晚上,已經(jīng)接近零度。 回寢室的路上,大家都走得很快,柳南幽混在其中。 快到寢室時,他似乎聽到曲燼叫他,只皺了皺眉,步子卻沒停。 回到寢室,他像是躲著誰似的,拿了衣服鉆進洗手間。 匆匆洗完澡,又匆匆出來。 王宇陽在寢室,正在和曲燼聊天。 以前柳南幽不大喜歡寢室進其他人,但是今天他卻很樂見。 曲燼要和他們聊天,不會注意到自己。 他從洗手間出來,徑直鉆進被窩,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他以為不會注意到他的某人,其實視線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王宇陽和曲燼并沒有聊上幾句,就付錢走了。 室內(nèi)變得很安靜,走廊里的聲音聽得特別清晰。 靜了大概有幾分鐘的時間,曲燼叫了他一聲:“室友!” 柳南幽的呼吸跟著他的聲音變輕,好一會兒才恢復(fù)正常。 身后傳來曲燼走動的聲音,緊接著是洗手間門開合的聲音,直到水聲傳來,柳南幽才把自己的被子拉開一點。 他弄不太懂自己為什么要躲著曲燼,越想越?jīng)]有頭緒,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傻*傳染了。 水聲停了,柳南幽將被子拉好,閉上眼睛。 柳南幽聽得出來,曲燼有意將動作放的很輕,很快上床。 柳南幽以為自己會很晚才會睡著,但并沒有,熄燈不久,他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他隱約聽到腳步聲,就在自己的床邊。 起初他困得厲害,沒在意。 過了會,腳步聲還在,他迷迷糊糊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瞧見一道高高的人影站在陽臺那邊。 困意頓時消了大半,看向曲燼的床,空的。 想開口叫他,忽然記起來曲燼有時會夢游。 偷偷拿出手機,手掩住屏幕的光亮,看下時間,凌晨兩點多。 這個時間,絕對是夢游了。 柳南幽暗暗盯著他,想等他自己回床上去。 約摸過了有五分鐘,曲燼站在窗邊,一動沒動。 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是北方室內(nèi)最難熬的時候,室外氣溫低,室內(nèi)還沒開始供暖,室內(nèi)溫度比外邊還冷。 曲燼赤著上身,只穿了件睡褲,又站在窗邊,再凍下去,非感冒不可。 夢游的人不能在夢游時被叫醒,會被嚇到。 柳南幽屏著呼吸,輕手輕腳的下床,想把他領(lǐng)回床上去。 柳南幽悄無聲息地走到曲燼身后,怕自己嚇醒他,動作輕了又輕,慢慢伸出一跟根手指,試探著輕輕勾住曲燼的。 但曲燼還是有所察覺,轉(zhuǎn)頭看著自己被勾住的手指,之后又抬起頭看柳南幽。 他眼神直勾勾的,和平時有很大不同。 柳南幽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嚇醒他,只能試探著問了句:“曲燼?” 曲燼沒回答,目光還直愣愣地盯著他。 這時柳南幽才確定,他沒醒,看著自己只是本能反應(yīng)而已。 柳南幽勾著他手指的手慢慢移動,改成握著他的手,將自己的聲音壓倒最低,特別輕柔地叫他:“曲燼,跟我來?!?/br> 曲燼聽話地轉(zhuǎn)身,任由柳南幽牽著他的手,一步步慢慢挪到他床邊。 又慢慢松開他的手,扶著他肩膀,把他摁坐在床上,哄著他:“躺下,睡覺?!?/br> 曲燼目光還停在他臉上,但是卻聽話的按照他說的做,乖乖躺回床上。 柳南幽拉過被子替他蓋好,注意到他還睜著眼睛,又哄他:“把眼睛閉上?!?/br> 不過這次曲燼卻沒聽話,還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柳南幽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聽話,把眼睛閉上,繼續(xù)睡覺?!?/br> 曲燼的目光停頓一下,慢慢閉上了眼睛。 柳南幽又在他床邊坐了會,確定他睡實了,才回到自己床上。 可他不知道,他剛一走,曲燼就睜開了眼睛。 其實剛剛他沒有夢游,而是失眠熬到了現(xiàn)在。 他本來想起床吸根煙,但是發(fā)現(xiàn)煙盒空了。 他在柜子里找了一遍,沒找到,心又亂,干脆站到陽臺去吹風(fēng)。 沒想到站了一會兒,柳南幽竟然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還勾住了自己的手。 回身看柳南幽的時候,窗外透過進來的光正好投在他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輕聲叫自己的名字。 可能是夜晚的氣氛過于靜謐,他的聲音又過于輕柔,曲燼聽來多了幾分繾綣的曖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