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幽下意識看向門外：“他不是回家了嗎？”

    孫寧抓著自己手腕搖了搖：“我倆去超市，正好碰到燼哥開車路過，問我們你怎么沒出去，周煥說你懶得出來，他就跟著我們撿了一車吃的，結(jié)完賬人就走了?！?/br>
    周煥從袋子里掏了倆瓶酸奶，丟給孫寧一瓶：“辛苦費，走了，等我倆開黑呢?！?/br>
    柳南幽又拿些其他零食塞給孫寧，倆人推脫不要，直接跑了。

    盯著一桌子零食看了會兒，拿起手機給曲燼發(fā)條微.信：——感謝投喂。

    曲燼應該還在開車，沒回復。

    柳南幽把零食收到一旁，開始刷題。

    過了差不多有半小時，手機響起視頻邀請，曲燼還坐在車里。

    “你在開車？”

    曲燼晃了晃手里的車鑰匙，解開安全帶下車：“剛到家?！彼谲噹?，那邊的光線有點暗。

    柳南幽靜靜看著沒說話。

    曲燼那邊的背景一直在移動，到了門口，家里似乎有不少人，曲燼和他們打招呼。

    “要不等會再聊？”

    曲燼挑了下眉：“嗯……待會可能要出去吃飯，太晚的話你就早點睡別等我，明天春游要起早出發(fā)?！?/br>
    “好?！?/br>
    曲燼說的沒錯，的確是起早出發(fā)，剛到五點鐘，手機就震個不停，趙靖遠在群里不停@所有人起床集合。

    大家一個個哈欠連天地上了大巴車，柳南幽撿個角落坐好，待會路上可以補一覺。

    周煥和孫寧坐他旁邊，還在抱怨：“我昨晚三點睡的，困死我了。”

    孫寧直接癱在座椅上，眼睛都不睜：“你個坑貨，跪一宿，下次你給我錢，我都不和你玩。”

    有人困得迷迷糊糊，但也有精神抖擻的，難得集體出去，興奮地討論目的地有哪些好玩的。

    王涵涵興奮地拿著手機給譚爽看搜索結(jié)果：“爽爽，這些玩的項目老師能讓咱們玩嗎？有蹦極誒，還有這個吊橋！我想玩！”

    譚爽翻了會兒，搖搖頭：“老師讓玩我都行，我不敢?！?/br>
    王涵涵搖她胳膊：“試試唄，你跟我一起玩吧，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倆聊天內(nèi)容吸引了左右的同學，周煥也把腦袋探過去：“譚爽不陪你玩，我陪你，我敢玩！”

    王涵涵有些不信：“真的？去了你可別慫！”

    周煥極不屑地嗤了聲：“我慫？我周大膽?！?/br>
    孫寧抱著胳膊，眼睛也不睜，含糊地叫柳南幽：“學霸，你帶褲子了嗎？”

    他還真問對人了，柳南幽還真帶了一身換洗的衣服：“帶了。”

    孫寧放心地點點頭：“周煥蹦極下來可能得和你借褲子，他沒帶?！?/br>
    周煥聽到推了孫寧一把：“你才借褲子呢，我還能嚇尿了！”

    孫寧早已看穿一切：“別人不能，你就不好說了?！?/br>
    趙靖遠上車打斷了他倆的話：“班長，人齊了嗎？去廁所的都回來了？”

    班長把簽到的名單給他：“老師除了曲燼請假，其他人都齊了。”

    趙靖遠不放心，又掐著名單對了一遍數(shù)兒，確認無誤：“行，出發(fā)！”

    大巴車一輛挨著一輛，緩緩駛出毓仁。

    車子繞出市區(qū)，駛上高速，因為起得太早，大家聊了一會兒車里漸漸安靜下來。

    柳南幽手插在口袋里握著手機，昨晚曲燼可能是結(jié)束的比較晚，并沒有給他回電話。

    剛剛起床時他本來想問一下幾點開庭，但是時間又太早，怕他還沒起床。

    大家基本都在補覺，偶爾在某排座位會傳出壓低的笑聲，柳南幽一直安靜地靠在座椅上。

    從小到大，他總是如此，仿佛游離在人群之外，有人和他聊天，他也能說上幾句，如果沒人，他就安安靜靜地看著周圍的喧鬧，也不是不可以。

    不覺得孤單，也不覺得尷尬，因為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狀態(tài)。

    也就只有曲燼在他身邊時，他才會活泛起來，周身那股子冷漠的才會淡下去。

    可現(xiàn)在曲燼不在，他又回歸到冰封的狀態(tài)。

    車子搖搖晃晃，車上基本都睡了，他也有些挺不住，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地。

    過了兩個多小時，車子的速度變緩，趙靖遠聲音響起：“大家都醒醒，馬上到了！”

    柳南幽睜開眼，看了眼時間，剛剛到八點。

    趙靖遠不知道什么時候準備了一個小旗，上邊竟然還是刺繡字的“高二（5）”

    “待會我們在山腳下車，大家把東西都帶好，跟著我的旗走！誰也不許串班，聽到?jīng)]有！”

    大家拖長音應了聲，大巴車停穩(wěn)，眾人魚貫下車，當看到一段望不見頭的山路時，一片哀嚎。

    周煥都懵了：“瘋了嗎？為什么在東坡上山？北坡車可以直接開上去的?！?/br>
    孫寧把自己的背包往肩頭一甩，帽子歪帶：“春游即踏青，踏青踏青，就得走?！?/br>
    柳南幽望著前方的看不見盡頭的陡坡，到是有點慶幸自己沒帶太多東西，曲燼昨天買的零食基本都被他放在寢室，只帶了一瓶水。

    陸揚過來，拍他肩膀：“你以前來過嗎？這條路要走好遠?！?/br>
    他當然沒來過，要不是曲燼提前和他說過春游的地點，他甚至不知道這兒的名字：“第一次來?！?/br>
    陸揚了然：“哦忘了，你不是在吉市長大的，那上去看看還挺好的，畢竟第一次來，我都來過三次了，看膩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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