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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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玨已經(jīng)失了與他斗嘴的興趣,她滿腦子都是出游的事,于是敷衍擺手道:“好好好,你抬杠你對……” 趙程謹,拳頭硬了。 …… 因為和尹敘有約,云玨無時無刻不是高高興興的。 回了房,彩英小心翼翼的問:“女郎為何不告訴趙郎君約會的事呢?” 老實說,作為忠仆,彩英對趙程謹可敬可畏,唯獨不可能偏心。 她還記得之前趙程謹是如何諷刺云玨傾慕尹敘一事。 所以,他萬萬想不到,經(jīng)此一事,女郎和尹三郎之間不僅建立了交情,甚至到了可以私下邀約的地步。 云玨從小到大都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彩英看的多了,對她有一種天然的信奉。 此事也不例外。 她甚至有些得意的想,女郎就是這么厲害! 所以,無論是出于對趙程謹言辭的不滿,還是因近來被穿的小鞋太多,彩英都很鼓勵云玨去找回場子。 誰料,云玨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承謹就是小孩子脾氣,我好歹擔著他一聲‘阿姐’,豈會因他一時直言就拿著我與尹敘好不容易建立的情誼去炫耀?那我把尹敘當什么了?炫耀的本錢嗎?” 云玨已經(jīng)在妝臺前挑選約會那日要用的發(fā)式,在彩英怔然思索時,又勁勁兒補了句:“就算要說開,也等我與尹敘有名分時,直接到趙程謹面前讓他跪下叫‘姐夫’,好治治他眼皮子淺的毛?。 ?/br> 前腳剛剛踏入反思至今的彩英迅速脫身而出,信奉之心復(fù)蘇,“女郎好魄力!” …… 云玨是個進退有度,想法隨著事態(tài)進步而進步的少女。 從前她與尹敘毫無交集,談話剛開始就結(jié)束,她只能靠著上學(xué)下學(xué)的功夫偷瞄以飽相思苦。 如今他們關(guān)系突飛猛進,再行偷瞄之事就太不懂事了。 這日散學(xué),尹敘一如既往來到藏書閣,手中捧著一摞木牌,上面簡單的標注了所有藏書類型。 之前聽他說要作分類的人都以為,他即便要做,也是差遣灑掃的書童來幫忙,不想竟是一早備好再親手掛上,以前對尹敘只聞才名的人,漸漸明白他為何受人矚目。 所謂言必行,行必果,未必是要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相反,越是在細小的事上認真,越是難得。 而這件事上,同為受到老師青睞偏愛的學(xué)生,尹敘和謝清蕓形成了極大地反差。 此前,謝清蕓才名高揚,又因出身高門,容貌清麗,一度被不少學(xué)生奉為夢中神女。 甚至有人透露,近來最為風光的馮筠,也曾暗暗瞻仰過神女風采。 否則當日在勝文欄邊,為何范聞等人對馮生那般折辱他都不為所動,謝清蕓一句話就讓他紅著眼動了手? 受刺激了唄。 而謝清蕓,其實也是藏書閣的???。 之前每日散學(xué)后,她和尹敘一樣都會來此,有時兩人碰面,一個點頭致意,能讓人遐想萬千,郎才女貌,不過如此。 原以為藏書閣開放后,他們都能和才女來一個這樣的碰面,卻沒想,謝清蕓再沒來過藏書閣。 如今,每日必來藏書閣的??停瑩Q成了另一個。 “尹師兄——”一顆腦袋自尹敘身邊的書架后探出來。 少女指了指自己面前書架的最高層,甜甜道:“可否勞煩師兄為我取書?這處太高啦~”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硬生生被拉長打旋兒轉(zhuǎn)了三轉(zhuǎn)。 尹敘剛好掛完最后一個分類牌,聞聲指尖都顫了一下。 他淡定的攥拳落手,回身看向趴在書架邊探頭的少女。 云玨立刻露出大大的笑,滿臉寫著“幫幫我嘛”,“人家不可以”。 尹敘看了她片刻,腳下竟朝她邁了一步。 男人身上是淡淡的甘松香,提神醒腦,隨著這一步,香氣侵入了云玨的親密范圍,竟像是于瞬間生成一種新滋味直鉆嗅覺,令她渾身血液沸騰,臉蛋飄紅。 是曖昧!這一定就是曖昧的味道! 云玨心中的小人兒哇哇叫喚,甚至分神思考,尹敘怎么這樣呀,怎么能在這里呢! 后面那個書架可能更合適呢! 下一刻,后腦一陣微妙的受力,云玨醒神。 尹敘的手落在她后腦,指尖微微發(fā)力,輕易將她的腦袋轉(zhuǎn)向一邊,幫助她的目光落在某處。 那里,一座五階助梯安靜乖巧的等候著有緣人。 云玨盯著那木梯,像是在看一只漏網(wǎng)之魚——大意了,忘了還有你! 尹敘窺見她眼中如同凝視一堆柴火的神情,輕輕勾唇,收回自己的手。 云玨后腦一松,轉(zhuǎn)回目光時,卻只見到尹敘從容離開的背影。 她撅撅嘴,哼! 第22章 “承惠?!?/br> 云玨入學(xué)近一個月,這是第一次遇旬假。 其實不只是她,其他人也都因即將到來的旬假雀躍開心。 散學(xué)之前,一小童子匆匆跑來,往云玨手里塞了一張紙條。 云玨困意未散,迷迷糊糊展開,然后立馬愣了一下。 紙條是馮筠送的。 他想請她散學(xué)后于思學(xué)廊邊見一面。 雖說兩邊教舍并無明確的阻隔,理論上可以相互走動,但畢竟男女有別,若在學(xué)中公然頻繁往來,難免受到非議,覺得他們有什么。 整個國子監(jiān),只有云玨無懼這種非議,往來走動極其自如。 盯著紙條看了會兒,云玨收指一揉,繼續(xù)打盹兒。 散學(xué)后,她慢吞吞收拾了會兒,挎著小書袋往思學(xué)廊走。 思學(xué)廊是國子監(jiān)主要的路道,散學(xué)時不少人會從這里過去,加之馮筠近來風光無限,甚至得到圣人認可,他站在這里便格外引人注目。 馮筠不是不知有人在看他,可他旁若無人的等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盯著通往女學(xué)教舍的路口。 不知過了多久,他目光一亮,冷清的神情驟然升溫,笑容清淺和煦。 “云師妹……”馮筠主動迎了幾步。 不知為何,從前他更看好溫柔清雅的女子,而今才覺得,遇上鮮活的人兒,自己也會跟著鮮活起來,即便只是看著她,心情都會明媚起來。 云玨睡了一下午,難得顯出無精打采之態(tài):“馮師兄找我?” 馮筠心跳極快,努力平復(fù)后才敢開口:“云師妹,我母親想要請你去家中吃一頓飯。” 云玨一愣:“馮夫人想請我?為何?” 馮筠笑了笑,溫聲道:“此前,你主動出面為我解圍,甚至讓我母親以為是你弄傷了我,還送來好些禮物。日前,圣人賞賜送至家中,引起不小轟動,母親連連追問,我索性將所有事都同她坦白了。” 這當中,自然包括云玨出手相助主動背鍋的事。 馮夫人聽罷,感動不已,當即要兒子將云玨請去家里好好答謝。 云玨聞言,并未立刻回應(yīng),倒是馮筠搶了先:“對了,此事其實還要謝尹兄,方才我也邀過他,但尹兄聽說我想邀你們過府吃一頓飯,只道領(lǐng)我心意,拒了赴約?!?/br> 馮筠神情落寞的看向云玨:“不會連你也要拒絕吧?” 云玨眼珠輕轉(zhuǎn),倦色掩住了眼底那一絲慮色,露出笑來:“當然不會,馮師兄得遇良機,也算熬到了出頭的日子,就算是為你慶賀,也不該拒絕。具體是哪一日?” 馮筠神情一松,欣慰笑道:“我知你隨心率性,待在國子監(jiān)必定覺得拘束,好不容易有個旬假,還是先好好歇息一日,若你無旁的事,就定在第二日吧,我家的位置你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我最會認路,就這么定了!” 馮筠滿心歡喜:“那我便靜候大駕了?!闭f到這,他像是想起什么,無比嚴肅的提醒:“別再送禮了,這也是我母親的原話,你已給了太多……” 云玨:“那我只能厚顏登門大吃大喝了?!?/br> 馮筠:“定叫你吃飽?!?/br> 兩人并不同路,云玨住的街坊比他便利太多,所以馮筠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他但凡晚些回去,都會勞馮母在門口等候。 云玨已走到門口,目送馮筠離開后,她忽然轉(zhuǎn)身往回走。 …… 因旬假過久,又有學(xué)子可能會回鄉(xiāng),所以旬假之前所有外借的書冊都要先行歸還。 原本,典籍官只需負責藏書閣的潔凈,偶爾曬曬書便足夠。 如今多了外借一項,諸如進出記錄、期限審查、乃至于藏書保養(yǎng)等事務(wù)都變得繁瑣起來。 到頭來,還是尹敘幫了大忙。 他重新編寫了學(xué)生易懂的書冊分類查詢標記還做好了新的指引牌不說,就連借閱記錄的方式也在經(jīng)他潤色修改后變得清晰明了。 典籍官自是不敢時時刻刻勞煩相爺府中的公子,索性多叫了幾個主簿過來,只待熟練上后,便不必勞煩尹敘了。 對此,尹敘倒是無所謂:“舉手之勞。” 這番謙虛姿態(tài),越發(fā)叫典籍官連著幾個主簿對他欽佩贊賞。 尹敘忙的差不多便出了藏書閣,剛走出來,便一眼瞧見園中鵝卵石道上等候的身影。 她背著手走來走去,百無聊賴的踢踏著鞋子,忽而似有所感,轉(zhuǎn)頭看過來,立馬露笑。 尹敘心情忽然變得不錯,走了過去,開口卻還是不茍言笑的樣子:“還不走?” 云玨偏偏頭:“本想來找?guī)熜?,卻見你在忙,自然不好打攪,師兄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