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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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無疑激勵了其他學(xué)子,紛紛發(fā)奮,等待下一次歷練機會。 其二,是尹敘被圣人提為中書舍人,昔日學(xué)中典范,終究搖身一變成為了天子近臣。 這件事相較前一件,引起的轟動較小。 本來嘛,尹敘的年紀(jì)早該拜官,卻一力撐起了新學(xué)門面,放著朝中政績不掙,來這掙成績。 如今他有此調(diào)動,在旁人眼中來看才是正常的。 更有人猜測在不久的將來,尹家三郎該承襲其父衣缽,這大周朝堂,終有他尹氏一足之地。 不過,三人依舊保留了國子監(jiān)生的身份并未脫離,甚至還會在重要的課程上返回學(xué)習(xí)。 如此安排,還是一個支持與延續(xù)新學(xué)之舉,也好叫他們與其他同窗多多交流,給出指引。 第三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當(dāng)初圣人下令召各地貴族子女入長安學(xué)習(xí),雖無人敢明確拒絕,但多少有理由推搪暫緩。 這當(dāng)中又包括河北道的秦氏。 也不知是不是因此次南下支援一事秦氏吃了虧,圣人卻并無相幫之意,秦家人一拍腦袋,表示這才想起家中小女本該早入長安,只因當(dāng)時身體病重一直未能啟程。 是以,秦家女終于在秦家軍的護送下抵達(dá)長安。 進城那日,圣人命尹敘前去迎接,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據(jù)說是大病初愈的秦家女郎,一見尹敘便如天雷勾動地火,眼神都亮了,從城外一路到宮中,她的眼神都沒離開過尹敘身上。 而后,圣人又命尹敘作為師兄安置秦家這位姍姍來遲的小師妹,尹敘恭敬領(lǐng)命,帶著人到了國子監(jiān)。 于是,眾人眼看著秦懷月像一只活潑的兔子般在尹敘身邊蹦來蹦去,見到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問一問他。 尹敘的性子最是溫和耐心,為人亦有休養(yǎng),皆一一答了。 少女緊緊盯著他,眼里的欣賞與欽慕根本不作遮掩。 此情此景,叫人不由得想起前一個追著尹敘跑的人來。 那位可不是什么善茬。 彼時正是午間休息的時間,秦懷月初到此地,今日只是過來熟悉環(huán)境。 尹敘把她帶到了博士廳,與諸博士見禮,而后,又隨著博士來到女學(xué)教舍。 他們一來,教舍里便引起了些轟動。 云玨正趴在桌上睡覺,揉著眼睛醒來,第一眼便瞧見一個模樣明艷的少女含著笑,趁博士不注意,飛快湊到尹敘耳邊與他低語。 尹敘自走進來,注意力便落在午睡不披衣服的少女身上,眼神隱隱不悅。 秦懷月這么一湊,他躲閃不及,乍一看去,尤似兩個人在背著老師偷偷親近。 有好事之人尾隨而來,正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血脈賁張激動不已。 教舍內(nèi),謝清蕓握著一卷書,面色冷清,阮茗姝玩著新買的筆;盯著云玨若有所思。 云玨揉揉眼睛,盯著這一幕,擰著眉偏了偏頭…… 第71章 云玨她是不是不行了!?…… “秦娘子,往后這里便是你讀書之地。你便……” 因云玨是最后入學(xué)的,加之她本也無心向?qū)W,便一直坐在最后面,“便坐在云娘子旁邊吧。” 秦懷月和云玨對視一眼,大方一笑:“有勞學(xué)正?!?/br> 很快,云玨旁邊被安置了新的座位,秦懷月將會坐在她的身邊。 尹敘只負(fù)責(zé)帶人來,人帶到他便功成身退,他要離開時,秦懷月朝他走了過去。 “尹敘!” 她期待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我才剛到長安,想趁著今日得閑到處逛逛,你能不能……” “陛下還在等尹某回宮復(fù)命。秦娘子若缺什么,大可向下榻府邸的奴人吩咐,告辭?!币鼣⒐麛嗑芙^,轉(zhuǎn)身離開。 秦懷月臉上的熱情淡了些,轉(zhuǎn)頭看向教舍內(nèi)的云玨。 云玨已經(jīng)支著腦袋看了許久,兩方目光一對上,教舍里的氛圍無端變得緊張起來。 不少聽過云玨鬧騰手段的娘子紛紛屏息凝神,唯恐她直接跟秦懷月打起來。 下一刻,秦懷月沖云玨彎唇一笑,盡顯大方姿態(tài),云玨打了個呵欠,埋頭繼續(xù)睡。 兩個準(zhǔn)情敵的第一次交鋒,竟然這么快偃旗息鼓,眾人一時間說不上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失落。 甚至,她們隱隱猜測——云玨她是不是不行了??? 看著沒有往日活潑,也不怎么往男學(xué)那邊跑了。 果然是被拒絕了太多次,乏了嗎? 這日散學(xué)時,云玨被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攔在馬車前,對方遞過來一個包袱,讓她回府再看。 云玨當(dāng)真進了房門才把包袱打開,里面是一件精致可愛的小披風(fēng)。 披風(fēng)不厚,里面還夾著一張紙條,是云玨認(rèn)得的字跡。 紙上說,趴睡難耐,若有鋪墊會舒服些。 彩英探著腦袋,在一旁看得神情復(fù)雜。 作為侍奉云家小女郎的忠仆,沒有人比彩英更懂得照顧人。 “天氣都漸漸轉(zhuǎn)熱了,哪里還會著涼。就算急著示好,好歹也動動腦子呀!” 云玨把紙條折折好,又把披風(fēng)拎起來仔細(xì)翻看,臉上漾著淺淺的笑。 “大概他覺得我會冷吧,心意嘛,明日幫我把這個帶上?!?/br> 彩英:…… 趙程謹(jǐn)回來便一頭扎進書房,生人勿進,云玨無所事事,竟然在房間里抄起經(jīng)文來。 看她翻出筆墨,彩英手里的茶盞險些沒拿穩(wěn):“女郎……” 云玨抬眼看她:“怎么啦?” 彩英連忙搖頭,主動過去幫云玨研磨。 僅憑云玨平日里的言行舉止,很少有人能相信,她是那種能坐下來安安靜靜抄經(jīng)的性子。 最厲害一回,她從卯時抄到亥時,不進食不飲水,一整日抄下來,抄的渾身酸痛,頭暈眼花,抄到再沒一點精力胡思亂想,就能倒頭即睡。 而這些,都源于女郎剛剛回到夫人身邊那年發(fā)生的意外。 她曾被亂軍從橋上丟下去,若非掉進水里,早已一命嗚呼。 大夫說她命硬,掉下去時沒有別的磕碰,就咽了幾口水,養(yǎng)養(yǎng)就好。 但其實,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女郎總是睡不好,還做噩夢,常常在夢中嚇醒。 夫人無法,只能帶她去寺中上香養(yǎng)身,聽暮鼓晨鐘,病除心魔。 寺中高僧贈她一份經(jīng)書,讓她每日潛心抄誦,便可靜心凝神,她便照做了。 此法果然生效,女郎很快脫開夢魘之困,卻也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 每當(dāng)她心中害怕,又或者為什么擔(dān)心時,便會抄經(jīng)靜心。 “女郎心里是不是有些委屈?” 云玨筆下節(jié)奏不亂,調(diào)子軟軟的:“我委屈什么呀?!?/br> 彩英:“女郎和尹三郎的事從未瞞著奴婢,奴婢自然希望女郎事事都好,時時都好,萬不會隨意給女郎添堵??伞?/br> 云玨筆尖一頓,側(cè)首看向她:“可什么?” 彩英心一橫:“奴婢替女郎覺得委屈?!?/br> “明明是兩情相悅,怎么就成了見不得人的事?此前,尹郎君說你們在歷練期間,女郎你又是奉命來求學(xué),不好叫人知道??涩F(xiàn)在歷練已經(jīng)結(jié)束,他也有了官職,往后只會平步青云,接下來就該說媒議親了,還不能公諸于世嗎?莫不是……” 云玨看著她:“莫不是什么?” 彩英垂著眼,嘟囔道:“莫不是聽了什么閑言碎語,有了二心,今日壓著,是為來日方便斷絕?!?/br> 房中有一瞬間的寂靜。 吧嗒,是筆輕輕擱下的聲音。 云玨看著窗外昏黃的夕陽,說:“彩英,多疑的人,會活得很累的?!?/br> 彩英怔愣:“???” 云玨眼底映著金橙色的光:“因為多疑,所以不敢相信這世上有不移的情,不毀的諾,不負(fù)的心,反而會讓很多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復(fù)雜?!?/br> “其實真的遇上了移情毀諾與負(fù)心,又有什么大不了的?!?/br> “既愿意相信,便該做好為這個選擇負(fù)責(zé)的準(zhǔn)備?!?/br> “即便與所信所愿背道而馳,前路總不會斷的?!?/br> “多思多疑是一天,安心信任也是一天,我愿選后者。” 說完,她又低下頭開始抄經(jīng)。 彩英心想,您若真的深信不疑,那此刻又是為了什么抄經(jīng)安心? 一不留神,她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云玨的筆再次頓住。 這一次,她沒有看彩英,也沒有解釋,而是盯著紙上雋秀的字跡,很快又繼續(xù)落筆。 彩英看出她態(tài)度,終是不再多問。 大概,要摒除雜念,消疑定心,便需要這么一個過程吧。 …… 尹敘這頭的情況并不好。 圣人提了他的位置,叫他能更直接的參與諸事,可看到的越多,他的心越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