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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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玨窩在他懷里,與他靜靜地對視。 少頃,她擰了擰眉,小拳頭敲了一下腦袋,說起醉話來:“……那天你說,若一年以后,我爹娘來長安接我,你就和我一起去見他們,你要提親……娶我。” 尹敘穩(wěn)穩(wěn)地抱著她,任由她的腳踩在軟軟的坐墊里,卻不發(fā)一言。 而她還在說:“我想了好久……忽然發(fā)現(xiàn)呀……你并沒有說……如果他們來不了了……如果……沒人管我了……你又會怎么樣?!?/br> “原來……他們不要我了的時候,你也不要我了……” 她忽然抓住尹敘的衣領(lǐng),無端兇狠起來:“你這個大混賬!我才不要你送的東西,我都砸了!全都砸了!” 才吼到一半,她嗚咽一聲,又鉆進(jìn)他懷里:“那些都不是真的……你為什么不信我?!?/br> 她漂亮的眸子里蒙了一層醉意,使得她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仿佛忘了今夕何夕,也忘了他們?nèi)缃袷鞘裁辞樾巍?/br> 尹敘記得,從那日分別后,她便一直都是很冷靜的樣子。 沒有發(fā)脾氣,沒有頹廢,甚至不理會外界說的一切。 好像什么事都與她無關(guān)了一般。 可今日,她終于一股腦發(fā)xiele些情緒,卻也只是借著酒勁兒。 此前種種,不過是她在裝,在忍。 尹敘一直覺得,什么心如刀絞痛徹心扉的描述,不過是文人辭藻堆砌。 可當(dāng)他見過她所有明媚歡喜的樣子,一度覺得她永遠(yuǎn)不會失落傷心時,再見到她這幅樣子,那些堆砌的辭藻,終于在他心中真真切切的驗(yàn)證了一回。 男人靜靜地看著發(fā)酒瘋的少女,聲音低?。骸澳鞘裁床攀钦娴??” 云玨在他懷里歪了歪頭,暈暈叨叨的:“你、你怎么穿這個顏色的衣裳呢……” 她又來了。 “你還是……穿以前的衣裳好看……像畫兒里走出來的神仙公子一樣……” “深色的衣服……也就耐臟些……不像淺色衣服,穿一穿就臟了……” “山里的嬤嬤都不許我穿那種裙子……說難洗……她們都給我穿耐臟耐磨的……說我皮實(shí)……” “這樣就可以少洗兩遍了…… 真是越說越?jīng)]邊。 尹敘喉頭輕滾,卻道:“那便多帶些好看的衣裙走,往后長安有什么好的樣式,都給你送?!?/br> 少女的聲音戛然而止。 尹敘輕輕吞咽,抬起目光不再看她。 馬車停在了將軍府門口。 尹敘一直抱著她,剛要抱起出去,云玨忽然使出蠻力,整個人掛在他身上試圖把他壓回去,又迫著他與自己對視。 這一次,她像是慌了神。 以往那些招數(shù)一樣也不用,只是焦慮又無措的盯著他的眼睛。 “到頭來……你還是沒有應(yīng)過我……” “尹敘,我要怎么樣你才能相信我……” 她喝了酒,一激動越發(fā)上頭,還沒兩句,整個人眼見著又要暈過去。 尹敘的手臂上傳來陣陣鈍痛,好不容易結(jié)痂的傷口,在她掙扎間被碰到被撕裂。 他死死咬著牙,抱著她走出馬車,臉色沉冷。 云玨被夜風(fēng)一吹,又開始稀里糊涂的念念叨叨,仿佛如今不是她和親在即,而是她還在追著他時的情景,她醉醺醺的,似哄似諾:“尹敘,你若應(yīng)了我,我必將你當(dāng)做心上嬌郎,好生愛護(hù)?!?/br> “尹師兄……”秦懷月竟然等在將軍府門外,見到這一幕很是吃驚。 尹敘在看到秦懷月的身影時,臉色只剩沉冷。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將軍府門口,揚(yáng)手將云玨撂在了大門的地上—— “女郎!”彩英大驚,幾乎是飛奔過來,將尹敘狠狠推開,驚慌的扶起摔在地上的云玨。 “尹師兄——”秦懷月跑到尹敘的身邊,伸手就碰到他的手臂。 尹敘眉心一蹙,飛快躲開,可是已經(jīng)晚了,秦懷月的手掌已經(jīng)感覺到異樣:“你……” 尹敘緊抿著唇,轉(zhuǎn)身就走。 秦懷月看了一眼被丟在地上一身狼狽的云玨,轉(zhuǎn)身追了上去:“尹師兄——” 云玨這一摔,也不知是摔得疼了還是酒勁兒太大了,竟難以站起來。 彩英怕她哪里傷到了,不敢貿(mào)然拉扯,最后直接愣住。 她呆呆地看著云玨,連大聲都不敢了。 云玨盯著尹敘遠(yuǎn)去的身影,眼里一點(diǎn)點(diǎn)盈入眼淚。 隱忍多時的少女,在夜色深沉的大門之外,似乎是被酒液沖開了最后一道閘門,不再壓抑自己,放聲哭了出來…… …… “尹師兄!”秦懷月直接攔住尹敘,“你受傷了?” 秦懷月到底是也是將門出身,見多了手上見血,也更敏感些。 她二話不說,拉住尹敘:“你先去我那里處理一下傷口吧?!?/br> 她也直接:“難道你想讓尹相和尹夫人看到你受傷了嗎?” 尹敘抽回手:“無妨?!?/br> 秦懷月堅(jiān)持讓人去準(zhǔn)備傷藥,她手下的人竟也很快弄來,秦懷月拿過金瘡藥:“我來幫你,我很會上藥?!?/br> 三勤恭敬而不失禮貌的接過東西:“不敢勞煩女郎,還是讓奴才來吧?!?/br> 秦懷月撇了撇嘴,似乎覺得尹敘這人不解風(fēng)情,但也只能將東西交出來。 尹敘直接上了馬車換藥,秦懷月被禮貌的攔在外面。 護(hù)衛(wèi)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您還想跟進(jìn)去看不成? 尹敘換藥期間,秦懷月也不走,等他出來時,秦懷月立馬開始解釋:“我聽聞今日謝師姐設(shè)了宴,本想來湊個熱鬧,還帶了禮物,沒想長寧公主早就出門了,我想著來都來了,便在門口等著,沒想到……尹師兄,怎么不是謝師姐約的局嗎?” 言下之意,總該是謝清蕓送云玨回來。 尹敘理了理衣衫:“謝清蕓是女學(xué)代表,我自是男學(xué)代表,她二人皆醉了酒,我先后送她人歸家?!?/br> 他這胡話謅得相當(dāng)順口,秦懷月不疑有他,“原來是這樣?!?/br> 她眼珠一轉(zhuǎn),忽道:“尹師兄放心,今日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br> 尹敘看了她一眼,秦懷月偏偏頭,笑了一下:“長寧公主和親在即,難道尹師兄想被人知道她糾纏你的事?這于你二人都不是好事呀。” 尹敘待人一向溫和耐心,但今日他卻有些煩躁:“有勞?!?/br> 秦懷月得寸進(jìn)尺:“我?guī)湍惚J孛孛埽悄阋惨o我點(diǎn)好處呀!” 她一顰一笑,皆顯活潑明朗,倒真如昔日的云玨一般。 尹敘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語氣忽然一軟:“你要什么?” 秦懷月露出一個目的得逞的笑容,“好說,我要……你陪我去給長寧公主買賀禮!” 尹敘默了許久,低聲說了句:“好?!?/br> …… 可惜,天下間沒有不漏風(fēng)的墻。 次日,長寧公主深夜買醉糾纏尹氏三郎一事便傳遍長安城。 這下大家都樂呵了。 誰不知道當(dāng)初云玨追著尹敘跑的事情? 如今圣旨都下了,她和親在即,難不成是想賴上尹敘,讓尹敘救她與水火? 可惜啊,這算盤打歪了。 昔日都不曾搭理她的學(xué)中典范,如今已是天子近臣,又豈會為了前程和家族和她搭上線? 云玨往日在國子監(jiān)積威慎重,而今竟像是一瞬間跌入谷底,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 嘖嘖,明面上裝的若無其事,原來暗地已經(jīng)這么破釜沉舟要勾搭尹敘了。 仿佛是早有預(yù)料,云玨當(dāng)日早早就以身體不適告了假。 …… 當(dāng)尹敘聽到這個傳聞時,才剛剛從宮中出來,他腦子里第一時間蹦出的嫌疑人便是秦懷月。 可還沒等他想太久,那嫌疑人便主動找上門來。 “你說了要陪我去逛街的?!?/br> 尹敘身上還穿著朱紅官服,他盯著秦懷月:“昨夜的事是怎么回事?” 沒想秦懷月主動承認(rèn)了:“是我放出去的呀?!?/br> 她上前一步,含笑的眼盯著尹敘:“只有這樣,你們兩人才是清清白白的呀!昨日雖然是晚上,但萬一有人瞧見呢?總要先下手為強(qiáng),將說法坐定呀!” 秦懷月擰了擰眉,后退一步:“你是不是生氣啦?你心疼她呀?可她不是一直都在糾纏你嘛?我也是為你好呀……” 男人的眼神深沉無波,眼睛亦生的好看,秦懷月自問見識過不少或英朗或雋秀的公子哥兒,但尹敘這種可以隨意在溫潤優(yōu)雅和冷漠肅殺間轉(zhuǎn)換的氣場,簡直想讓人忍不住想收伏。 她彎唇一笑,拉住尹敘的袖子晃了晃:“走呀!我們?nèi)ベI賀禮!” 尹敘靜靜地看著她,再一次把手抽回來。 與此同時,他腦子里忽然生出些想法—— 謁鐵部,河北道,秦氏。 秦懷月不是第一次被他抗拒,她眼中劃過不悅,又很快被笑意蓋住,軟軟催促:“走呀!” 尹敘對長安城內(nèi)外很熟悉,但他很少有閑工夫四處走逛,最后帶路的還是三勤。 既然要當(dāng)做賀禮,自然要名貴些,三勤將他們帶到了長安城最老牌的珠寶鋪?zhàn)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