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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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盛帝不下筆,代筆又顯不真,還出來了一個攪和的尹敘,局面忽然就有了些轉(zhuǎn)變。 就在這時,一個沉沉的笑聲從一旁響起。 “皇兄啊,這罪己詔,今日你是寫也得寫,不寫,也得寫?!?/br> 第81章 尹敘心里升起一股難以言…… 說話的,是魏王。 趙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順著魏王的話說:“不錯!你今日必須寫下罪己詔!” 尹敘好整以暇的看著魏王:“魏王殿下似乎比趙王殿下更有把握?” 魏王笑了一下,也頗有趣味的盯著尹敘:“本王只是沒想到,此事竟讓尹大人也參與出面。這樣一來,本王的贏面,就更大了。” 此話一出,趙王瞬間變了臉色:“老四,你什么意思?。俊?/br> 話音未落,魏王已做了個手勢,剎那間,除了圣人手中的護軍,其他兵馬竟瞬間倒戈,精準(zhǔn)區(qū)分陣營,甚至有兩個身手好的,迅速鉗制住了趙王。 趙王大驚失色,嚷嚷起來:“老四你要造反啊!” 乾盛帝亦盯住了魏王,眼中神色變幻莫測。 魏王掏出一個信號彈,對著天空發(fā)了出去。 黃昏暗沉的天空中劃過一道火光,又當(dāng)空炸開。 魏王掏出絹帕擦了擦手,先將目光放在隴西軍上:“云將軍,趙將軍,本王勸二位還是別試圖反抗。哪怕你們有援軍,起初未作掩護,想來也要隔一段距離,趕來這里尚需時辰,至少,要在本王的援軍之后?!?/br> “本王相信你們隴西軍驍勇善戰(zhàn),但同為鎮(zhèn)守疆土抵御外敵的河北軍,未必比你們差?!?/br> 河北軍…… 趙王徹底迷茫了:“老四,你到底在說什么胡話!” 這一次,竟是尹敘為他解了疑難:“趙王殿下不會還以為,河北道秦氏乃至江南諸道的勢力,放著陛下這等明君不選,滿心圖謀私心擁立的,是您吧?” 尹敘一語中的,直接將趙王說的啞口無言。 他……他為何全都知道!? 魏王眉頭一蹙,似乎也覺得尹敘知道的太多了。 尹敘看向魏王,不慌不忙:“王爺是不是很好奇,下官為何知道這么多?” 等等,這不對勁。 不止是魏王,就連魏王手下的秦家軍也開始察覺有異。 信號彈已經(jīng)放出這么久,怎么會毫無反應(yīng)? 尹敘冷冷一笑,忽道:“信號傳信距離有限,饒是岐州地勢平坦,可見距離更廣,但如今正在渡黃河,游大江的河北道援軍,恐怕看不見了?!?/br> 說話間,尹敘從懷中取出一物,魏王這下,是真的臉色煞白了。 尹敘晃了晃手里的詩集:“原本下官只是略作嘗試,截了秦女郎府中散出去的書信,試著自己寫了幾封傳出去,沒想效果這般顯著,支援殿下的河北軍毫不懷疑的改了道,正兵分兩路,從黃河和長江分別向隴州前進,如今大概一邊擰著濕衣裳,一邊盤算與殿下一舉包抄呢?!?/br> “你……”魏王搖頭:“這不可能!” 尹敘再不與他啰嗦,轉(zhuǎn)而看向云庭和趙喆:“云將軍,趙使君,你們與陛下的矛盾,始于數(shù)年前的介州之戰(zhàn),可你們是否想過,打從一開始便是中了jian計,遭到挑撥?” “陛下與先太子兄弟情深,晚輩雖為曾參與,但云將軍與趙使君難道看不出陛下的態(tài)度?” “得知先太子陷身陣中不得突圍,若他為陷害先太子,必該早早盯緊所有能轉(zhuǎn)變局面的人,死死遏制住,又豈會任由云將軍向趙使君發(fā)出求救的信號?” 為圣人開脫后,尹敘又望向乾盛帝:“同樣的道理,陛下當(dāng)日深陷戰(zhàn)局,未能一覽全貌,哪怕那寶藏如今真在隴西手中,難道不該查清楚他們?nèi)∽邔毑氐恼嬲康膯???/br> “微臣現(xiàn)已查明,真正勾結(jié)河北道秦氏,攪亂江南局面的幕后之人正是魏王,而趙王亦是為魏王所用!陛下和兩位難道沒有想過,你們今日會相互敵對相互懷疑防備,是受了真正的幕后黑手的挑唆嗎???” 尹敘剛才稱道趙王拿出的證據(jù)有鉆空子的嫌疑。 但其實,他自己此刻,也不過是用了同樣的法子。 最絕望無助時,他也在想,到底能用什么作為突破口,讓隴西和陛下之間徹底化解矛盾。 直到他從趙程謹初來長安的試探和謹慎,反推到圣人的疑心和防備,忽然意識到,這兩方與其說是敵對,不若說是一直相互防備。 那么,一定是有什么事讓他們相互防備。 想來想去,只能是平介之戰(zhàn)。 與此同時,尹敘從朱冬芃發(fā)現(xiàn)了趙王的異常,又從趙王和自作聰明的秦懷月身上,摸到了魏王這里。 這給了尹敘莫大的希望。 至少他可以證明,比起只是舉動有嫌疑的隴西,趙王和魏王是是實實在在有謀逆之舉。 他忽然就找到了這個突破口。 無論真相到底如何,隴西非皇室正統(tǒng),反了也是反賊,除非他們有新的擁護。 但若趙王和魏王都不再是可擁護之人,他們只有打消對乾盛帝的疑慮,同時乾盛帝也不再防備他們,二者之間的矛盾自然化解,甚至可聯(lián)手將趙王與為魏王壓制。 所以此刻,就算不是這樣,尹敘也必須說成這樣。 然而,尹敘這番情真意切的話才剛說完,趙喆,云庭,乃至于被趙喆扣下的乾盛帝臉上都露出了復(fù)雜的神情。 尹敘以為他們不信,拿出了自己手中的證據(jù)。 那是他在江南一處長史府中找到的密信殘頁,以及一本詩集。 而那詩集,就是破解密信的關(guān)鍵。 與此同時,他也截下了三封從秦懷月府上分別發(fā)往河北道,和江南諸道的密信。 密信內(nèi)容是告知陛下行軍進程,以及河北軍和江南的兵力要在何時何地接應(yīng)魏王殿下。 隴西只有八千軍馬,岐州兵力不強,同行還有秦氏援軍,圣人手中除了護軍還有點用,關(guān)中諸道那點兵力和他剛剛從江南收攏的兵力根本不夠看。 如此一來,哪怕云庭和趙喆不愿合作,魏王也占據(jù)全部優(yōu)勢。 可現(xiàn)在,魏王最大的援軍,被破譯了密信的尹敘截了,為了穩(wěn)住援軍,不讓他們生疑,尹敘沒有讓他們返回,而是臨時改了道,延長了他們的行程。 乾盛帝聽尹敘娓娓道來,臉上漸漸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朕還在奇道,秦家起先不舍得送人來長安,卻在這個當(dāng)口將秦懷月送來。原來,這秦懷月才是為你們打掩護,送密信的人?!?/br> 當(dāng)乾盛帝開口說話的瞬間,那股帝王霸氣又回來了,他甚至隨手擋開了趙喆橫在面前的刀。 等等! 趙王:?。?/br> 魏王:?!? 尹敘:!??。浚。浚。?/br> 乾盛帝負著手往前走了兩步,目光略過那被當(dāng)靶子使了還不自知,以為自己即將主掌大權(quán)的廢球趙王,最后落在魏王身上。 他勾唇一笑:“朕等魏王站出來說這句話,等了很久,也等的很苦啊?!闭f話間,他已重新抽出一把長刀:“趙喆,云庭,朕與你們的事容后再談,眼下亂臣賊子在前,先行擒拿!” 當(dāng)尹敘出現(xiàn),魏王發(fā)出信號卻不見回應(yīng)時,他已覺不對勁。 此刻,隨著乾盛帝一聲令下,原本還與他對峙的隴西軍瞬間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魏王就知道,自己終究是棋差一招,心急了。 若有援軍,他就算是跟隴西軍硬抗,也能從乾盛帝那里逼出一份罪己詔來。 可現(xiàn)在援軍被尹敘忽悠改道了,圣人的護軍軍力加上八千隴西軍,被團團圍住的成了他自己…… “拿下他們!” 乾盛帝一聲令下,大局便定。 周圍似乎有很多人在走來走去,還有人朝自己走來,激動不已的說著什么,可尹敘好像已經(jīng)聽不到了。 他腦子里嗡嗡的,全都是圣人和隴西之間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怎么會…… 難道…… 就這樣,尹敘眼看著云庭和趙喆三下五除二收拾了殘局,又和護軍一道將此次支援的河北軍、江南援軍以及趙王的人一一扣押送入岐州,自己也如踏浮云般隨駕入城。 關(guān)押反賊,重提舊案待審,當(dāng)一切凌亂局面過去,一眾中心人物重聚一堂時,已經(jīng)是深夜。 圣人眼下最關(guān)心的是尹敘拿到的證據(jù),不止是他,云庭和趙喆也對那密信很是好奇。 尹敘心思一分為二,強打起精神道出原委—— 原來,他在查到朱冬芃這條線后,的確想過朱昌杰背后的勢力就是趙王。 他甚至獻上了自己的女兒,朱冬芃懷了趙王的孩子,一旦趙王事成,朱冬芃不是皇后也必是高位分,朱冬芃就等于朱家和趙王之間的契約。 但關(guān)鍵就在于尹敘自江南找到的那封密信。 仔細想想,若朱昌杰是和江南諸道勾結(jié)的人,為了互通消息,他們定會有一種聯(lián)絡(luò)方式。 密信是在長史書房的密室中找到,周邊除了書和公文再無其他。 尹敘便懷疑,書房中有解密的線索,亦拿到了屬下謄抄來的書目。 論理,想要從眾多書目中精準(zhǔn)找出線索這很難,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尹敘只能憑推測先行排出。 數(shù)字密信多半時候是根據(jù)數(shù)字在某部文作中找到相對應(yīng)的文字組成文句。 又因信件用此不一,那么作為解密依據(jù)的文典,理當(dāng)用詞廣泛,與此同時,相互聯(lián)系的雙方應(yīng)當(dāng)同時擁有。 那長史的書房中除了公文便是書籍,再就是手抄的一些文集。 書籍有官營和私營兩種,由官營印刷售賣的書籍比較統(tǒng)一,而由個人手抄的詩集文集,因非統(tǒng)一印刷,若同時出現(xiàn)在不相干的兩個人的書房中,那這兩人必定相識。 在手下抄錄的名錄中,尹敘意外的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冊詩集,是個人手抄。 好巧不巧的,秦懷月自來到長安后,便以詩才著稱,連邀他入府,那間閑室的書案上擺在最前的都是一冊詩集。 謁鐵部在東北部,恰是河北道的地盤。 尹敘曾以為,謁鐵部這么湊巧在這時候提出了和親請求,是因為陛下要對隴西下手,需要一個名頭來刺激他們了。 但如果不是陛下呢? 如果有人盯準(zhǔn)了長安城的情形,認定陛下此刻已經(jīng)與隴西勢同水火,就缺一個發(fā)難機會,然后傳信至河北道,促使謁鐵部來了這么一茬,自認為在圣人瞌睡時遞了枕頭,那又該如何論道? 時間緊迫,尹敘一面讓江南的人試著將有古怪的文集都送至長安,一面帶了點賭性的去探秦懷月,但其實,當(dāng)他拿到那本詩集開始,便已經(jīng)斷定這就是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