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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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時候,關(guān)于相府宴客尹敘狼狽落水的熱度還沒消,但尹敘就是能做到老神在在毫不在乎的樣子,有同僚原本還想借此事煞一煞他的官威,結(jié)果這位年輕的郎君一個眼神投來,便叫人不敢造次,大家在敬佩之余,又生出一股惶恐的了然—— 以前看尹敘,那是人中龍鳳長安典范。 如今再看他,只覺得他不愧是尹相的兒子,本就很有能力,再加上這日漸豐厚的臉皮和從容不迫的氣度,拜相不遠(yuǎn)矣! 和去年一樣,櫻桃宴盛大熱鬧,受邀在列者無一不是王孫貴胄朝中重臣。 云玨是吃不得櫻桃的,但架不住這里熱鬧,她喜歡來湊熱鬧。 是以,第一日開宴后,云趙兩家都分得了品相極好的櫻桃,唯獨她面前上的是一壺果酒。 這種與眾不同特立獨行的風(fēng)格,很快引來旁人的矚目。 圣人似乎是提前得到了什么風(fēng)聲,瞧著云玨面前那壺愛心酒釀,輕笑道:“去年,朕不知云娘子吃不得櫻桃,宴席招待略有不周,今年本想彌補(bǔ)一下去年的不足,卻不想有人比朕更用心。云娘子,你且嘗嘗這果酒,與你隴西釀造的有何不同?” 好得很,大家原本就很注意云玨的與眾不同,圣人一挑,大家更在意了。 倒不是在好奇是誰準(zhǔn)備的,而是猜到了是誰準(zhǔn)備的,按捺著心中的激動和情緒在默默等待的同時順便竄詞兒,以便宴后議論這個“有心人”時能噴出些新意。 云玨聞言,無視周邊目光,坦蕩的嘗了一口酒,忽而眸光大盛。 好喝的! 隴西的果子因得地勢優(yōu)勢,新鮮多汁還格外甜美,但長安作為帝都,本也有非常極品的果子,加上釀造之人別出心裁,大抵是試驗過許多次,才能疊加出這樣復(fù)雜又多變的滋味,兩廂比較,一時間竟說不出哪個更好。 又或者說,是各有千秋。 “陛下,這酒好喝的很,臣女分不出高下?!?/br> 云玨一表態(tài),大家就不約而同看向了座中另一方向,連圣人都看了過去。 那里,尹敘看著正在飲酒的少女,深情含笑,仿佛喝下美酒倍感滿足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圣人笑起來:“猶記得去年隴西送來果酒時,朕曾淺嘗,那滋味,讓朕都舍不得飲用剩下的,一直珍藏。今日這酒,竟能得你如此夸贊,想來釀造之人用心非常?!?/br> 沒等圣人引出尹敘,云玨竟主動道:“陛下說的是!此人這般用心,臣女定要好好回報,才不負(fù)他一片心意!” 席間一驚,連裴氏和云庭都愣了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從云玨二進(jìn)長安開始,她和尹敘的角色直接和以前調(diào)換過來,變成尹敘一直追著云玨跑。 事實證明,云玨也是絕的很,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沒給出過什么回應(yīng),冷情之心不亞于當(dāng)初的尹敘。 可今日,她竟然回應(yīng)了! 第108章 “你等著!” 對于云玨的當(dāng)眾回應(yīng),許多人都倍感震驚,想想相府宴客那一樁,對于兩家聯(lián)姻的猜想也就更洶涌。 在這種微妙的氛圍中,兩位當(dāng)事人卻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 云玨吃吃喝喝,狩獵時辰一到便背起箭囊,拉著弟弟meimei一頭扎進(jìn)獵場,開始瘋玩。 尹敘留在座中,時而提盞敬酒,時而笑聲連連,談話氛圍相當(dāng)和諧。 按照往常的慣例,會在櫻桃宴的狩獵環(huán)節(jié)設(shè)置彩頭,不過今年有所改動,狩獵仍有,但取消了彩頭,取而代之的,是夜間一個放燈的娛興節(jié)目, 第一個抵達(dá)終點的花燈有獎勵。 據(jù)說,這是皇后娘娘提議的。 雖說長安女子不乏有擅好武藝著,但櫻桃宴的狩獵場,多半還是男子的主場。 如此安排,是為了讓娘子們在櫻桃宴里多得些趣味。 不過,這并不妨礙有些人陰謀論——猶記得去年狩獵就是云玨拿了彩頭,今年云趙兩家作為隴西貴族皆受邀在列,取消狩獵的彩頭權(quán)當(dāng)娛興,是為了不讓長安貴族輸?shù)锰珣K太丟臉。 獵園里,云玨領(lǐng)著弟弟meimei上躥下跳,很快就收獲豐富。 趙誠和趙瀾被訓(xùn)斥過后,好生為上次的事情道了歉,云玨沒為難他們,依舊玩在一起。 打的累了,云玨帶著讓他們坐在斜坡上歇息,這時,另一邊走來兩個年輕郎君,騎著馬拎著弓,獵物沒打多少,八卦倒是聊了許多,聊得正是席間那點事兒。 一人道:“你等著看吧,尹氏和云氏聯(lián)姻,也就早晚的事。原以為這位尹郎君清高一心讀書入仕,沒想到如今哄起未來岳家來也是當(dāng)仁不讓?!?/br> 又一人道:“說起他,我也是服氣的。隴西與長安的關(guān)系才剛剛緩和好轉(zhuǎn),他便這么急不可耐的貼上去,野心大得很吶?!?/br> 還有人道:“得了吧,也就是尹氏在背后撐著他,叫他出發(fā)點比一般人都高些,他才敢做那些事。不然換成馮筠那樣的出身試試?這么強(qiáng)大的岳家,真接了親成了女婿,不比尚公主更慘???” 幾個人越說越帶進(jìn),興致顯然蓋過了狩獵。 等他們走遠(yuǎn)了,趙瀾和趙誠托著腮看向云玨。 “阿姐,啟堂兄說,那個尹三郎油嘴滑舌,很會哄人,先是你被他哄了,現(xiàn)在家中長輩們也要被他哄了,若他以后翻臉,你一定很可憐?!?/br> 云玨仰頭坐在斜坡上,饒有興致的問:“他還說什么了?” “還說,他們這種貴族子弟好逸惡勞,半點不如我們隴西的熱血好男兒。他們喜歡三妻四妾,喜新厭舊,不曉得生命可貴,相伴難得。” 云玨聽得直笑,卻并不否認(rèn)。 末了,她輕輕嘆一聲,“他會哄就多哄兩句唄,哄得暈頭轉(zhuǎn)向才好?!?/br> 兩個小家伙不太懂這話中的深意,擰著眉頭陷入沉思。 狩獵結(jié)束后,云玨帶著弟弟meimei回到席間,眾人偷偷一瞄,果然是滿載而歸。 這下,狩獵不設(shè)名次以保顏面的動機(jī)就更可信了。 云玨也在偷偷觀察席間眾人。 她回來時這邊還在說話,氛圍相當(dāng)通洽,裴氏和云庭臉上都掛著笑。 云玨又看了眼尹敘,見他面色溫和帶笑,便知他是應(yīng)付下來了。 她端起面前的酒盞喝了幾口,潤了潤因跑太久而發(fā)干的嗓子,什么都沒說。 散席后,尹敘回到下榻之處,見到了父親。 尹相席間吃了些酒,正在用解酒茶,尹敘頓了頓,在對面坐下來。 父子兩相對靜坐,誰也不急著先開口。 片刻后,尹相放下茶盞,輕笑一聲:“你最好做個最壞的打算,這事誰來也沒轍?!?/br> 尹敘輕輕“嗯”了一聲,似乎并不意外這個結(jié)果。 相府宴客那日,尹相其實早已單獨與云庭和裴氏談過,言語間也提及了聯(lián)姻之意。 可是對方不反對也不贊成,一手太極打的相當(dāng)?shù)轿弧?/br> 這種情況,尹相不可能糾纏,至少對方已經(jīng)明白意思,剩下的只需靜觀其變,以及尹敘自己的努力。 “其實,是有別的事想同父親商量商量?!?/br> 尹相頗感意外:“說說看。” 尹敘:“兒子瞧中了長安城東的一處宅子,是魏王一事后收繳上來的,文書齊全,目前空置,兒子打算買下來。若父親無異議,待兒子成婚后,這宅子便是新宅,日后亦會與新婦同住。她性子活潑,這樣興許能自在些。但若她喜歡與常備同處,我們也可繼續(xù)住在府中,” 尹相“吸溜”一下,差點被茶水燙了口。 雖說父母在不分家,但家中子嗣若有出息,獨立宅院也是一種地位和身份的象征,只要家中無異議,買了也就買了。 可是……現(xiàn)在是你和新婦要不要住家的問題嗎? 人家壓根沒松口要將閨女嫁給你,你跟誰同住去!? 尹相被尹敘的作風(fēng)sao到了,抽著嘴角道:“聽你這語氣,似是不用旁人多管閑事了?可別怪為父沒有提醒你,云家若是拿出守關(guān)的本事來守這門親事,你要受的考驗還多著。還是你以為,他云家寵女無度,只要那小娘子咬死了要你,便無可奈何了聽之任之了?” 說到這,尹相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事:“你該不會打算鉚足勁兒哄那云小娘子,然后讓她去同父母親長鬧吧?” 就算是親兒子,也過于無恥了! 尹敘笑了:“父親此言差矣,既是我要娶她,自是我來應(yīng)對。至于云將軍膝下僅阿玨一個女兒,當(dāng)然會在意,考驗也是應(yīng)當(dāng)。” 尹相嘴角又抽了抽,冷笑一聲:“好,你記得自己的話,你的婚事我們不管了,看你能折騰出什么花樣來?!?/br> 尹敘沉穩(wěn)的點頭:“那宅子……” 尹相捏著盞子往面前一擱:“自己買!” 尹敘:哦。 …… 同一時間,云玨這邊也不消停,彩英匆匆跑來,仿佛懷著天大的秘密,神秘湊近:“女郎,您猜奴婢聽到什么了?” 云玨跑了大半天,晚上還有節(jié)目,這會兒正趴在床頭瞇覺。 她眼睛都沒睜:“說說看?!?/br> 彩英咽了咽口水,說:“奴婢打聽到,尹府似乎已經(jīng)同將軍和夫人提親了!” 云玨睜開眼,歪頭看向彩英。 彩英激動的拍床板:“您也意識到問題了對不對!將軍和夫人根本一個字都沒同您提過?!?/br> 云玨翻了個身,仰躺著看帳頂,心想,怎么會什么都沒說過呢。 母親說,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別管,若喜歡尹敘,只管別著急先相處。 她很清楚父親和母親為何做此安排。 一是不舍,二是不信。 不舍得這么早嫁她,也還不完全信任尹敘。 他們鐵了心認(rèn)定的事不會改變,也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換一個安心。 “就這樣吧?!痹偏k沉默了會兒,又翻個身,朝里側(cè)躺著了:“我累了,睡會兒?!?/br> 彩英愣了會兒,似是想到什么,輕輕應(yīng)了一聲,幫她把床帳放下來。 …… 云玨一覺睡到夜幕降臨,晚上還有皇后娘娘安排的放燈賽事。 她上午的衣裳沾了汗,彩英便給她換了一套淺藍(lán)色及胸長裙和同色外套,白色披繞臂,銀色流蘇掩鬢,像冷冷夜色中從天宮走出的仙子。 走在園子里,還能聽到不少娘子在討論稍后放燈的事。 “以往只有狩獵有彩頭,想不到今年還有這樣的趣味,咱們也能參加參加。” “還不是皇后娘娘細(xì)致體貼,哎你們等會兒選什么樣兒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