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舊時回憶

    陳收問：“揚(yáng)爺, 你跟轉(zhuǎn)學(xué)生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啊。上次你揍了張寧遠(yuǎn)后，學(xué)校里都說你對轉(zhuǎn)學(xué)生有意思?！?/br>
    傅揚(yáng)闔眼靠在窗邊，外面一片青綠。

    這幾日到家后, 潘梵于安安靜靜的, 比小時候還要乖巧。

    不敢惹自己生氣，但是這份乖巧是有距離的, 靠近一份都覺得逾越。

    稍后睜開眼, 薄唇輕啟：“小時候家里出事，被我叔叔領(lǐng)養(yǎng)回來的小姑娘?！?/br>
    老白驚訝地“嗯”了一聲，把字音拉長。

    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樣，一雙眼亮晶晶的, 身子不自覺湊近傅揚(yáng)。

    說：“爺，這樣說她是你meimei啊?！?/br>
    “萬一是jiejie呢？”陳收指尖轉(zhuǎn)著筆，語氣帶笑。

    傅揚(yáng)深吸一口氣, 剛下過雨，樓下花壇玫瑰花瓣落了一地。

    “是我妹?！?/br>
    “揚(yáng)爺?！崩习仔Φ靡荒樈器?，“要不我叫你哥吧?！?/br>
    “找死啊?！备祿P(yáng)皺著眉鼻音濃重。

    下一秒，對著笑得賤兮兮的臉, 拿起一本書砸了上去。

    老白捂著鼻子, 眼角掛著淚：“揚(yáng)爺不帶你這樣的吧。我就開個玩笑?！?/br>
    傅揚(yáng)面色覆了一層冰霜, “開玩笑也不行?！?/br>
    像她這樣的女孩, 想象不出她會喜歡別人的模樣。

    是那種應(yīng)該供奉起來，別人不能去褻瀆的純凈。

    誰都不能去擁有那份美好。

    陳收想到自己堂妹陳念, 忍不住問他：“那揚(yáng)爺, 大家都說你喜歡轉(zhuǎn)學(xué)生，這……”

    傅揚(yáng)笑意懶散，掀開眼皮看著陳收, 慢悠悠地說：“我什么時候管過別人說什么？”

    陳收皺眉：“你不管，那你考慮過轉(zhuǎn)學(xué)生嗎？像她那樣的好孩子，被流言蜚語纏上估計(jì)會難過哭?！?/br>
    傅揚(yáng)臉上笑意沒了，垂下眼看著手，“她才沒那么弱?！?/br>
    老白不知道兩個人什么意思，但是覺得陳收有點(diǎn)不對勁，話語間都在逼傅揚(yáng)。

    自己智商不夠，懶得摻和進(jìn)去，下巴擱在手臂上。

    今天天氣涼爽，睡覺正合適。

    --

    星期三。

    今天是七中建校十周年，潘梵于很早就起來，騎著電瓶車去學(xué)校里。書包里面有一件裙子，這是自己慌里慌張從c市帶到九州的一件小禮服。

    班主任知道她跟傅揚(yáng)有關(guān)系，傅揚(yáng)在學(xué)校里囂張慣了。

    班主任說，讓她星期三穿好看的衣服，去七中比賽。

    比賽詩朗誦，在一群唱歌跳舞之間，過于社會主義。

    到了辦公室，看到沈老師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堆化妝品，她忍不住顰眉，該不會是要給她化妝吧？

    沈老師回頭見她已經(jīng)過來，招呼她過去。

    她過去后，坐在自己面前，沈老師見她皮膚白皙，自己手里的粉底液好像不適合她。

    拿起眉筆，對她說：“我給你簡單畫一下妝，等會兒上臺表演你自信點(diǎn)。”

    她從鼻音里嗯了一聲，很輕的一聲，轉(zhuǎn)眼消失在空氣中。

    沈老師見她唇色淡，適合亮晶晶的唇釉。

    涂上后，在陽光下就像果凍般清澈，仿佛含著果汁，水嘟嘟的。

    從辦公室里出來。

    沈老師帶她開車去七中，坐在車上，看著外面正往學(xué)校里面走的同學(xué)，只有自己坐在車內(nèi)逆行。

    七中在西城區(qū)，離這里有十幾公里路程。

    潘梵于靠在車上小憩一會兒，腦里回憶要背誦的課文。

    是幾首詩經(jīng)，交雜著綿延的愛意與恨意。

    一輛血紅跑車囂張地擦著她們車飛馳，差一丁點(diǎn)就要挨上。

    這輛車還沒過貸款期，沈老師珍貴得很。

    手里攥緊車把，埋在胸腔里的一顆心像是要突破喉嚨。

    潘梵于睜開眼，看向前方的那輛跑車。

    刺眼的陽光穿過玻璃，扎進(jìn)她那雙硫黑的瞳孔，溢出濕潤的淚水。

    一雙眸子像是含著春水，她忍不住微微垂下長睫。

    總覺得心里很亂，像是要出事。

    --

    下了車。

    沈老師帶她去后臺換衣服，門口的校衛(wèi)見她身上穿得是一中的校服。

    女孩子純得像是春日梔子，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七中美女很多，即使這樣也忍不住在她身上多看幾眼。

    太好看了，畫了淡淡的妝容，五官優(yōu)點(diǎn)被放大。

    這樣絕美的五官，即使站在那里，不說話，回眸對你盈盈一笑，都會感覺空氣稀薄。

    沈老師是喜歡潘梵于乖巧的模樣，誰不喜歡長得好看的女生？

    站在更衣室外。

    過了會兒，潘梵于掂著長裙一角從里面出來。

    幾縷黑發(fā)串在胸前搭著，女孩皮膚白得透明，臉上泛著淡淡血色，站在門外像是落難的公主。

    那雙眸子明明沒有情緒，卻讓你看得臉紅心跳，血液里都加著詭異的情緒。

    沈老師忍不住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失態(tài)，“梵梵你太好看了?！?/br>
    一向冷漠脾氣差的沈老師，都不忍不住溫柔起來。

    潘梵于這幾年參加過不少大型場合，在大家目光底下，倒是平靜。

    出場循序昨天就規(guī)劃好了。

    在中間。

    潘梵于垂眸，心里默讀詩經(jīng)。

    參加節(jié)目的學(xué)生來來往往，目光忍不住在女孩身上看了幾眼。

    太好看了，在她面前都忍不住自卑起來。

    不過這張臉，好眼熟啊……

    --

    禮堂。

    七中校長在臺上講話，把他建校歷史對著底下烏壓壓的學(xué)生說了一遍又一遍。

    大家在下面打著哈哈，校長每年說的話都一樣。

    無聊至極，還不如趕緊進(jìn)行表演時間。

    紅色絲絨帷幕后。

    一個畫著濃妝的女生站在那里，身上穿了一件白色上衣短款牛仔褲，露出一小截有力纖瘦的蠻腰。

    舞臺前面的落地?zé)?，照在她眼皮閃粉上，眨眼時像是能掉下星星。

    小姐妹面帶驚喜從旁邊樓梯走上臺。

    陳念目光在臺下尋找著什么人，小姐妹拉住她胳膊，語氣難掩興奮：“陳念他來了！”

    陳念心里一動，反應(yīng)過來后，心里灌了蜜：“真的嗎？他真的來了？”

    那天明明說不會來的。

    原來是口是心非。

    小姐妹：“陳念你放寬心，傅揚(yáng)也是男人，看了你跳的舞，肯定不會放手的！”

    陳念點(diǎn)點(diǎn)頭，有了自信：“我會跳好舞。”

    臺前叫了一聲陳念的名字。

    陳念走上臺，所有燈光打在自己身上，底下的觀眾無論男女都在給自己歡呼。

    陳念舞跳得很好。

    這次選了韓國女團(tuán)的舞，又美又颯，作為全場第一個出場的選手。

    把所有人氛圍帶到極端，有些人看到后，覺得自己信心被打擊到了。

    都不想上臺去表演了。

    真丟人。

    臺下。

    最后面空出幾排座位，幾個男生在那里打牌。

    七中那群公子哥，跟傅揚(yáng)他們關(guān)系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