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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徑直走到薛昭面前,旁的一個眼風都沒給, “起來, 走?!?/br> 薛昭起來的時候還在想, 這他媽好像拍電影啊, “爸爸,帥斃了啊, 酒是哪兒來的?” 他跟在顧訣身邊問。 兩人還沒走出去兩米遠,身后傳來剛才跟他對話的女聲。 “表哥。” “……” 表你媽的哥。 顧訣被惡心得一頓,而后回過頭,時隔多年,又一次看清了秦粟的長相。 她的五官在他這兒雖然就是一堆符號,但顧訣記憶力好,又同一屋檐下生活過,他記得符號當年好像并不是這么個發(fā)型。 黑長直。 這發(fā)型沒人申請專利,誰都能梳,沒錯。 但顧訣真他媽不想在這人頭上看到。 惡心至極。 秦粟笑了,她長得雖然好看,但薛昭覺得自己被她笑得背后發(fā)涼。 “好久不見,你終于回來了?!彼曇衾镉幸唤z不易察覺的抖,“我以為你會躲我一輩子。” “……?” 不管是那聲表哥。 還是這句話。 全部都嚴重影響了顧訣此時的心情。 神他媽你終于回來了。 顧訣現(xiàn)在簡直想吐,早知道就該帶笨笨來把屎拉在她頭上才好。 他原本想不鳥她直接走,這會兒卻感到強烈的惡心,抬步上前。 顧訣站在她對面,語速緩慢地道:“你哪來的臉,叫我表哥?” 秦粟盯著他的臉發(fā)愣。 “躲你?”顧訣拖著尾音又問了一次,“我出國,你覺得我在躲你?” 秦粟抿唇:“不然呢?” 顧訣還沒說話,旁邊薛昭先噴了:“……為了屁的躲你!人家是為了斯坦福好吧,怎么這么有病啊艸!” “……” “你說我躲你也有道理……”顧訣聲音漸低,“畢竟,我他媽怕見到你,會忍不住當個殺人犯?!?/br> 秦粟表情一僵。 顧訣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他也不想聽這個惡心人的聲音,“當初你虐待我貓兒子的帳咱們還沒算,真以為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以為你藏的很好,哭兩次我就原諒你了?” “沒把你對它做的事原封不動還到你身上,是看我姑姑的面子?!?/br> 顧訣一個甩手扔了酒杯,撞上桌角碎了一地,聲音十分清脆。 這動作來得突然,在一派靜謐的屋子里也有些突兀,薛昭在一旁“臥槽”了一聲,秦粟也是一愣。 “傻逼,”顧訣勾了勾唇,眼睛里冷到極點,“真當老子不記仇?。俊?/br> - 發(fā)生這事兒,哪還有心思吃什么喝什么,薛昭跟顧訣一塊回去,一路狂吹彩虹屁,什么爸爸牛逼爸爸棒棒爸爸A爆了全出來了。 等吹累了,薛昭跟顧訣形容了一下他沒來的時候一些細節(jié)。 他想想還是覺得可怕,“那個,你他媽被一個變態(tài)喜歡這么久……不覺得}得慌?” “}人,是覺得她可怕,”顧訣看他一眼,“她可怕?” 薛昭:“……她不可怕???” 剛才聊天跟他笑成那樣,心里指不定想著你去死,不可怕??? 顧訣聲音平穩(wěn),“秦粟,我沒記錯的話是是孤兒院長大的。最大的特點就是特別會偽裝,為了生活,為了討人歡心?!?/br> “完全不要命的精神病,你可以覺得}人,可怕?!鳖櫾E說,“但一個格外惜命的精神病,簡而言之,屁也不是?!?/br> 薛昭:“……好像,有點道理?!?/br> 顧訣沒再接話了,單手扶著方向盤,直接撥通了顧玟瀾的手機,“我給我姑姑打個電話,讓你說話的時候,你跟她形容一下剛才的事情?!?/br> “ok?!毖φ颜f。 顧玟瀾一向接他電話很快。 五秒后電話接通。 “壽星,生日快樂,”已經(jīng)發(fā)消息說過了,但顧訣還是又說了一遍,而后道:“耽誤你幾分鐘行嗎?” 他簡短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通,而后還有薛昭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描述,“姑姑您是沒看到那五個壯漢多壯”“小薛我簡直被嚇懵了”“姑姑您得替我做主啊”……一口一個“姑姑”叫得比顧訣還親。 顧訣拿回電話的時候,恰好聽到那端的嘆氣聲。 “阿訣,自從你出國之后,我每年都有帶她看心理醫(yī)生。有時候一月一次,有時候三個月……”顧玟瀾聲音發(fā)沉,“所有醫(yī)生都告訴我說,正常。只有提到你,才會稍微有點兒偏激情緒,但全部都在可控范圍內(nèi)?!?/br> 顧訣早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 除了他和笨笨以外,現(xiàn)在還要加上一個薛昭,沒有人見識過這女的瘋起來的樣子。 而說實話,他自己也輕看了她的瘋癲程度。 “姑姑,您也知道我正在談戀愛,”顧訣道,“實話說了,我女朋友還對我的家庭一無所知,我沒說我是青城顧家人,也幸虧我從小就沒怎么在圈子里出現(xiàn),幾乎哪都沒有照片。” “今天是薛昭,明天就是我女朋友。” 他說的隱晦,但意思非常明顯。 顧訣其實并不覺得秦粟有這個能耐,但對于一個女人,他很多時候不太方面。比如想揍死她,比如想把酒杯砸碎在她頭上這么簡單的動作,也……只能說,秦粟要是個男的,早在醫(yī)院里當植物人了。 所以把事情都告訴顧玟瀾,會好處理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