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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開進(jìn)林家院子的自然不是凡品,但阮安安不常接觸圈內(nèi)人士,還做不到憑車識人,猜不到這是哪位貴客。 一直到她進(jìn)了門―― 林松柏聲音洪亮具有辨識度,阮安安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好久沒見這姑娘了,多大了?是不是跟我外孫女一樣大啊!” 而另外一道聲音十分陌生,是個老人的嗓音,但硬朗程度卻和林松柏不相上下。 “你別提了!還好久沒見呢!突然蹦出個外孫女兒,你可真能藏??!” 既然是林松柏要她來的,那肯定是可以見的。 阮安安帶著疑惑進(jìn)了門,看清屋內(nèi)幾人的樣子,愣了一下。 竟然有一張熟面孔。 林松柏面前站著的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兩人體型相當(dāng),身高也是,一看就是好兄弟的樣子。 “安安,快過來,”林松柏對她招招手,“這是夏老頭,你叫爺爺?!?/br> 阮安安笑著點(diǎn)頭:“夏爺爺好。” 林松柏又介紹旁邊的女孩,“夏老的孫女你可能沒見過,這次也認(rèn)識認(rèn)識,她叫……” “夏檬,”阮安安接過話頭,對著林松柏眨眨眼睛,“外公,我們認(rèn)識?!?/br> 林松柏頓了一下,“什么時候的事兒?你們倆怎么能認(rèn)識上?” “……”阮安安正在想該怎么解釋她們倆這神奇的兩次廁所奇緣,夏檬就開口道:“林爺爺,我們是一個學(xué)校的?!?/br> 看起來夏檬他們也剛到不久,介紹完之后,幾人坐下喝茶尬聊。 夏爺爺和林松柏是老朋友了,阮安安以前就經(jīng)常聽林松柏吹牛逼的時候暗踩一腳夏老,什么曾經(jīng)夏老暗戀的某某其實給他遞過情書……這會兒看著兩人哥倆好的樣子,阮安安也不好意思拆穿他。 夏檬也是個話少的,于是客廳里回蕩著兩個老人的說笑聲。 喝茶聊天沒多久,倆老頭就手癢想下棋。林松柏?fù)]揮手打發(fā)阮安安帶夏檬上樓玩,“你們年輕人啊肯定都不愛看下棋,倆小姑娘快去聊小姑娘的吧,別在我們這兒守著了。” “……”阮安安也不知道上樓有什么好玩的。 但她還是起身,對夏檬道:“二樓有個陽臺挺好看的,我?guī)闳ィ俊?/br> 夏檬點(diǎn)點(diǎn)頭。 一路沉默著上了樓,到了陽臺,看著各式各樣綠色的盆栽,以及一眼就能望到院子里美景的寬闊視角,夏檬笑著夸了一句,“是很好看?!?/br> 可其實大家族的別墅就沒有哪兒是不好看的。 阮安安示意夏檬坐在陽臺上的椅子上,她自己坐到另一側(cè)。 以前在廁所是特定場合,這會兒到了正常的場所,只有她們倆的時候……身份的尷尬就顯示出來了。 夏檬,阮琳姐妹團(tuán)四角之一,也是最牛逼的那個角。 而她,阮安安,是阮琳單方面的死對頭。 夏檬似乎不是個話多的人,尷尬的氛圍持續(xù)沒多久,阮安安決定先打破沉默。 她有些好奇:“夏檬,你為什么不問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林家?” “……”夏檬稍微措辭了一下,“因為我覺得這似乎牽扯到許多事情吧?!彼D了頓,語氣有些不確定,“如果你想說的話……那我現(xiàn)在問?” 所以是怕她不好回答? 阮安安突然覺得這女孩兒有點(diǎn)可愛,也是這么一瞬間,她想要提一件十分久遠(yuǎn)的,又令她十分困惑的事情。 “唉……”阮安安很突兀地嘆了口氣,把身邊的人目光吸引過來,她說:“夏檬,其實有件事兒,我想問你很久了?!?/br> 這語氣讓夏檬一愣:“……什么事?” “你到底為什么會和阮琳做朋友?” 不等她回答,阮安安眨了眨眼:“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小學(xué)的事情?!?/br> “你小學(xué)有一陣子天天戴帽子上學(xué),有一天你帽子不是掉了么……具體為什么掉我忘記了,我把我自己的帽子托人借給你了?!彼{悶,“我看你戴了我的帽子戴了一天啊,怎么后來再見,你就跟阮琳成了好姐妹了呢?” 阮安安說完,就在觀察夏檬的反應(yīng)。 她眼睛睜得很大,明顯不像是忘記的樣子,只是……看起來特別驚訝。 “那個帽子,”夏檬一字一頓道,“……是你借給我的?” 她們小學(xué)那時候,就算是世家子女也不提倡家庭封閉式教育了,送去學(xué)校才有利于孩子培養(yǎng)和人交往的能力。 而有權(quán)有勢的家庭自然也要送孩子去青城條件最好的小學(xué),那會兒默認(rèn)的貴族班就是一班,阮琳和夏檬都在這個班級,而剛被接回阮家的阮安安作為插班生,和他們不在一個年級,更不在一個班。 夏檬小時候是個特別好面子的小姑娘。 好面子到在“去死”和“當(dāng)眾丟臉”里選一個,小小年紀(jì)的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夏檬在小學(xué)三年級的暑假生了一場小病,為了治療剃了光頭。而到了開學(xué)的時候,頭發(fā)依舊沒長出來,是那種毛刺一樣的長度,看著就是個俊秀的小男孩兒。 可夏檬從小愛美,向來在學(xué)校都是小公主一樣的存在,自然不可能這樣上學(xué)。戴假發(fā)太假,于是她天天都戴著帽子去上學(xué)。 雖然同學(xué)們都好奇,但夏家地位在那兒擺著,也沒人敢真的去摘她的帽子。 翻車那天是猝不及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