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頁
多出來了一個女生。 披著長頭發(fā),看不清臉。似乎是察覺到有人的視線,一下子回過頭來。 這張臉……沒什么太大的辨識度,在座幾人都是有表妹堂妹的,顧訣沒看出任何一點與這些人有什么相似之處。 那也就只能是誰帶來的。 可……這他媽如果是別人帶來的,這么赤/裸|裸地盯著別的男人看是正常的? 顧訣被這種目光粘得很不舒服,沒有再看,繞過卡座,坐在了給他留的空位上。 側(cè)頭問薛昭:“那女的是誰帶來的?”而后笑了笑,“老子是有家室的人,魅力比單身帥哥還大?” “我跟你說,女孩兒要是豁出去臉皮來,還真是什么都顧不上了……”薛昭說,“就剛才,好像是紀家和她家有什么合作吧,紀謙認識她,她跑過來打了聲招呼,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得知我們在等的是你,立刻表示想要拼桌……”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紀謙和她爸認識,總不能說對不起不給拼,酒吧拼個座而已。但這差不多可以說是死皮賴臉非要坐了?!?/br> 顧訣皺了皺眉,“叫什么。” “阮琳?!?/br> …… 幾個熟人之間插上一個陌生人,那必然是滿滿的尷尬。 但顧訣并沒打算讓尷尬蔓延太久。 阮琳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眼睛頻頻看向他,大概是見他沒有反應(yīng),于是報出了自己爸爸的名號。紀謙在一旁補充,“嗯,這是阮家的小公主?!?/br> 阮家的小公主…… 顧訣忍著膈應(yīng)的情緒,也做了自我介紹,“你好,顧訣。” 他話音剛落,阮琳臉色瞬間變得僵硬。 是她的小姐妹聽到酒吧員工的討論,而后發(fā)消息告訴她,今晚顧二少要和他朋友在這兒聚會。 阮琳知道這樣做很不矜持,但不僅僅是她自己,青城想要攀上顧家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清,顧二少一直被傳得神乎其神,年紀輕輕已經(jīng)為顧氏創(chuàng)下一個又一個豐功偉績,久居國外,從不露面,不出席晚宴…… 優(yōu)秀至極,神秘之極。有多少名媛僅僅是因為傳聞,都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 他的全名,竟然是顧訣――? 阮琳一個參加過博弈杯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得了第一名的、C大論壇里鬧得沸沸揚揚的、阮安安小組里其中一人的那位顧訣。 沒記錯的話……還是阮安安的男朋友。 但阮琳并不知道對方的臉是什么樣子,她當時在氣頭上,也沒有搜太多相關(guān)。 這個名字,現(xiàn)在,為什么會成了顧二少的名字――? 顧訣沒有管為什么對方突然臉色變得難看。 他之前查了阮家近年來的消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阮政還有第二個女兒……也就是說,瞞得滴水不漏。 加上之前聽阮安安說的一切信息,就是這位,和這位的mama爸爸,聯(lián)合起來欺負他老婆。 顧訣有點兒郁悶。 每次手邊能惹人生氣、值得教訓(xùn)一頓的都是女性。 這要是個男人,就算是長輩他也有辦法收拾――比如裝醉打架,至少摁著揍一頓是少不了的。 “那可真是巧了,”顧訣說,“我已經(jīng)結(jié)婚,太太也姓阮?!?/br> “……” 阮琳瞳孔一縮。 ――已經(jīng)結(jié)婚? 顧訣觀察著她的樣子,內(nèi)心嘲諷。 剛才,阮琳見他不認識自己,特地搬出來自己爸爸的名號,說自己爸爸是阮政的時候,頗有一番隱隱驕傲的做派。 這位提到爸爸,是這樣的語氣,不愧是紀謙所說“阮家的小公主”。 那阮安安呢? 顧訣語速舒緩,又道:“不過你剛才說的阮政我并不認識,我回國有些日子了,也沒有個人告訴我……”他搖晃了一下紅酒杯,唇角譏誚,“原來青城,還有個阮家?” …… ……… 原來青城,還有個阮家。 換了任何一個別的家庭來說這句話,都是妥妥的裝逼,可顧訣不是。 顧二少說不認識,那就是真的不認識。 他不承認,那隔日這句話便會變成笑話傳于坊間。 這話一出,在極為喧囂的氛圍下,這邊仿佛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鴉雀無聲。 “噗――” 三秒后,薛昭的一聲沒忍住的憋笑成了徹底的催化劑。 阮琳的臉也不知道是被酒吧的燈光照的,看起來五彩繽紛,色彩斑斕,已經(jīng)能夠召喚神龍,簡直不要太好看。 她直起身,挺直腰板和紀謙道別,轉(zhuǎn)身走得飛快。 紀謙也不喜歡這個突兀湊上來硬要拼桌的姑娘,忍著笑把人送走兩步,回來的時候,卡座已經(jīng)笑倒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顧狗你也不用這樣吧?這些世家將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阮家怎么得罪你了啊?” “就是,就因為人家得了小道消息?前幾面有在清吧里堵著你的,也沒見你這樣?!?/br> “……” 顧訣喝了口酒,沒有解釋。 如果只是單純的來拼桌,看兩眼就走,他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把人開麥諷刺走。 但是這可太不一樣了。 讓他老婆受過那么多年的委屈,竟然還想在這兒刷存在感,討到好臉,沾沾自喜地炫爹。 不治治她,都不好意思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