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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被阮安安給猜對了。 今晚這樣的場合,不是林氏迫/擊/炮開噴的時候。 林松柏最后掃了一眼面前這對兒表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實則無所畏懼的年輕夫婦,面無表情地丟下一句“待會兒結(jié)束了再說這件事”, 就背著手, 率先離開了這里。 剛才林松柏掐斷的紅酒杯里面的酒盡數(shù)灑在了地上, 阮安安叫了服務(wù)生進來收拾殘局,也和顧訣一起出了包廂。 她刻意放慢了步子, 抬手放在唇邊:“我覺得我外公是在憋著,”阮安安小聲說,“你看他氣得青筋都出來了,簡直……” 阮安安正和顧訣說著老爺子小話,卻被林松柏一個回頭給逮個正著。 “說什么呢!趕緊過來!”林松柏眼睛一瞪,沖她道,“今晚你就跟著我見人,不準瞎跑,別的地兒哪兒也不準去!” “……” 畢竟也不知道現(xiàn)在在她外公心里有幾分,顧訣得在這會兒好好表現(xiàn)。他微微垂下頭,很隱蔽地提示她:“他在氣頭上,你現(xiàn)在先順著來,我們之后還能好過一點?!?/br> 而后禮貌地沖著林松柏點了點頭,暗處捏了捏她的手,抽身離開此地。 林松柏見狀,面色緩和了一點。 阮安安也心知肚明這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雖然她一向討厭社交,但還是不情不愿地走到了林松柏身邊。 然而,就在林松柏轉(zhuǎn)過頭那瞬間,她敏銳地捕捉到了老人唇邊一絲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笑意。 “……” 這老爺子竟然在偷樂!??! - 晚宴開始后,人們互相結(jié)識走動。 這樣大規(guī)模的晚宴極少能遇到,一年也就一兩次而已,能到場的人自然不能浪費時間,有心結(jié)識更高層人士的忙著社交,有合眼緣的年輕男女忙著互相試探。 漓江酒店這個宴廳非常大,顧訣從未出現(xiàn)在青城各大晚宴上,自然也對這里不熟悉。 他轉(zhuǎn)了挺久,拒絕了幾輪搭訕,最后才在一處角落找到薛昭和周晨初兩人。 今天三缺一,紀謙出差,所以代表紀家來的是其他小輩。 顧訣剛走到兩人面前,就腳步一頓,愣了一下。 薛昭…… 薛昭正歪倒在一旁的雕蘭花木上,閉著眼嘟囔,身邊坐著低頭玩手機的周晨初,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眼神充滿嫌棄。 ……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喝這種低度數(shù)紅酒都能醉。 “兒子,怎么在這兒醉生夢死?”顧訣走過去,抬起長腿踢了他地凳子腿兒,“有什么心事跟爸爸說說?” “呵呵,”周晨初冷笑,“心事?他那點兒心事你還不知道?” 顧訣:“嗯?” 周晨初:“這逼,剛才見到殷媛了?!?/br> “……” 怪不得。 原來是見到了白月光。 通常來講,所謂的白月光都是指已經(jīng)過世、已經(jīng)嫁人、或是很難見到的曾經(jīng)愛過的人。 但薛昭不是,他稍微慘一點兒。 他的白月光是自己曾經(jīng)親口拒絕過的,不僅自己拒絕過,并且現(xiàn)在還在一個城市,每次有什么名流宴會都抬頭不見低頭見…… 見一次,醉一次。 薛昭迷迷瞪瞪地辨認了一下眼前高挑的輪廓,半晌,“啊”了聲:“誒?顧狗啊?你今晚也在?” “……”顧訣沒說話。 “cao,”薛昭眼神朦朧,煩躁地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顧狗……你說,殷媛現(xiàn)在怎么那么漂亮啊?” “……”顧訣真是服了,“你他媽惦記了這么多年就自己去說啊,在這兒哭天嚎地,誰管你?” “說了也沒用,你不懂。”薛昭說,“我當(dāng)時太蠢了……好歹是青梅竹馬,她那個人吧,我還算了解?!毖φ淹蝗徽J真起來,一字一頓道,“殷媛,是絕對、不會看上同一個人兩次的。” 他打了個酒嗝,再次強調(diào),“絕對。” “……”顧訣不太想當(dāng)知心哥哥,但是薛昭這人智商有點問題……他皺了皺眉,“你之前不是跟我們說,和網(wǎng)上那個是認真的么?既然是認真的,那就好好網(wǎng)戀啊?!?/br> “你說那個啊……”薛昭一喝醉了就喜歡動腦袋,他撓了撓頭發(fā),“我一開始跟她組隊什么的,就是看她名字叫因因緣緣……后來發(fā)現(xiàn),她說話的那個勁兒和殷媛還真挺像,所以聊著聊著就有點兒那啥,可能和你們說的稍微夸張了點兒……誒,你說我是不是有點渣?” 顧訣還沒說話。 薛昭又道:“但我們倆是說好了游戲里的事兒游戲里解決,不可能牽扯到現(xiàn)實的,我一直對她有求必應(yīng),沒腳踩幾條船,也不算太渣吧……” “……” “怎么,跟本人不可能了還不行找替身了?啊??我特么的容易嗎我……” “……” 這人已經(jīng)廢了。 薛昭現(xiàn)在臉上就刻著一個印章:【扶不上墻的爛泥】。 下了這個定論,顧訣轉(zhuǎn)身走到周晨初身邊站定。 周晨初鎖了手機,起身和他碰了碰杯子,“今晚的那個年輕女孩兒,就是林氏新上任總裁。”他瞇了瞇眼,“我聽說你最近參與了林氏合作,這消息你時不時已經(jīng)提前知道了?” “不知道?!?/br> “哦,所以你從來沒見過她?”周晨初“嘖”了聲,“我還以為你最近合作的就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