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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彌月身前,伸手將墨鏡推上發(fā)頂,露出一雙笑吟吟的眼睛。 彌月覺得自己看到他應(yīng)該警惕起來的,但不知為什么,他卻只覺得開懷。明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緣由,但每看一眼這個吊兒郎當(dāng)?shù)那嗄?,他就忍不住要笑起來?/br> 荊榮以前是來過靈犀山的,下了車,眼風(fēng)一掃就知道有事。 等見了彌月的面,一問之下,果然是出了大事,他的心情頓時就沒那么輕松了。 頭天夜里,他跟李謙和分析案情的時候還懷疑有人要打林青山的主意,結(jié)果才過去幾個小時,就發(fā)現(xiàn)原來早有人把爪子伸到了林青山的身邊。 彌月不能跟人說是大黑狗提供線索,他才發(fā)現(xiàn)了那套八棱武士金杯,只能按照林青山編造的說辭來解釋這件事的經(jīng)過,“……確實(shí)很僥幸,要不是師父在黑市上撞見了八棱杯,也不能想到有人在我們這里動手腳?!?/br> 彌月本來也沒打算瞞著荊榮。這案子已經(jīng)鬧了出來,要瞞也是瞞著外行。荊榮想打聽,估計也就是幾句話的事兒。 “我?guī)煾负途降娜苏陂_會,討論案情。”彌月指了指會議室的方向,“你要過去嗎?” 荊榮搖搖頭。 這個案子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他們插手。就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背后,有沒有黑市鏈條的影子。 荊榮思索了一下,“陪我逛逛?我看這意思,林教授還得有一段時間才能出來?!?/br> 彌月聽他的意思,是有事要找林青山,便不多問了,只是領(lǐng)著他往后山走。 * 作者有話要說: 見面啦~~ 第68章 唿哨 多走一步,對彌月來說,也是艱難的 明亮的晨光中,新綠的枝葉仿佛在發(fā)著光。鳥雀在枝頭歡快的鳴叫,將幽靜的山林點(diǎn)綴得生機(jī)勃勃。 彌月帶著荊榮穿過菜園,沿著小路慢慢走進(jìn)林間,一邊比比劃劃的給荊榮做介紹,“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是馬家溝,這要從地圖上看,兩座山頭相隔也就兩三公里,但山路繞來繞去的,走一趟得大半天的時間?!?/br> 荊榮上一次來的時候就知道從馬家溝到這邊的靈犀山是有一條小路相通的,據(jù)說辦著養(yǎng)雞場的阿薺的父母,平時就是走這條小路給研究所送東西。 這條路距離猴子谷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又與案情無關(guān),荊榮也沒時間去把每一條山路都走一遍,因此來了靈犀山兩次,他還是頭一回走在這條小路上。 荊榮分辨了一下方向,對彌月說:“那邊……是猴子谷吧?” 彌月的目光刷的一下看了過來。 荊榮不閃不避,安靜的與他對視。 彌月心里有一種“終于來了”的感覺,倒也并不覺得意外。 他早已察覺荊榮這個人的性格里是有那么一點(diǎn)兒韌性的,對于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他不會輕而易舉的就撂開手。 彌月對此有些無可奈何,就生出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與其讓他到處去找線索,不知在什么角落瞎忙活,還不如讓他當(dāng)面來問自己。 從靈犀山的山頭到猴子谷的這段路并不近,就算有彌月這個熟悉地形的向?qū)ьI(lǐng)路,這一路走下來也耗去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尤其為了縮短時間,彌月還帶著荊榮走了一段小路。 這條小路可比之前的那條路還要“小”。山林茂密,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有時候干脆就是從兩棵大樹之間的縫隙里側(cè)著身子擠過去。滿地的腐葉也不知堆積了多少個年頭,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上去,軟彈彈的,幾乎要疑心這是踩中了什么陷阱。 跌跌撞撞地穿過一片密林,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荊榮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正站在一處山坡上,坡下便是當(dāng)初出了殺人案的猴子谷。 一條溪流從山谷中橫穿而過,兩岸俱是高大的樹木。荊榮知道這種樹上結(jié)一種口感粉糯的果子,最受猴子們的歡迎。因此這片山谷中猴子最多,猴子谷也是因此而得名。 但這會兒山谷里卻是靜悄悄的,猴群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 荊榮俯視著腳下的山谷,他沒想到換了一個方位,同樣的地方看上去竟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了。 “這邊是馬家溝,”他拿眼前的景色與記憶中的猴子谷做比對,“對面那個方向是柳樹溝。古橋村是在那邊,山后面更遠(yuǎn)一些的地方……” 彌月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心不在焉的點(diǎn)頭應(yīng)和,“對,那些被猛獸撕碎了的人,應(yīng)該是計劃橫穿猴子谷,然后從柳樹溝的方向出山。馬家溝有阿薺的父母跟他們早有勾結(jié),那柳樹溝呢?那邊有沒有接應(yīng)他們的人?” 荊榮像是沒有聽出他話里帶刺的意思,還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你說柳樹溝嗎?人人都怕自己沾上這樣的事情,查來查去也沒查出誰家跟這些盜墓賊有關(guān)聯(lián)。盜墓賊的家人那邊,也問不出他們平時都跟什么人來往……這些人謹(jǐn)慎得很?!?/br> 至于這樣謹(jǐn)慎的人為什么會在馬家溝兇性大發(fā)犯下血案,這就沒人能說得清了。 彌月對阿薺一家還算比較了解,就有些懷疑會不會是阿薺她mama跟那些盜墓賊談價錢的時候想要再提提價,結(jié)果談崩了。她一氣之下威脅對方要去告發(fā),才招來了這樣一場殺身之禍。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猜測。 時間過去這樣久了,該死的人死了,不該死的也死了。再過去幾年,大約提起阿薺這一家人,都沒人能記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