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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月整個人都傻了。 他保持著蹲著的姿勢,傻呆呆的看著籠子里的灰蛇。 華夏龍脈,就……就這么個小東西嗎?! 小東西顯然是能聽懂人類在說什么的,它迎著彌月震驚懷疑的目光,驕傲地?fù)P起了頭。 彌月,“……” “那個……蛟,阿蛟,你有自己的名字嗎?”彌月在意識里悄悄問它。 灰蛇歪著腦袋想了想,“你們?nèi)祟惒庞忻?,我們不講究那個。” “那我還是叫你阿蛟吧?!睆浽律舷麓蛄克?,越看就越覺得這小東西長得還真是與一般的蛇不一樣,尤其它的腦門上,眼睛上方的位置,隱隱的有兩個豆粒大小的紅點兒,彌月就猜測這大概就是蛟龍長角的地方。 灰蛇無所謂,它看著彌月,輕輕吐了吐信子,“你不想讓我給它們帶路?!?/br> 彌月垂眸,“對。不想。他們會把財寶據(jù)為己有。而且他們都帶著槍,還有驅(qū)蛇藥,你就不擔(dān)心他們會傷害你的家人和同伴?” 阿蛟似乎在抓緊時間活動身體,它用一種懶洋洋的姿態(tài)在籠子里來回游動,一邊跟彌月商量,“可是只有我一個,對付不了這么多人。你也看到了,我的角都還沒有長出來呢?!?/br> 原來彌月剛才打量它,它都知道。 彌月看著它游動的時候有些笨拙的動作,轉(zhuǎn)過頭問盛安璽,“你們是給它用了麻\醉的藥?” 盛安璽笑而不答。 彌月覺得不管阿蛟打算怎么對付這些人,他現(xiàn)在能做的,是給它爭取一些方便,“它說腦子暈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來。而且它的身體不聽使喚,走不動路?!?/br> 阿蛟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在彌月的意識里嘶嘶的叫喚起來,“對!對!對!我正想要說這個!不能壓制我!否則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阿蛟顯得有些激動的反應(yīng),盛安璽和野哥也都看在眼里了。盛安璽征詢的望向野哥,野哥露出猶豫的神色,“它雖然說訓(xùn)練了很久,但畢竟是……” 畢竟是有毒的,而且還是傳說中有神力的物種。在沒有任何壓制手段的情況下,訓(xùn)練它多年的野哥,也不敢打包票能控制得住它。 阿蛟的腦袋轉(zhuǎn)向野哥的方向,楚楚可憐的輕輕搖晃。 彌月再一次生出了聰明人向蠢貨賣蠢的詭異感覺。什么叫扮豬吃老虎,他總算是親眼見到了。 彌月其實也不確定阿蛟到底是不是站在他這一邊。如果阿蛟真的發(fā)飆,或許并不會特意關(guān)照他。 他和林青山的安全,還是要靠自己來想辦法。 但眼前這個情況,彌月覺得還是可以跟阿蛟好好談一談的。因為他們的目標(biāo)都是擺脫壞人的控制,保護大山里的財富。 阿蛟保護的,是它們曾經(jīng)對犀山部落的人許下的諾言。 彌月和林青山保護的,是他們的職責(zé)與使命。 野哥不放心地蹲在籠子前面,伸出了手做了一個手勢。 阿蛟立刻機靈地躺下了。 野哥又變了一個手勢。 阿蛟從籠子的底部抬起身體,像擰麻花似的把自己扭了兩道,一雙寶石似的眼睛還可憐巴巴的望著野哥。 盛安璽和周圍的人都大笑起來。 彌月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怕再盯著他們看,會忍不住流露出嘲諷的表情……這些人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耍著誰玩呢。 林青山趁著這些人看雜技,悄悄走到了彌月身邊。 彌月望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暫時沒事。 至于接下來要怎么辦,他還要跟阿蛟好好談?wù)?。別看這小東西賣起蠢來一套接一套,但彌月能感覺到它骨子里的霸氣。 它若是打定了主意,只怕不會因為彌月的勸說而輕易有所改變。 無論它會不會把他們師徒倆當(dāng)朋友,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會把盛安璽這一伙兒人當(dāng)敵人的。 畢竟是天生地養(yǎng)的神物,彌月不相信它被人類禁錮了這么多年,心里會沒有一點兒火氣。 自由被禁錮,尊嚴(yán)被打壓。而這些禁錮它的人,直到現(xiàn)在還在厚顏無恥地反復(fù)試探是不是徹底控制了它。 這樣的奇恥大辱…… 大自然是不講究一笑泯恩仇的,它的規(guī)律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彌月覺得這些人在某些方面來說,都已經(jīng)魔怔了。 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 古人的話,果然都是千錘百煉的真理。 野哥反復(fù)的試探之后,終于相信這小東西不會在他們眼皮底下翻出花來。他有些戒備的掃一眼彌月,轉(zhuǎn)頭跟盛安璽嘀嘀咕咕的說起話來。 彌月伸長了耳朵,也沒聽到什么。零碎的幾個詞兒拼起來,野哥似乎是在說藥物對阿蛟的反應(yīng)能力確實是會有影響之類的。 彌月嘆了口氣。 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但眼睜睜的看著他們?nèi)ニ退?,卻并不是彌月想要看到的。 他聽到阿蛟的聲音有些狡猾的問他,“你不想看到他們死?” “我不知道?!睆浽伦叩交\子旁邊蹲了下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和我的老師被他們綁到這里來,也不是自愿的。他們也是我的敵人。” 阿蛟吐了吐信子,一雙通透的眼睛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我要咬死他們,你會不會阻止?” 彌月苦笑,“我拿什么阻止你?你可是蛟啊……我可真有福氣,有生之年,竟然有幸能夠親眼看到蛟……我一直以為你們這一族,是傳說里才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