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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足,閉了閉眼睛。想象太奢侈,或許也需實質(zhì)物體來彌補。 他轉(zhuǎn)身,回到先前的地方。 后街走道人來人往。 皎潔月光匍匐滿地。 ……耳墜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訂時間:2020年5月10日,修改錯別字及粵語,不妨礙初版閱讀。 ☆、009 皎潔月光匍匐人間,服務(wù)眾生,別墅院子里的花植似才澆過水,花瓣枝葉上點點水珠映著小小月亮。別墅內(nèi),是似有若無的交談聲,還有偶爾的笑聲。鐘霓想了想,決定翻墻上樓,一腳跨過花植區(qū)域,驚動花瓣上水珠,悄悄墜于地面。 鐘霓才翻墻進(jìn)去,正要爬墻時,后院側(cè)門突然開了,一束光越了出來,人影蘊在其中。鐘霓側(cè)目望住人影。 林知廉站在門口,笑笑地看著她,拎了拎手里的鞋子,目光落到她腳上臟兮兮的白色拖鞋。 “鐘小姐,你落了東西?!?/br> 鐘霓離開墻面,拍了拍手,后退幾步,站在鵝卵石道上,一半小腿埋入門內(nèi)的光線中。她看著林知廉,不說話。 屋內(nèi)菲傭注意到這邊情況,忙過來,問林知廉要喝些什么,要茶還是飲料。 鐘霓小聲嘟囔:“這么晚來這兒喝茶……好精神喔……” 菲傭站在一側(cè),笑笑地看著鐘霓。 鐘霓上前拿過林知廉手里的鞋子,“林少爺,謝了。” 進(jìn)了客廳,是姑媽與林太談笑風(fēng)生,她們看到鐘霓回來,林太神色微變,笑容淡淡。鐘霓當(dāng)做什么也沒看到,笑著同林太打招呼,欲要走人時,林知廉突然說:“Aunt,三天后是我生日,我能邀請鐘小姐參加我的生日Party嗎?” 鐘霓剛要張嘴拒絕,姑媽搶先答應(yīng),并保證一定會去,又同林太講,上次邀請,她就已做好準(zhǔn)備,甚至請了樓小姐幫忙設(shè)計禮服。林太訝異,問是哪個樓小姐,是不是最近好火的那位設(shè)計師? 兩位太太話太投機,聊起時髦的東西,難舍難分。 林知廉站在鐘霓身側(cè),“鐘小姐,我很希望你來參加?!?/br> 鐘霓扯扯嘴角,沒理會他,徑直上樓。 姑媽看見,正要喊她,林知廉先開口:“Aunt,時候不早了,我久留不太合適,我同媽咪先回去了?!?/br> 林知廉一走,鐘霓將那雙高跟鞋扔進(jìn)了垃圾桶。下樓,告訴鐘嘉葦:“姑媽,我不會去?!?/br> “你是要在傅時津這人身上吊死是嗎?” 也許是姑媽對傅時津態(tài)度不如林知廉,也許是她自己不舒服,聽到姑媽“吊死”言論,腦袋發(fā)熱,反駁姑媽:“我在他身上點會死!我快活來不及!”說者無意,聽者有意,鐘霓這話講的不清不楚,令人還以為倆人已經(jīng)發(fā)展到床/上關(guān)系,鐘嘉葦氣急,一巴掌欲要落在鐘霓身上,可看鐘霓固執(zhí)的神情,這一巴掌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 菲傭站在一旁,遲疑不敢作聲。太太與小姐兩人脾氣總是好沖,沖起來旁人勸不得,總要一個人先低頭,最后總是小姐先低頭,鬧來鬧去,總沒事。 鐘嘉葦握拳放下,厲聲道:“林知廉是個很好的人,他比傅時津更適合你?!?/br> 鐘霓微怔,后退了幾步,搖頭。 “你還小,你不知什么才是對你好——” “姑媽,不要拿你年齡、長輩身份來對我說教,這種事情,我自己經(jīng)歷,適不適合,好不好由我判斷。”鐘霓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腳步飛快上了樓。 為什么長輩都愛說教,總要以她們的經(jīng)歷為晚輩做決定做思想?yún)⒅\,無論是學(xué)歷,還是工作,就連拍拖這種事情都要插一手來說教,何況她早已與傅時津訂婚,有名有份,她的選擇就那么糟糕嗎?傅時津就那么不好嗎? 夜里,別墅老式西洋鐘準(zhǔn)點鳴聲。高楚杰收工回來沒見到鐘嘉葦,聽菲傭講了事情經(jīng)過,才知家中兩位女王吵架,又聽林太和林知廉來了家里,他大概也猜到是因什么吵架了。 上樓先安撫好妻子,再去敲鐘霓的房門,敲了半天,無人應(yīng),轉(zhuǎn)而去了書房,打開窗戶朝鐘霓房間陽臺看過去,門簾飄蕩,這傻女又翻墻出去! 回到房間,鐘嘉葦問:“阿霓是不是又出去了?” 高楚杰不回答,只攬過妻子肩膀,自然圈入懷中,“講實話,你管阿霓有時候有些過了?!?/br> “她原來好乖,是我教的不好嗎?” “阿霓很好,你教的也很好?!备叱芟肫痃娔迍偘徇M(jìn)來時,妻子有多開心,一面是替鐘霓心疼,一面是為這個家庭而開心。他輕嘆一口氣:“阿霓不是小女仔了?!?/br> “可她就是個小女仔,你看她哪里像個大人?不懂事……” “她哪里不懂事?阿霓不知多懂事,她是什么性格你不知?她一向最討厭自己的事情被人決定好,你幫她決定那么多事,她有無講過一次不好?只偶爾有些任性,有點小脾氣,可哪次不是勤力盡你心滿你意?” “講她是小女仔,你有見過比她對自己目標(biāo)更明確更堅定的小女仔?念書時,講給你考最好的分?jǐn)?shù)就是最好的分?jǐn)?shù),講做警察就做警察,講不認(rèn)大哥就不認(rèn)大哥,認(rèn)定傅時津就是傅時津,你看,她有哪一點做不到或是優(yōu)柔寡斷不明確?她不知有多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阿霓是沖動了些,只不過,你也教會她理智?!?/br> 鐘嘉葦搖頭,苦笑:“我就是怕她對任何事情太明確了,怕她做警察的目的都不單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