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阿南!”宣文汀厲聲開口,“沒大沒??!跟叔伯講這話過分了!” 傅時津笑笑,下頜骨翕動著。 白頭佬氣極,站起身,“擔(dān)保乜?我擔(dān)!大煙,走!” 白頭佬一行人氣沖沖離開。 “阿南,好歹是你叔伯,何必這樣絕?” 傅時津坐在藤椅上,看著宣雪搗弄的熒幕,看著男女主角深情對望,“白頭佬太貪,我容不下。契爺,如他所講,我身在警署,無心管理,契爺你心軟,不怕他吞了壹和?” 宣文汀眼色陰了,對此事不再多言。 浪漫而悲情的電影結(jié)束了,張家誠先走,喪龍?zhí)彳囋谕獾戎?。傅時津欲要離開時,宣雪拉住他,拉他上樓,無視他面上不耐,神秘兮兮道:“我有禮物送你?!?/br> 他不搭腔,宣雪便拉著他坐在床前,抱住他,兩手勾到他身后,拿起錄音機,按下播放鍵。 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陪我玩一會兒?!?/br> “你要跟我炫耀你進步了?” “你點知???” “教我,教我?!?/br> “不教。” “阿Sir,你怎樣才肯教???” “Madam,我教你,有乜好處???” …… …… “你吻技幾時這么好?你找其她靚妹試煉Kiss啊?” “你想點樣?” “哇,傅Sir,你變相承認(rèn)?” “你想點樣?” “我想搞你噶?!?/br> “搞我?” “得唔得?。俊?/br> “可以。” …… “以后不要再去找乜新Boyfriend,聽見沒有?” …… 男人溫柔的語氣,女人快樂的語氣,曖昧交融,最后卻變成一盤錄音磁帶。宣雪坐在他腿上,親了親他緊繃的咬肌,看他眼睛,得不到他一絲慌亂與慍怒,挫敗不已。 男人不是厭煩女人這樣追根探底嗎? 自長大以后,陸欽南變得愈發(fā)叫人看不透,他身邊女人,有價值的停留時間便長。她渴望他多年,渴望的不是留,是做,做他最后一個女人,越渴望卻越感遙遠(yuǎn)。真好磨人。 “我從沒聽過你還有這樣溫柔的聲音?!毙┟腥说暮斫Y(jié),俯身湊近他頸項。 男人仍無動于衷。 到底是她沒魅力還是他太冷淡? 宣雪推了下他胸膛,以表不滿。 男人掀眼簾,眼波無漾。他在想,什么時候他竟然會疏忽,居然會讓宣大小姐有機會在他眼皮子底下安了竊聽器。 他笑了,溫柔捏住宣雪的下巴,真心夸她:“阿雪,你膽子變大了,也變聰明了。” 聰明是聰明,卻聰明過了頭,不知分寸。 宣雪得到夸獎,唇角笑意漾進那雙清澈美眸中,她抱住男人,想要親親他,他忽然推開她,將她反摁在床邊。 屋外走廊有人經(jīng)過,斷斷續(xù)續(xù)的講話聲,是宣文汀和另一位已經(jīng)金盆洗手的叔伯。 他單手撐著床沿,一手按在她的后頸,他瞥了眼窗外夜色。 “我忍你最后一次?!彼┥碣N近宣雪耳畔,溫柔地警告她:“擅自入我的局,到時候傷哪了,我可不心疼你?!?/br> 聽到最后一句話,宣雪用力轉(zhuǎn)身,摟住他脖頸,“那個差婆是你計劃之一???” 他拉她胳膊,她便纏得更緊。 “你鐘意那個差婆啊?”她深深地看著他,想要看透他。這一室昏暗,明明是想制造曖昧,卻害的自己看不清他眼睛。 “是傅時津鐘意?!?/br> “我問你?。£憵J南,我問陸欽南!” 男人不留情面,扯開她的手,起身后退數(shù)步,整理衣襟,離開房間,宣雪在后面瘋狂砸東西以示發(fā)泄。阿粒站在樓梯口等著,看見他平安無事出來,笑了一聲,“你該對女人溫柔一點,這樣她才會乖巧懂事?!?/br> 長時間沒等到人,喪龍便找了過來,見男人與阿粒姐站在一起,下意識要避開時,男人喊住喪龍。 喪龍筆直站著,沒轉(zhuǎn)過身來。好一會后,男人下樓了,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西服外套,從他身邊走過去,他才跟上。 一場秋雨一場寒,白日里才下過雨,這會兒又下起來,淅淅瀝瀝,好惹人煩。喪龍找管家拿了把傘丟進車內(nèi),發(fā)動車子。 車內(nèi),傅時津翹著二郎腿,食指骨節(jié)若有所思地點弄膝蓋,褲腿有絲皺褶,襯衣也是如此,嗅覺敏感的人,輕而易舉能聞見襯衣上的香水味。他開車窗透氣,雨絲輕飄飄落進來,風(fēng)帶些微冷意。 喪龍瞄了眼后視鏡。 “大煙哥去澳門接場子,你安排好,何立源那邊也打聲招呼,別讓白頭佬鉆了空子。澳門的場子,我要他一蚊錢都吸不到?!?/br> 喪龍想起大煙哥下跪時的事情,“祖宗,干脆收下大煙哥……” “人不錯,可惜盲忠,我收不起?!鳖D了頓,他想起什么,按了按太陽xue,“盲忠倒是可以給白頭佬放一把煙霧彈?!?/br> 喪龍心下了然。 過了海,喪龍另有事情,兩人便于尖沙咀分開。 回去已過凌晨一點。 傅時津沿著樓梯道上樓,昏暗樓道只剩他指間一粒光。開門的動作頓了頓,而后慢慢拉開門,入眼的是一雙臟兮兮的白球鞋,旁邊還有兩只濕漉漉的襪子。 眼前明明是一片暗色,他一腳踏進屋,躲在暗處的女人突然撲到他身后,鎖住他脖子。整個動作流暢至極,迅速,力量也夠,只是可惜對手是他。他任由身后女人鎖他脖子,轉(zhuǎn)身,直往后墻面撞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