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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睫微顫,捉住她的手,“是被你親紅了眼?!?/br> “……切?!辩娔尥崎_他的手。 傅時津看向電視,“你上次講的天若有情,怎么不看?” “那是悲劇啊,看一次就夠啊?!?/br> “悲?。恐鹘侨缆N翹?” “全死翹翹是喜劇,男主角死了,女主角活著,是悲劇。” 鐘霓側(cè)過臉,目光所及是他的下巴和喉結(jié)。電視忽然不怎么好看,還沒有他好看。她摸住他的喉結(jié),小聲問:“要不要看碟片?” 傅時津看她,“你想看?” 鐘霓抿了抿嘴唇,突然起身,捏住裙擺,一步跨過茶幾,兩步就到電視柜前,翻出封面女郎,放進(jìn)碟機,不等畫面出來,她轉(zhuǎn)身回到沙發(fā),鉆進(jìn)傅時津的懷里。 是羞怯,是心虛,是好奇,是蠢蠢欲動。 鐘霓捂住不安分的胸口,用余光去看電視。傅時津勾著她的手指,看著她的鉆戒,舒心又愉快。 這時,畫面隨著粗體字幕慢慢出來了,一開始的畫面就很直接,他明白這是什么碟片了——上一次的封面女郎。 他沉眸,低頭望住懷里的女人,似笑非笑,“你想看?” 鐘霓飛快地瞄了他一眼,若無其事,大大方方點頭。臉頰隔著襯衫蹭著他的胸膛,癢癢的。 他頓覺意外又覺好笑,攬過她肩身,推著她起來,他先拉上窗幔,回來是目不邪視,做個正人君子,陪著她坐在沙發(fā)上看所謂的碟片。 他成了坐懷不亂的君子,身邊女人的手緊緊捏著他的金屬袖扣,一雙眼盯著畫面,好緊張的樣子。 他覺得好笑,握住她的手,避免金屬袖扣刮傷她手指。 她看著畫面鏡頭拉近了,突然地,她“咦”了一聲,立時轉(zhuǎn)過臉,埋入他頸間。 要看是她,不看是她,讓他干坐著也是她…… 傅時津一時哭笑不得,往后一靠,還沒講什么話,她冰冰涼涼的手摸了上來,捂住他眼睛,“你不要看?!?/br> 他沉下呼吸,不作聲。 電視機的聲音越來越不正常。 鐘霓飛快地看了眼電視畫面,目光一頓,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物,覆在他眼上的手指悄悄發(fā)顫。 許是她太安靜、電視機的聲音越來越假的時候,傅時津拉開她的手,看到了畫面,也瞧見她望定了的眼,臉色一沉,一手捂住她眼睛,一手抱起她,經(jīng)過電視柜,一腳利落地勾掉電視插座線。 兩人進(jìn)了主臥。 傅時津拍著她肩膀,要她松手睡覺。 她不肯,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面,更是纏緊他,也想起新婚那一日他做的事情,心臟發(fā)麻,于是,她很小聲地問:“你看到了?” 否認(rèn)、承認(rèn)都不好。傅時津不答,只拍拍她肩膀,“睡覺吧?!?/br> 剛剛那個畫面是有點臟。 喪龍個衰仔,是欠教訓(xùn)了,買這種碟片放他家里。 鐘霓掀起眼簾,摸到他后腦勺下的發(fā)際線,沿著他稍稍刺人的發(fā)際線摸到他的耳垂,她偏過頭,便吻過去。 從脖頸一路吻至喉結(jié)。 他蹙緊了眉頭,此刻,竟然不為所動。鐘霓哼了一聲,摸著他薄薄的耳垂,突然低低地笑出聲。 做了壞事,還有臉笑? 男人捏過她下巴,順勢一吻。白日里,她掉了眼淚,一點都不像狡黠的小狐貍,現(xiàn)在,她本性盡露,勾得他差點也要本性盡露。 主臥燈太亮,亮到她可能隨時都會看到他身上不屬于傅時津的東西。他推開纏人的鐘霓,哄著她:“乖,很晚了,睡覺,好不好?” 鐘霓蹙著眉躺倒在床上,拉上被子蓋住整張臉。她丟了矜持,也敵不過他想清心寡欲。 傅時津出去洗浴,再回來時,主臥燈全暗了,只剩一盞暗暖色壁燈。鐘霓側(cè)身躺在被子底下,不知做什么。他掀開被子一角,還未看清楚什么,整個人被拉了進(jìn)去。 他握到了很冰冷的東西,臉色一沉,“鐘霓!” 鐘霓一手掀了被子,握著他的手,若無其事地跟他講:“很簡單的,你握好,瞄準(zhǔn),然后扣動就行啦?!?/br> 他冷住臉,看著手里的黑色小手|槍,上面還有花紋,頓時才覺這不是手|槍,是玩具槍。他呼吸一松,攬過她肩膀,將她圈入懷中。 兩人坐在床沿,對著窗戶。 鐘霓側(cè)過臉,惡作劇般地抖手,一邊抖一邊問他:“怕不怕?” 男人目光靜靜,不知該講什么。 她這樣勤力,無非是因傅時津沒膽子握槍,她要誘哄著他握住槍。 他貼著她的面頰,抬動胳膊,將槍轉(zhuǎn)放進(jìn)她手里,慢慢抬起,對著地毯上朦朧的影子?!芭隆!?/br> “有什么好怕的?有我在,不用怕?!?/br> 男人輕笑,“嗯,有Madam在,不怕。” 鐘霓握緊他的手,抬起胳膊,對上窗戶,教他瞄準(zhǔn),“那你別抖啊——”突然就扣動了扳機。 身后的男人唇角微挑,裝模作樣地用力掙開她的手,裝模作樣地顫抖,一副好怕好怕的模樣,哪里還有平時傅Sir的威風(fēng)凜凜、不茍言笑的形象? 爛仔跌進(jìn)Madam鐘的溫柔鄉(xiāng),不可自拔,永無翻身之日。 鐘霓怔怔然地看著他發(fā)抖,一時無措,丟了手里的玩具槍,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輕輕吻著他的手指,溫柔安撫:“假的,是假的,玩具槍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