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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拿過桌上的咖啡,淺淺呷一口,撇撇嘴,一副看好戲的眼神,“你不知啊?你保持三年的記錄被破了?!?/br> 鐘霓趴在桌上,轉動著筆桿,動作一頓,筆掉在桌上,耳邊都靜了。她半歪著腦袋看向江月,再看何叔,“破了?!” 江月就就知她一定是這種表情,忍不住大笑?!鞍⒛?,做人開心一點啦,記錄而已?!?/br> “誰破的?誰這么犀利?。俊?/br> 江月見她好嚴肅,愈發(fā)覺得好笑,“我怎么知啊?不如你去看看記錄咯?!?/br> 鐘霓要去訓練場,何叔攔住她,指了指桌上的檔案,“先做事啊,難道你要我這雙眼對著電腦?我看都看不清,幫幫忙啦。” 鐘霓垂下腦袋,折回去,拿過桌上檔案對著電腦錄入。笨重的電腦反應太慢,她一邊抖腿一邊不停地敲鍵盤。何叔拿著撓癢癢的筢子敲桌子,“敲壞你上報啊?” 鐘霓捂住額頭,不敲鍵盤,只抖腿。 江月在左邊辦公桌坐著,一邊喝咖啡一邊笑。 錄完檔案,鐘霓將紙質(zhì)文檔丟給江月,午飯也不愿意食了,直接去訓練場槍房翻記錄。訓練場??停乓姷剿?,笑笑招呼,自覺拿登記冊讓她登記拿槍。 她趴在窗口,盯著另一處的記錄簿,“最近常有人來練槍哈?” 同僚點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記錄簿,笑笑地拿過來擺到她面前。鐘霓看了同僚一眼,拿過記錄簿迅速翻到最新記錄的幾頁,迅速掃視,定睛一看數(shù)字,再看名字,竟是傅時津。 她眉頭一挑,盯著數(shù)字,比她高出兩個環(huán),命中率也比她高0.51%。她用力盯著命中率,覺得不可思議,她在警隊練多久才練出神槍手的技術,傅時津憑什么???一個槍都拿不穩(wěn)的人,短短幾天就破她保持三年的記錄? 講笑! 她雙手用力朝窗臺拍了下,同僚被她嚇到。 “傅Sir經(jīng)常來?” 同僚點頭,似乎想起什么,指了指訓練場,“傅Sir和張Sir都在里面?!?/br> 她走近其中一間槍房訓練場,聽到里面的人講:“這么隨便把記錄破了?阿嫂是不是得傷心???保持三年的記錄啊……” 清楚鐘霓是多要強,張家誠隨口揶揄,是幸災樂禍,亦是看好戲。 傅時津瞇起眼睛,看著遠處的靶心,聽到張家誠的話,眉頭一挑,側目看他:“阿嫂?” 張家誠摸了摸鼻子,“難道不算?” 男人想了想,她是他太太,算,當然算,也應當算。他笑笑,轉身欲要出去時,瞥見外面被燈光拉長的纖細影子,他摘下護目鏡,輕輕扔在護欄臺上,忽然講:“以前是讓著她,慣著她,慣久了才知女人不能慣,把她慣久了,她會真的以為我是廢柴呢?!?/br> 甚至大言不慚講要保護他,縱然為此開心,但男人嘛,怎么能忍受由女人來保護? 他抬腕,本該要看時間,卻挪不開眼,只看著門外的那道影子。大概又得生氣了。 張家誠也看到了門外的那道影子,故意講:“既然是喜歡的人,難道不該慣嗎?要我,我肯定慣著。” 傅時津盯著門外的那道晃了一下的影子,“越慣越壞?!?/br> “難道不是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門外那道影子離開了。 靠—— 鐘霓腦子里只蹦出這一個字來,想想記錄簿上的記錄,忍不住抬腳朝墻上踹上去。 晚上,鐘霓沒回欣榮大廈。明日正好是輪休日,她干脆回鐘家公館。回到公館,姑媽衣著華麗,正要出門,見到鐘霓,意外又驚喜。 “你怎么有空回來???” 鐘霓湊到鐘嘉葦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姑媽今日好靚啊?!?/br> 鐘嘉葦看了眼腕表,時候不早,是食晚餐的時間,問鐘霓愿不愿意出席今晚的宴會。鐘霓生著悶氣,當然愿意,食食喝喝點樣都好??伤簧硪r衫牛仔,不適合參加宴會。 鐘嘉葦只得回去,拉著鐘霓上樓換衣裙。 “姑媽,大晚上露肩,好冷的?!?/br> 鐘嘉葦無奈,只得給她拿一件披肩,“你要風度還是要溫度?要靚就沒得溫度?!?/br> “哇,做女人要這么冷?” 鐘嘉葦捏住鐘霓下巴,讓她挺直腰背,左看右看,不悅皺眉,“你最近有沒有好好休息?。磕阕约嚎纯寸R子,眼底發(fā)青——阿霓,在那邊過得不好?傅時津對你不好?” 鐘霓被迫轉過身,對著鏡子,看著鏡子里的一張臉,眼睛發(fā)黑,腦袋暈沉沉的,聽到姑媽的質(zhì)問更暈。她搖頭晃腦,講只是工作太忙。 “你忙什么?警署我有眼睛,打電話問一問Madam關,我就知你情況。” 鐘霓轉過身,雙手合十,笑笑地討好姑媽,“姑媽,請你不要太嚴肅,我真的是工作太忙,腦子發(fā)糊,事情一大堆,好不容易明日輪休,今晚你放過我,不要太嚴肅啦?!?/br> 她拽住披肩一角,在鐘嘉葦面前轉一個圈,微微露肩,也微微一笑,“涂上口紅,難道我還不夠靚?眼底發(fā)青只當沒睡好,再講,姑媽你不懂fashion啦,現(xiàn)在流行慵懶美啊?!?/br> “慵懶美?” “睡美人咯。” 鐘嘉葦哼笑,寵溺地瞪了眼鐘霓,幫她理好衣裙,一起下樓。 司機開車,鐘嘉葦與鐘霓坐在后座。到底是長輩習慣,鐘霓難得回來一次,姑媽總要忍不住問瑣事,重點還是與傅時津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