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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叛侶游戲在線閱讀 - 第100頁(yè)

第100頁(yè)

    沉默中,傅時(shí)津突然用流著血的手捉住她的手腕,雙眸如一潭深井,聲音沉了下去,也多了幾分請(qǐng)求意味,“阿雪,當(dāng)我請(qǐng)求你,不要再找麻煩,你知不知她在我身邊出事,我要承擔(dān)多大責(zé)任與風(fēng)險(xiǎn)?”

    “難道非要有她的存在,你所謂的局才可以進(jìn)行下去嗎?”

    他聲音輕飄飄的,仿佛失去了重力,“她于我而言,是人質(zhì)!”

    宣雪眼珠一轉(zhuǎn),笑了,“怎么辦?我不太信你的話,從我聽到你們做|愛講的話,你的可信度在我這兒一分沒有?!?/br>
    傅時(shí)津抬眸,沉默地望著她,松開了手,后退一步,倚墻而立,由得手上的血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滴在地板上。月光普照,他仿佛是最忠誠(chéng)的信徒,以血為證。他看著宣雪,“男人在床上的話,她信就算了,你也跟著信?”

    漂亮臉蛋上的笑容緩緩收起,“那你跟我講的話呢?”

    “你信就是真,你不信……”男人低眸笑笑,抬手按了按額頭,半分疲憊半分寡淡,“阿雪,你要試探我底線是嗎?”

    “你還有底線嗎?你連你哥哥的女人都可以搞,你陸欽南沒有底線,縱然有,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男人衣冠楚楚、凜然矜貴的模樣映入她眼底,與過去陰鷙狠戾的陸欽南重疊在一起,此刻,他到底是傅時(shí)津還是陸欽南?擺脫過去爛仔的底,一躍成為人人都贊揚(yáng)的正義阿Sir,完美至極。半年時(shí)間,他如何做到像另一個(gè)男人?又如何甘心只做另一個(gè)男人而放棄真實(shí)的自己?

    宣雪靠近他,抬手去摸向她已熟悉好久的眉眼,摸著摸著,是另一種感受,十分疑惑,十分不滿,卻覺得更有意思,像是接受了一個(gè)挑戰(zhàn),要征服他才是勝者。

    “阿南,在我面前,你為什么不做你自己啊?都已經(jīng)回到這里,你還要做你那位討人厭的哥哥?你不覺累?還是……”宣雪彎唇一笑,貼近他的胸膛,在安靜的夜幕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還是講,坐在你哥哥的位置上,你坐上癮了?”

    知悉別人的秘密,就抓住了別人的弱點(diǎn)。

    男人躲開宣雪的手,側(cè)過臉,闔住了眼眸。

    宣雪微微仰面,借著皎潔無暇的月光看他的臉,拉過他流著血的手,“阿南,你心軟了,若你真在乎你哥哥的女人,你剛剛一定早殺了我,就像你殺了——”

    男人凜然睜開眼,捏住她的嘴,推著她撞上墻面,血淋淋的手探進(jìn)了她的口腔,明明已憤怒到極點(diǎn),卻仍擺著一張沒表情的臉。

    血腥氣嗆進(jìn)了她的喉嚨里。

    “知不知這是什么味道?”

    是血。

    臟的。

    宣雪看著他,要他恢復(fù)本性,要他做回陸欽南,至少在她這里,他要做那個(gè)陸欽南,做那個(gè)無人會(huì)愛的陸欽南,最后只可以乖乖地留在她身邊的陸欽南。她含住他的手指,就像電影里一樣,目露清純,她可以演繹男人喜歡的事物,更可以演繹陸欽南喜歡的——

    ——她哪里知陸欽南到底喜歡過什么?

    男人身邊留過幾多女人啊?靚過港姐,又低如魚蛋妹。他喜歡什么,她不知。也許,是他哥哥的女人,也許真如他所言,是人質(zhì)。亦或者,陸欽南嫉恨上自己的哥哥,便要奪走哥哥的一切?

    宣雪為自己的想法而發(fā)笑。

    男人神色凝重,抽回手。

    “阿雪,她已受傷,昏迷不醒,你可以收手了。但接下來,你要為你做的事情承擔(dān)責(zé)任?!彼拖侣暎澳愕赜幸槐臼謨?cè)——”

    “陸欽南!”宣雪推開他,“你想利用我?!”

    他后退,嗤笑,“知不知總警司的女兒受傷昏迷不醒,我要面對(duì)什么?原來你對(duì)我的愛意,也不過如此?!彼樟诵θ荩D(zhuǎn)身離開。

    被揭穿的秘密,是致命之源。

    阿粒站在旋轉(zhuǎn)樓梯下面等著傅時(shí)津,一手搭在樓梯扶手上,一手夾著女士香煙,抬眼看向正走下來的男人,望見他一手的血,再看他的臉,麻木的眼神,又是在宣雪那里受到了刺激。

    阿粒眉頭微蹙著。

    傭人不在前廳,但阿粒仍需輕聲講話,“我從沒見過你這樣沖動(dòng),發(fā)生什么事情?”

    傅時(shí)津從她身邊走過去,看了眼她的小腹,不答反問:“解決了?”

    阿粒抽了口煙,“需要找個(gè)契機(jī)再流一次?!?/br>
    傅時(shí)津轉(zhuǎn)過身,微微仰著頭看著暗色旋轉(zhuǎn)樓梯,望到了盡頭,卻是黑暗,空蕩蕩的走廊,沒腳步聲。他低下頭,靠近阿粒,告訴她需要的契機(jī)在哪里。

    阿粒神色一沉,睥睨了他一眼,他目光淡淡,毫無情緒,一絲憐憫之心都沒有,阿粒頓然產(chǎn)生厭惡的心理,捏著香煙,揮了揮手讓他馬上離開。

    夜風(fēng)冷冷,黑色桑塔納穿過一半的夜晚,停在半路上,傅時(shí)津從車內(nèi)出來,站在路邊干嘔。喪龍拿過車上的水杯倒水灑在手帕上,遞給傅時(shí)津。

    一雙手沾滿鮮血,他閉了閉眼睛,接過手帕,冷著臉一遍一遍地擦拭手指。不遠(yuǎn)處的半山別墅隔著層層夜色也仍是亮著的。

    許久后,他問喪龍:“你覺得我還需要留下宣雪嗎?”

    喪龍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恩有恩,恨又恨。

    可是,又可憐恨永遠(yuǎn)比恩強(qiáng)烈。

    這里是香港,悲情朋克,上帝似都不喜歡香港,給予它四季分明,卻又曾讓它下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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