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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拭著她后背的動作頓了頓,他抬眸,望住她笑眼,“那就留在我身邊,別離開我。” “我有無其它選擇???” 傅時津望著她,不言不語,沉默著。鐘霓抿了抿嘴唇,破碎的矜持在顫抖,初次心中種下一顆艷鬼的種子時,傅時津于她是最后的選擇,寄放宣泄不出去的感情的防空洞,她對他的病態(tài)沒有感情,只有類似一種仰望的態(tài)度,現(xiàn)在越演越烈,破碎的矜持瓦解的無法再拼湊。 她放在防空洞里的感情好像滿了。 滿的不像她了。 她無意識地掉了眼淚,驚慌地察覺到時,傅時津的手已經(jīng)摸上她眼角。他用受了傷的語氣告訴她無其它選擇。 “把你慣壞了,以后,還有誰會像我這般慣著你?還是講,一直留在我身邊,想到往后日子太漫長,你不樂意?” ☆、043 鐘霓深呼吸, 慢慢撐起上半身,一手摸到他頸后, 靠進男人寬寬的卻只為她狹窄的懷里。她微微仰面, 其實好想親一親他的下巴,可惜能力有限, 夠不著,于是,她便揪著他的衣服, 主動索要。 傅時津扔了手里的濕毛巾,看著她,沉默地搖頭。 鐘霓摸向他頸后的發(fā)際線,柔軟指腹摩挲著他頸后皮膚,一絲絲不滿吊在她眼尾、發(fā)皺的鼻梁上, 她用腦袋輕輕撞了下他的胸膛。 窗外, 眼看天已亮透, 耳聽街上繁華,她一腔濃烈情意需要贈予他。欲念是柴火,有人在熄滅她, 可澆的不是水,是貪念。 他的貪念澆在她的欲念上, 越澆越旺, 是勾誘,是蠱惑,亦是癮。 得不到他親吻, 她不滿不悅,又屈服他的沉默與柔情。忘記后背的疼,她纏緊他的腰,哭腔軟糯,“我要你,只要你,不選擇其他啊?!彼咀∷涣<~扣,企圖以此來威脅。 火旺了。 也完了。 傅時津呼吸靜靜,然后輕輕嘆了口氣,無奈順從她,摟住她腰,捏住她下巴,讓她抬頭,好望著她的眼睛。一雙眼,什么都有,濃情蜜意都是通過這雙眼讓他心甘沉溺其中。他愛她的眼,他愛她眼里絲毫不遮掩的的濃烈情意,愛她眼里此刻的自己。 真羨慕你啊。 可以毫無顧忌讓我住進你的眼里、心里。 真討厭我自己啊。 卑劣地欺騙了你,霸占了不屬于我的感情。 但此刻,無關(guān)他人,她眼里只有他?,F(xiàn)在的他。 他輕輕啄了下她的鼻尖,笑了一聲,“真要把你慣壞了。” 她抬起臉,呼吸靠近他的唇,“那就慣壞我啊。”然后貼上去—— 他卻偏過臉,躲開她的靠近。鐘霓不滿地拽掉一粒紐扣,砸到他身上,不知滾到何處。他低頭看了一眼殘缺的襯衫,無奈笑出聲,趁她抱怨之前,要讓她消聲,也要討好她,要她滿意。 貪念最終是要澆灌欲念的,一層又一層的柴火,越燒越旺。 滿意卻不是滿足。 傅時津推開不知饜足卻懂乖的人,讓她好好趴著,講自己該去做事了。 “你乖乖在這兒待著,暫時不回家,在這里,榮叔答應(yīng)我會照看你?!?/br> 她“嗯”了一聲,“別讓姑媽知我受傷啊?!?/br> “嗯?!备禃r津撿起地上的那粒紐扣塞進她手里,“別丟了?!?/br> 她眉頭一挑,抿了抿嘴唇,不講話。 傅時津穿上外套,輕步離開房間,輕輕帶上門,關(guān)門的那一瞬,他目光明明留戀不已,卻可以做到自然收回。他習(xí)慣性地捏著金屬袖扣去想一些事情?;匚斗讲虐l(fā)生的一切切,不自禁地扯了扯唇角,笑了。 喪龍從樓下上來,正撞上傅時津彎唇一笑的模樣,愣了愣,隨即也笑:“阿Sir,我見你笑得好開心,有無好事???” 傅時津垂眸,自上而下掃了他一眼,唇上笑意收起,眼底笑意卻泛濫開來,舍不得收。總要再回味。再回味一會兒。 “我讓你做的事,怎樣了?” “消息已放出去,Madam鐘街頭遇襲,昏迷不醒,相信要不了多久,宣大小姐一定會信。” 旁人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讓宣文汀知道是誰在背后做蠢事。 下了樓,喪龍講樓小姐在后院食早餐。 傅時津“嗯”了一聲,讓他準(zhǔn)備清淡口味的早餐送三樓。 喪龍冷不丁問:“邊個喂啊?” 傅時津腳步一頓,回頭看喪龍,“你講什么?” 喪龍樂得笑一聲,“我找阿婆來幫啦?!?/br> 昨晚發(fā)生的事,樓亦棠在隔壁的女裝店看得一清二楚,今早特意過來食頓早餐,順便等傅時津。 傅時津坐到她對面,立時有伙計送早餐過來,是??完懴壬钠?,清粥。 樓亦棠捏著手帕擦了擦唇角,扯了扯身上的深色披肩,看了眼對面男人碗里的清粥,不由笑了一聲:“陸生原來口味這樣清淡?!?/br> 傅時津等著她入正題。 樓亦棠捏著手帕,盯著男人,等不來一句話,輕聲嘆息。他是她的金主,資助她在港開店,尤其是開在正月茶樓邊上,富人區(qū)域,自然是要錢生錢。她拿錢做事,從名媛太太這邊下手,打聽他要知道的消息。 “最近從幾位名媛太太口中得到一個消息,某銀行老板的太太賺得一顆藍鉆石,價值不菲,都是私下里講,不曾戴出來,但女人嘛,總有幾個虛榮嫉妒心太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