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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廉掀開二樓拱形陽臺上的簾子,請她入座。 “鐘小姐,我代她們向你道歉?!?/br> “不用道歉,我也罵了她們?!?/br> 她眼下是亮麗堂皇的上流場面,如林知廉所講,身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任何一件事情,都有目的性。表面是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一個人恨不得生出數(shù)張面孔好應(yīng)付甚至是討好這個世界。 她看到有人在沖二樓招手,是林太。 “林少爺,你該下去了,蛋糕上場?!彼D(zhuǎn)過臉,“該不會上個蛋糕都有目的吧?” 叛侶游戲 第114章 番外·平行 如果有如果。 如果故事的起初是這樣子的—— 一九八六年, 夏日黃昏, 飛女阿霓坐朋友的豪車一路飛奔到家, 停在鐘家老宅附近的路上,阿霓坐在后座,女友幫忙擋住風(fēng)光,避免前座男生看到不該看到的。阿霓飛快地?fù)Q掉小背心、牛仔熱褲, 換上天藍(lán)色翻領(lǐng)連衣裙, 抹掉眼睛上亮閃閃的眼影、口紅, 亂七八糟的裝備全塞進(jìn)背包里。 她從車子上跳下來, 走了幾步又折回去,兩根手指直直戳向賀坤不安分的眼睛, “下次偷看,一定戳爛你眼睛!” 賀坤干笑, 縮起脖子, 升上車窗,假裝不懼暴力女威脅。 推開鐘家老宅大門, 走進(jìn)院子時,管家阿婆欲要幫忙打掩護(hù),她聽到前廳的講話聲,抬眼望去,是坤叔,還有兩位應(yīng)是他的得意門生。 刺眼的是爹地拍著坤叔得意門生的肩膀,笑容藹藹。對待親生女兒都沒有這樣笑過,更沒有拍過她肩膀。 阿霓心生不悅, 她不肯讓別人好過,一定要大搖大擺從她那位不關(guān)心她的爹地面前走過去。 見到她臉上淤青,鐘柏年安靜不及片刻,竟當(dāng)著三位外人的面厲聲叱罵她,罵到她好沒面子。應(yīng)是天生反骨,她無心忍耐,當(dāng)然還嘴,爹地有無爹地樣子?。坑惺裁促Y格管教她? 既然不管她,不愛她,當(dāng)初為什么要剩下她? 對長輩口不擇言的下場當(dāng)然是挨訓(xùn),甚至是挨上一巴掌。 她被打懵了,愣在原地數(shù)秒,直到管家阿婆攬過她肩膀,要帶她離開這里。她望了一眼坤叔和他兩位得意門生,再去望爹地,丟下礙事的背包,繞開阿婆,轉(zhuǎn)身跑開,眼睛紅紅,眼角帶淚。 著短袖棉衫的年青仔目睹這一幕,不同身邊兄長目光堅定,他的目光被十五歲少女藍(lán)色裙擺勾著跑,目光追著她離開前廳。 他伸手輕輕拽下了傅時津的衣角,不等人有反應(yīng),他從后面輕步離開。 在樹花盛開的小洋院內(nèi),他追上氣呼呼跑開的少女,手指還未觸碰到她纖弱肩膀,她忽然摔了一跤,膝蓋與鵝卵石親密接觸,她憋著疼痛,眼眶迅速濕了起來,固執(zhí)的眼淚不肯掉。 微風(fēng)輕拂。 他俯身靠近她,向她伸出手,輕聲詢問她哪里疼,語氣溫柔,生怕嚇著眼前俏麗靈動的少女。阿霓抬起臉,眼里有濕漉漉的困惑,卻好自然地將手放到他手中,被他扶著起身。 “痛不痛?”他蹲下身,她雪白膝蓋被蹭破皮,斑斑紅紅的,一定好痛,但她不懼,彎了彎膝蓋,固執(zhí)的眼淚蓄滿欺騙,掉了下來。 “……痛。” 聞言,他手足無措,才想起要拿出褲袋里的手帕,輕輕去擦拭掉她膝蓋上的血漬,甚至蹲得再低、再低,低頭湊近她膝蓋,對著傷口輕輕吹氣。 膝蓋麻麻癢癢的,涼涼的,好舒服。 阿霓轉(zhuǎn)過臉,看見管家阿婆。自小就被管家阿婆照顧,一點(diǎn)小心思,阿婆怎會不懂,她默默退場,小小姐開心最重要,難得有人安慰小小姐。 傍晚日光溫柔,輕風(fēng)也好溫柔。阿霓微微彎住膝蓋,慢慢傾身,細(xì)軟長發(fā)從肩后滑落下來,掃過他發(fā)頂,小幅度晃了晃,最后定格在他頭頂上,可是,他突然抬起頭,涼森森的發(fā)梢蹭上他額頭、眉毛,制造淡淡癢意,他瞳孔里映著藍(lán)色的人影,對上她探究的眼神,分析不出什么,倒是分析出她身后晚霞的美,還有她眼淚的脆弱。 他捏緊手里的深色手帕,心想,是不是混血兒眼睛都這樣靚,濕漉漉的,像一顆掉進(jìn)水里的鉆石,掉進(jìn)的一瞬,泛起陣陣漣漪,日光作配,天然美色,教人挪不開目光。 傻仔啊,你知不知你面對的是個Bad Girl,演技一流,眼淚說掉就掉,講兇可兇,講乖可乖,講她能拿奧斯卡,絲毫不夸張。張無忌的mama曾講過,漂亮的女人不能相信。 她當(dāng)然是那個漂亮的女人咯,總有傻仔愿意相信她眼淚的嘛。只是,她忽然不能確定,自己此刻的眼淚是真還是假? 第一次,有人問她痛不痛。 想到這個,脆弱心房決堤,她真哭起來,拿過他手里的手帕,捂著眼睛,邊哭邊往外走。 他被人喊住,不可以繼續(xù)追過去看她情況,少女哭聲清脆,似掉進(jìn)水里的鉆石,卻不見美麗漣漪。他被傅時津喊回去,挺直背脊,站在師父和總警司面前,談?wù)摪缸?,分析案子,和大哥兩人被夸贊?/br> 他望著平易近人的總警司,不能理解,明明是親生女兒,為什么對她那么嚴(yán)厲? 走到外面的阿霓,這時回頭,望見他的臉,笑容明亮的面孔,干干凈凈的短衫休閑褲,身邊的另一個男生,同他長相一模一樣,白衫西褲,板著臉,不知多嚴(yán)肅。 切,板著臉,同鐘柏年一樣,一定好沒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