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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 薛翦罷下了湯勺,抬眉問了句:“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第47章 非她不可 “殿下,這是宮外送回的折子 “知道是怎么回事嗎?”薛翦擱下湯勺, 拿起案旁的錦帕掖了掖嘴角,眉尖輕輕牽起一分疑惑。 上次李聿救下的那個孩子也曾說過,見到有人“搶了兩個jiejie”, 這回失蹤的...... 又是兩個。 這么巧嗎? 她輕搭在桌上的指尖微微蜷了蜷,若有所思。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生的太好看了吧?” 小竹說及此, 話聲頓了頓,斂眸覦了眼正凝眉沉思的少女, 窒了片刻,忽而又緩緩舒了一口氣。 還好小姐會武功,那些歹人若是敢接近小姐, 定會被小姐揍得找不著北! 小竹嘴角一勾, 挑著幾縷自豪之色, 洋洋道:“對了, 小姐讓我打聽的悅靈客棧, 我已經(jīng)打聽到了。” 話落,她復又擰著眉頭攬著幾許怪異,低聲呢喃:“岳前輩是不是銀子沒帶夠呀, 選的地兒也太偏了點。” 聞言, 薛翦思緒漸漸回籠,含著笑意的眸子抬了過去,輕輕刮了她一眼, “師父既然選擇住在那兒,自然有他的道理, 到了他面前你可千萬別這么說?!?/br> 若是叫他老人家聽了去,指不定又要如何生悶氣。 薛翦懶懶地抻了抻雙臂,而后撐案起身,走到了雕花衣櫥前, 環(huán)抱著手思忖半晌。 去找?guī)煾?,總不能空著手去吧?/br> 可是師父他老人家喜歡什么呢?好像除了愛發(fā)脾氣和閉關(guān)以外,他便別無所好了。 “小姐,是要更衣嗎?”小竹見她久立于衣櫥前身形未動,猶豫了片刻方才開口。 薛翦經(jīng)她一喚婉然回過神,抬手捏了捏下巴,清明的眉目在各色常服之間梭巡,最后伸手指了指,“就穿黑色這套吧?!?/br> 待她裝束完后,又去玉棠院同魏氏說了會兒話,隨后便帶著小竹一齊出門了。 馬車轆轆馳過城東主街,輾轉(zhuǎn)數(shù)地,停停走走,終于行至城南臨郊。 薛翦打著車簾向外看了一眼,此處雖位于偏郊,但繁鬧的煙火之氣也不遜于城東多少。 兩旁具是朱檐綠瓦的商肆酒樓,對面羅列著一條販賣小玩意兒的攤子,正在吹糖人兒的師傅用嘴銜著尾端,指尖柔捻,三兩下便捏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兔子。 薛翦眉眼一揚,從半倚著的車壁上起身步出,因著到了一塊新鮮地兒,內(nèi)心便止不住地涌著激喜之味。 小竹不僅懷里揣抱著長劍,兩手還拎著幾大摞薛翦買來送給岳遲的禮物,此時正十分別扭不順地從車廂內(nèi)躬身走出,像一只蒙著眼睛的小犬,搖搖欲墜。 薛翦聽身后不時響起細碎低悶的磕碰聲,轉(zhuǎn)過了頭。 但見小竹撞上了她的視線,有幾分倔強地笑了笑:“小姐,我馬上就下來了!” “真慢?!毖︳迕蛄嗣蜃?,似是嫌棄地說了一聲,便上前一把勾過了她手中的繩帶。 悅靈客棧外頭也圍了幾張八仙桌,四個打扮清簡的男子各占一邊,其中一個正手執(zhí)茶蓋,邊刮茶沫兒邊和同桌的人說道: “那個大人前幾日剛將御畫師請進府中給他家小姐畫像,昨兒人小姐便不見了,你們說這是不是......” 言至于此,男子意味深長地與周圍三人對視了幾眼,挑眉頷首,后頭的話便沒接著說下去。 另一人跟著搭腔:“聽聞張大人家的四小姐也是在御畫師入府后失蹤的,一直在暗地里尋人呢!” 說罷還悠悠晃了晃頭,嘴唇緊抿,一副嗟嘆之狀。 他身旁那位面色白得略顯幾分病氣的男子古怪地蹙了蹙眉,似是斟酌了許久才咂出這味兒,聲音吊著幾許蒼森:“那位莫不是命格帶煞,克妻吧......” “唉喲!這話可說不得!說不得呀!”原在刮茶沫兒的男子連忙出聲將其打斷。 誠然他們所處之地尚算偏僻,但是隔墻有耳這個道理豈能不明白! 就在此時,薛翦正欲邁進客棧的身形窒了窒,余光微側(cè)掃了掃旁邊幾名男子,心下升起小許疑惑。 張四小姐,怎么聽著有些耳熟? 她似是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有關(guān)這幾個字的記憶,卻半分也未想起。 但依他們方才所言,今日小竹提起的失蹤女子該不會就是那位大人之女吧? 思及此,薛翦神情恍了恍,心中默念了一遍“御畫師”和“女子畫像”七個字,須臾間,呼吸一凝。 難道是皇后娘娘在為太子選妃?那他們口中的那位克妻的主豈不是在說——太子? 薛翦被這個念頭兀地一驚,望向他們的眼神里的都摻上了淺淺的同情之色。 真是不要命之人啊,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猜測妄論皇室。若是被東宮在外布下的眼線抓了去,依太子那乖戾的秉性,估計難有什么好看的死法。 嘖嘖......想想都瘆得慌。 如此一看,那些女子比起嫁給陰晴不測的太子殿下,還不如被歹人抓了去呢。 幾人察覺到薛翦的目光,接二連三地轉(zhuǎn)了過來,面容掛著幾分不安。 可下一瞬又擺擺手攬著旁邊的肩膀轉(zhuǎn)了回去,心道,那個眉目清秀的小妮子怎么可能對他們造成什么危害呢。 小竹一直駐步在薛翦身后,那些議論她自然也都聽見了,卻心覺如坐云霧,遂折著眉心低聲問道:“小姐,他們在說什么呀?怎么感覺和我今早聽說的像是同一回事兒,又不大像?” --